“鼠王吗。”
    诺厄一喜，能收集到一位非凡者的情报还算不错，如果对方具有天赋，尝试招募也未尝不可。
    科克尔从柜子里拿出一根拐杖，并为小男孩披上雨衣。
    科克尔从屋外出来，看向空荡荡的街道。
    猛烈狂风的大雨，即使披着雨衣也寸步难行。
    科克尔将雨衣的帽子：
    “真是一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科克尔走出房屋后，五个等候已久的教徒从另一个屋子出来。
    但不同于其他身形消瘦的教徒，这些教徒都比较强壮，肤色呈现小麦肤色，皮肤干裂，眼角有些许红色。
    这类人被称作土之民，是白鹰王国的少数种族。
    雨中精灵从窗户上脱离，撑起雨伞，穿梭于雨中的高空。
    近乎透明的身形，雨中精灵在水中穿梭时如风，轻巧而又难以被发现。
    相当不错的侦测物品，不过其存在一个缺点，雨一旦停下，雨中精灵就会死。
    “咳咳，走吧，各位。”
    科克尔挺直身子，在狂风行走。
    磅礴的大雨中，除了一些被命令修补房屋的工人，街上看不到任何人。
    他们的出行意外顺利。
    半小时后。
    “到了。“
    最后，科克尔停留在了一个井盖面前。
    一位教徒从雨衣中拿出撬棍，将下水道的井盖掀开，并放有一根绳子。
    黑金市号称拥有白鹰最完善的下水道，在百年内，进行过两次大扩建，其犹如迷宫。
    科克尔挥手示意，留下两个人负责守在井盖前防风。
    然后，科克尔丢下一根粗绳，便带着剩下五人进入下水道。
    科克尔走进下水道上，雨水不断漫过墙壁，流进水中，给人一股刺骨的凉意。
    男孩捏紧科克尔的衣领说道：
    “好黑，科克尔神父，不需要点灯吗？”
    “不需要，黑暗，能让我们看得更清楚。”
    在场的五人，都没有点灯，而是凭借着感知在黑暗中前行中。
    “黑暗，下水沟，难道鼠王是[阴影]道途的人？或者和苏珊一样，是死寂道途的。”
    诺厄猜测道，黑暗和下水道很符合阴影途径。
    砰！
    黑暗中，科克尔头撞到了下水道的墙壁，头皮破出血迹。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他并非超凡生物，想要不凭借光，稳固地踏足于黑暗之中并不现实。
    古怪的举止，诺厄对阴影途径有所了解，大概知道他们的意图。
    他们想通过‘盲眼’的修习，成为非凡者。
    如果想要让凡人成为非凡者，一般通过三种方式。
    一种则是非凡接触，通过看到非凡场景，接触非凡物品，或者非凡者制造，就能收获启迪，成为一名非凡者。
    这是最为快速成为非凡者的方法。
    诺厄和卡洛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晋升。
    第二种是天赋，这种天赋与血脉和星象、命运等诸多幸运相关，米尔就是一类类型。
    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一类人数虽存在，但相当稀少，而且大多数所谓的‘天赋’本质还是第一种。
    除了这两种以外，在这非凡接触稀少的时代，还存在另一种方式——修行。
    所谓修行，便是让自身长期出于某一个符合道途的状态，那便有可能从凡人转化非凡者。
    长期处于杀戮之中，那便有可能收获锋刃的启迪，
    长期生活于黑暗与卑贱之中，那便有可能获得阴影的启迪。
    产期追求极致的欢愉，那便可能收获欢愉的启迪。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中，一般以五年为单位，除了相应的修习外，还与心性息息相关。
    作为奖励，这些修行者一旦成功，晋升速度也比一般的非凡者要快。
    不过，想要成为阴影途径的非凡者，绝非适应黑暗那么简单，不然每一个盲人都是非凡者了，他还需要心性的满足。
    而想要满足阴影途径的心性，必须憎恨耀眼之人。
    行走的过程中，一位教徒突然停止，并睁开了眼睛。
    吱吱吱！
    “科克尔神父！有鼠老！”
    科克尔身后的一位教徒慌忙大喊。
    “不要惊恐！这说明鼠王大人就在我们附近！”
    科克尔高呼道。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渗透骨头的恐惧。
    吱吱吱吱！
    密密麻麻的撕咬声，科克尔神色慌张，睁开了眼睛，并立刻点燃火柴。
    只见地面上，整个地面都被老鼠和雨水覆盖，宛若一股老鼠潮群。
    老鼠的浪潮冲向他们。
    “听着，不要杀死老鼠，这是对鼠王大人的不敬！”
    科克尔重重敲下拐杖，劝阻道。
    不过，这些老鼠并未留情，它们从雨衣下钻进这些的人身体。
    从大腿爬到他们的脑袋。
    嘶！
    科克尔胸上的数块肉快被老鼠啃噬，身上瞬间伤痕累累。
    科克尔咬住牙，强让自己没有反抗，任由这些老鼠啃噬他的肉体。
    “老子干烂你们这些污秽之物！”
    一位教徒终于忍不住老鼠的啃噬，发疯地将身上的老鼠从身上丢开。
    “嘿嘿。”
    在阴暗的角落，能听到一声怪笑，似乎有种愉悦的享受感。
    砰！
    教徒拿起他身上的老鼠，强健的手将其捏死。
    然而，这些老鼠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一拥而上。
    “蠢货！”
    科克尔暗骂一声，以鼠王的强大实力，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不要说他们，就算来一只千人的专业军队，也无法在这个下水道反抗鼠王。
    顷刻之间，教徒的耳朵内、胸口上、鼻孔内，全挤满了老鼠。
    近千老鼠如同寻求一位美味的奶酪，不停地拥挤，疯狂争抢着食物。
    “鼠王！住手！”
    科克尔吼道，情绪快要失控。
    “我拒绝。”
    黑暗中，一声阴沉的声音传来。
    雨中精灵贴化作水滴附在墙壁上，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上面。”
    黑暗之中，雨中精灵的视野也极其有限，只能靠声音来辨识位置。
    “啊!”
    痛苦地嘶吼中，一位教徒轰然倒下。
    老鼠们从教徒身上散去，只剩下一句血肉模糊的白骨。
    此刻，其余教徒和男孩都不敢有一丝动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画面。
    上方的黑暗中，一个披着黑色破水布的高大男人坠落到科克尔的身后。
    “你这是对暗父的亵渎！”
    科克尔咬牙说道，但也不敢动手反抗。
    他清楚知道，那些怪物和他们凡人之间存在一道鸿沟，尤其还是鼠王这样怪物中的怪物。
    “亵渎？”
    鼠王不屑地轻哼一声，他细长的手指插进科克尔嘴角处，向上抬起：
    “保持微笑，科克尔先生，一个伪造的神明又存在什么亵渎？
    你有这无聊的时间，不如将我这阴沟里的老鼠打造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