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爆炸的响动,便连躲藏在密室里的陆玄等人也听得见。
陆玄分出神识看了一下,果不其然,又是鸣人。
不过,陆玄远远地瞧了一眼,只见一名金色头发头戴面具的男子飞也似地跑了过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自己的方位看了一眼。
陆玄连忙收了神识,心道,果不其然,木叶黄色闪光,波风水门。
水门微微皱眉,刚才似乎有人在窥探自己。
是百足么?
这座古怪而富丽堂皇的千塔之城里四处都有管道线路,里面充斥着澎湃的查克拉,大大小小的监控设施遍布地上的每个角落。
所以水门三人在帮助秋道丁座治疗一番后,便分配好了任务。
波风水门单人负责外出侦查,油女志徽和秋道丁座一组,负责寻找一处临时的落脚点,并探明落脚点周边的监控器,确保落脚点处的安全。
一旦那处发生战斗,另外一边的人就要赶快前去支援。
“自己似乎被百足发现了。”波风水门一边赶路,一边思忖起来:“不过,这也没办法。刚才的查克拉,没错,是他!未来木叶的人柱力,九尾之子!”
水门心中有一种强烈压抑的情感就要喷涌而出,但忍者的素养让他维持住了镇定。
“来自未来的人啊,真想问一问未来究竟如何。可惜,大蛤蟆仙人说了,我和那九尾之子不要有太多牵连。”
“否则,牵连越深,对未来的改变就越大。那个人消失的可能性就越高。”
水门凝神看向烟雾弥漫中左支右绌、手忙脚乱的金发少年,眼睛一热,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情感死死封住。
他嘴里轻声喃喃自语道:“九尾之子,我和玖辛奈,我们的孩子。”
鸣人虽然借助查克拉刀斩断了两具傀儡身上的查克拉线,但一共有六具傀儡的追杀。
双手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更何况这六具傀儡每一具都有上忍的实力。
在四具傀儡的围攻下,鸣人很快就被其中一具傀儡狠狠锤落在天桥上。
饶是鸣人皮糙肉厚,也不由得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他恨恨道:“可恶,如果还是这般源源不断出现的话,就危险了,就算用查克拉刀也没办法处理干净啊。”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见其中一具傀儡的面部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它双眼转动,眼缝由横平变竖直,紧接着面部由中间横着一分为二,上部面具上抬,下部面具下启,鼻子处露出三个猩红圆形图案,嘴部则伸出一根黝黑锃亮的钢管,管口处紫色荧光汇聚成团,发出耀眼如太阳一般的光芒。
空气中,高温通过而形成的扭曲空气,形成一条直线,一道炽热的紫色激光束,约莫有一人合抱粗细,化作一股热浪激流,从钢管中激射而出。
光速超过了一切反应能力,直射鸣人,击断了桥梁,击穿高架桥面,将高架桥面毁坏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好在鸣人一开始看到那钢管,就眼见不妙,及时躲开了激光束的核心位置,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因激光束激涌而来气浪重重击打在身,从十几米高的空中直直直地掉落到地面,还真是疼得厉害。
而且,躺在鸣人的面容扭曲,费力坐直了身子,痛苦地呻吟一声,疼得紧紧握住了膝盖上方的大腿。
身子还是小事,大腿上是真的疼啊!
只见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痕,原是被游离的激光束撕裂开一道口子,皮翻肉烂,疼痛不已,血流不止。
这里是高架桥下面的空地,一团耀眼的阳光从高架桥上的洞口处直射而来,给阴森冰冷的高架桥下面增添了不少热量和光亮。
但鸣人的心却沉了下去。
一,二,三,四。
四具傀儡带着冰冷的杀意从天花板处的洞口处缓缓落下,就像是一个人类看着脚下的一只蚂蚁一样,居高临下,残忍冷漠。
“又来。”鸣人脸色变得难看,费力想要站起来,但刚刚站直,腿部就一阵剧痛,使得他一个踉跄,半跪在地。
数十道手里剑在紫色荧光的查克拉线的牵引下,朝着鸣人袭来
鸣人掏出查克拉刀,原本是想继续战斗,眼下却只能费力挡开射向自己的手里剑。
但那手里剑实在太多,眼看就要将鸣人团团围困住,忽然,一道身影倏忽而至,抱住鸣人,带着他脱离险境。
与此同时,一名健壮大汉左手左臂猛然膨大,如三人合抱的树木一般粗,一边大喊道:“部分倍化之术”,一边狠狠扫向四具傀儡。
其中两具傀儡及时躲开,剩下的两具则被这健壮大汉就如拍苍蝇一样,拍打在粗大的桥梁立柱上,粉碎稀烂。
于此同时,一名身形瘦长的忍者,双手伸直,口中呼道:“忍法·虫玉之术。”
便见一群虫子从那瘦长忍者背后半身大小的黄皮圆壶中飞了出来,将傀儡团团围住,缠绕在傀儡的关节处。
剩下两具傀儡就像是生锈了一样,吱呀一声,从空中落下,摔个四分五裂。
鸣人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这一胖一瘦的忍术,怎么自己看着好眼熟啊。
烤肉,嗯,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个词。
我好像更喜欢吃拉面来着啊。
鸣人自然不知道,因为时空乱流的原因,他的元魂受到冲击,一部分记忆有所遗忘,等他回到原时空就会恢复。
虽然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心中会升腾起怪异的情感,但对救了自己的三人,鸣人心中大生好感,倍感亲切。
“这些傀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不解地看向身旁头戴面具的金发男子,求问道。
“似乎是经由龙脉查克拉强化过的傀儡。”男子解释道。
金发男子在心中冷静分析道:这高架桥下的查克拉管道回路并不多,所以这四具傀儡的威力也小了不少。
若不然,自己三人想要解决这三具傀儡也不会这般容易。
“话说回来,你是谁啊?”鸣人狐疑地看着男子。
在一开始的亲切过后,鸣人心里越发疑惑起来,像是闹别扭的小孩一样,不满地质问道。
男子看了看鸣人头上的护额,温柔地说道:“你是木叶的忍者吧。”
他轻轻抬了一下面具,露出自己的忍者护额,却并未露出脸部,声音越发轻柔,说道:“我们也是木叶的人。”
他关切地查看了鸣人腿上的伤口,心里微微一苦,疼惜道:“要快点处理一下伤口。”
谁也没有察觉,此时男子心情激荡到难以自已。
他恨不得一把抱住眼前的少年,喜极而泣地蹂躏着这混小子的头发,狠狠地将他搂在怀里不放开。
面具下的波风水门双目晶莹,泪花闪闪。
这是我的孩子。
这是玖辛奈的孩子。
在这个少年身上,有自己和玖辛奈的影子在。
波风水门心思何等聪明,感知何等敏锐,他自然发现,少年并不普通,而是尾兽九尾的人柱力。
九尾人柱力!
