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顺和催动内力,滚动大砖球,砸碎了两个盾牌阵,杀死了两个盾牌阵内的全部贼兵,还剩四个盾牌阵。
这四个盾牌阵,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困住了骆顺和与崔迁他们。每一个盾牌阵前方,忽然都打开了好多缺口,从这些缺口里,伸出了一把把连弩枪。这种连弩枪,体型适中,可以单兵携带,它依靠转动机轮,来不断地发射弓箭,一次可装填五支弓箭,然后连续发射,让敌人来不及躲避。
而现在,从那东南西北的四个盾牌阵里,至少伸出了一百把连弩枪,这些连弩枪,全都对准了骆顺和与崔迁他们。
躲在盾牌阵内的曾蒙一声令下,连弩枪齐发。密集的弓箭“嗖嗖嗖”地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蹿向骆顺和他们。弓箭的速度疾快,力量迅猛,箭头锋利,每一支都能痛快地穿透人的脑壳。几百支箭,一时间,密集地汇集向骆顺和他们。
情势危急。
但是骆顺和并不害怕。
骆顺和发出猛力,一下子,那几百支箭,就全部停顿在了半空中。这一支支锋利的箭,箭头闪着寒光,全都停顿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像僵死的毒蛇。
骆顺和催动内力,将这停顿在半空中的几百支利箭扭转方向,让它们对准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那四个盾牌阵。然后,骆顺和一发劲,这几百支利箭,就向着盾牌阵前方敞开着的那些连弩枪发射口,直接飞蹿了去。这些利箭,全部从那些连弩枪发射口,蹿进了盾牌阵的内部去。它们先是穿透了那些躲在发射口后面的连弩贼兵的身体,然后,带着血,继续在盾牌阵的内部刺杀贼兵。
骆顺和虽然看不见盾牌阵里面的情形,但是,让那些利箭飞来飞去地乱杀人,总是不错的。骆顺和真是庆幸那些贼兵打开了盾牌阵,放出了利箭,这样,他也有机可乘。骆顺和操控着那几百支箭,让它们在盾牌阵内尽可能凶残地杀着人。盾牌阵内鬼哭狼嚎,不一会儿,这四个阵就全散了。
贼兵们没法再一致向外,用他们的盾牌来组成大阵。他们需要用各自的盾牌来保护自己,来抵挡那些飞箭。他们没法为了一个阵形,而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那些横冲直撞的利箭。所以,盾牌阵崩溃了,四个盾牌阵全被瓦解了。贼兵们都各自举着自己的盾牌,挡着那些飞舞的利箭,谁还有心思去管那什么阵不阵的。贼兵们一边挡箭,一边四散溃逃。死尸遍地,伤员遍地。那些受了伤倒在地上的贼兵,也没人管,只能是哀号着原地等死。
贼兵们四散溃逃,曾蒙失去了掩护,他露出了真形,站立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他知道自己的盾牌阵完了。他知道骆顺和的功力已经非比寻常。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和骆顺和一对一地决一死战了。
那些贼兵们想要逃跑,但是,骆顺和不可能放过他们。骆顺和用真气御使起地上的各种散乱兵器,投射向那些四散溃逃的贼兵,贼兵们又是死的死、伤的伤。最后,那些受伤的全倒在地上,逃跑不得。也没人能再跑得了。
接下来,就是骆顺和与曾蒙的决战了。
曾蒙抽出一把剑,冲向骆顺和。骆顺和也捡起一把剑,冲向曾蒙。两人激烈地近战在一起。
曾蒙从前挑战过萧驿桥,所以他对麒麟门的剑法也是颇有研究,麒麟门剑法的各种招式、套路、变化,曾蒙都研究得很透彻。所以,虽然骆顺和如今武功超群,但是他和曾蒙斗剑,一时倒也没有占据上风。
曾蒙和骆顺和,此时两人手里的剑,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都只是普通的铁剑。因此,两人此时的打斗,倒也算是公平,都是比试的各自武功本领。两人你来我往,有攻有防,拼死相斗。两把铁剑上,都已是打得缺口处处,但是两人都将各自的内力凝聚在手中的铁剑上,所以铁剑也没有断。
曾蒙对麒麟门剑法研究多年,一心想着如何战胜麒麟门,所以他此时与骆顺和斗剑,在剑法上,还是略处上风的。骆顺和的剑招出去,曾蒙总能稳当地化解。而骆顺和自己的剑法也是很好,曾蒙并不能伤到骆顺和。两人此时持剑近战,也没有比拼内力,也没有运用其他功法,就是在比拼剑法,像是一种很有默契的比试。高手过招,往往在分出生死的同时,还渴望在本领上分出一个真正的高下来,那样才赢得光荣,让对方死得心服口服。
曾蒙和骆顺和的比剑,持续良久,也没真正分出胜负。骆顺和开始意识到,曾蒙对麒麟门剑法是很熟悉的。是啊,一个曾经挑战萧驿桥的人,又怎么会对麒麟门的剑法不熟悉呢?
骆顺和灵机一动,便换了剑法。他不再使用麒麟门剑法,而是使用他刚学会没多久的寇行的阎罗剑法。虽然骆顺和的阎罗剑法还很粗疏,但是,骆顺和天性聪明,他在阎罗剑法学得粗疏的地方,自己把麒麟门剑法给融合进去,以弥补那种学得不周全造成的粗疏。这就使得骆顺和的阎罗剑法,别具风格。
曾蒙看见骆顺和忽然换了一种剑法,心中不禁疑惑,手脚一时有些慌乱。他仔细分辨,才发现这不就是寇行的阎罗剑法吗?曾蒙虽然与寇行相识多年,但是,他还真的是从来没有研究过阎罗剑法。如今骆顺和突然拿出阎罗剑法来与他相斗,他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曾蒙平日里看不上寇行的阎罗剑法,但是,这同样的剑法,到了不同的人手里,威力也是不同的。就好比同样一把兵器,到了不同的人手里,威力不同一样。这阎罗剑法,在寇行手里,曾蒙也没当一回事儿。可是,到了这骆顺和的手里,这阎罗剑法却是有了不一样的风格。阴险的阎罗剑法中,又有了麒麟门一些明朗的风格,使得这套剑法在骆顺和的手中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就像一间阴暗的地狱里,有光在晃动,乱人心神。
曾蒙对这种剑法很陌生,招架起来有些吃力。他边打边退,一时处在下风。这种形势上的微妙逆转,令曾蒙心中发慌。
曾蒙一不留神,骆顺和的铁剑从他腰上划过,他的腰间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口子。曾蒙受伤了。在与骆顺和的剑法比试中,他成了最先受伤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