这代表了什么?
现在的九尾人柱力可是自己的爱人玖辛奈啊!
对尾兽人柱力来说,只有一种情况会同自己身体内封印的尾兽分开,那就是死亡!
自己的孩子变成了孤儿吗?
是的,波风水门坚信自己,如果玖辛奈遭遇了不幸,那么自己一定会死在玖辛奈前面。
因为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一个丈夫的义务!
如果改变了历史,或许自己和玖辛奈会活下去吧?
波风水门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迷茫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嘲讽自己道:“如果玖辛奈知道,我为了苟活于世,竟然想害死自己的孩子,会杀了我的。”
那样,就不配做玖辛奈的爱人了。
波风水门恢复了冷静,他又是爱怜,又是不舍地打量着少年,知道自己要赶紧和眼前的少年分开。
为了不改变历史!
为了自己的孩子!
“波风水门已经救了鸣人了么。这对父子还真是命运多舛啊。”陆玄心下轻轻一叹,继续向真子打探安禄山及龙脉的所在。
真子苦笑一声,无奈道:“这位大人,我一个妇道人家,连自己丈夫被关在哪都不清楚,怎么会知道安禄山那个奸人在那里,更不可能知道楼兰王室的秘闻,龙脉之力究竟在哪了。”
“不过。”真子握紧拳头托着下巴,思量一会,说道:“关于楼兰一族的秘闻,除了先女王大人、安禄山之外,就只有几位族老最清楚。神使大人想要知道龙脉之力在哪里,只怕要问女王大人或者族老了。”
说到这,真子苦笑一声,无奈道:“那安禄山同女王大人形影不离,时刻看管着女王,我们找了很多次机会都不能见到女王陛下。”
“难办啊。”陆玄双手环抱,摩挲着下巴,为难道:“那我怎么帮你们?我现在可不是安禄山的对手。”
“啊。原来神使大人这么无能啊!”小胖子失望道。
“住口,不得无礼!”真子严厉地瞪了一眼小胖子,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失望和痛苦。
“我虽然不是安禄山的对手,但我对封印术还是有所精通的。”陆玄微微一笑,说道:“安禄山的能量不过就是来自于龙脉,只要切断他和龙脉的关系,小小安禄山,不足为惧。”
陆玄心道:“啧啧,即使不封印龙脉之力,但把龙脉之力收走,不也解决了你们的问题嘛,我可没骗人。”
真子惊呼一声:“大人说的是真的?”
听闻有机会从安禄山的魔爪中解救自己等人,她不禁大喜过望。
她自然不会想到陆玄在想着如何收服龙脉之力。
毕竟千百年了,从无有人能收服得了这庞大的龙脉之力。
其实,到现在,真子对陆玄还是有所疑虑,但终究,不可能比现在更差了。
如果眼前的神使是好人,那自然是件好事。
但若是坏人,那让他与安禄山斗上一场,也不见得是坏事。
她们就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至于龙脉之力,那是楼兰王室的事情,和她们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大伙只是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啊。
见陆玄一点头,真子用手掩住嘴巴,眼睛中泪光莹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大人或许可以去找萨朗大人!”
“萨朗大人,就是救了我们的族老。”真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陆玄,肃穆道:“只要找到萨朗大人,神使大人的一切疑虑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那这个萨朗族老现在在哪里?”陆玄问道。
真子回道:“我只知道他们都被安禄山关押在地底深处的地牢中,那里守卫森严,十分危险。”
说着,真子从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描绘在布片上的地图,带有血腥气,似乎是用血画在衣服上的。
真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这是萨朗大人紧急之下托付给我的地图。”
然后她指了一处角落,说道:“这就是地牢所在。”
陆玄环视周围,眼神从那些老弱妇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着她们目光中那微不足道名为希望的闪光,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先去找你们的族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