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玉楼此时,正惬意地搂抱着温顺的宣凤羽,他解开了她的衣服,让她敞露着怀抱,春光尽泄。而他则温柔地贴身爱抚着她。此时的宣凤羽和昨夜不同,昨夜的宣凤羽是僵硬的、悲泣的,像个木头人一样;而现在的宣凤羽,依偎在江玉楼怀里,是温柔的、带着笑意的,是活色生香的。虽然她依然被点着穴,不能动,但是她已经在表情上给了江玉楼回应,她给了他妩媚和喜欢的眼神,这令他感到分外兴奋。他热情地深吻着宣凤羽,而宣凤羽也给予了回应。她的主动,令他惊喜若狂。“她这是怎么了?她竟然愿意吻我!她是愿意做我的女人了吗?”江玉楼不禁喜想。
这时候,外面敲门声起,打断了江玉楼的销魂春梦。他赶紧把宣凤羽放好在床上,然后他走出了卧室去。
进来的正是姚观和骆顺和这两位正副指挥使。他俩向王爷行了礼,然后起身,将地图和作战计划都放在桌上,让王爷看看。当然他俩也并没指望王爷会看得多仔细,毕竟,打仗这种事,王爷只是高高在上地坐享其成罢了,真正需要去打仗的只是下面的人。
姚观与骆顺和向王爷简略地说了说他们的作战计划,然后请王爷定夺,要是王爷同意了,那么他俩立马就去实施,开始干活,要是王爷觉得还有问题,那么他们就得再修改计划。
他俩以为王爷很快就会同意,因为现在的王爷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他迫切地需要一块地盘来东山再起。但是,江玉楼这次却长久地沉默了。
江玉楼坐在桌前的凳子上,他盯着眼前桌上的文件,沉默不做声。他的右手放在桌上,用指节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这敲打声很轻,但极有节奏,“嗒嗒、嗒、嗒嗒”,这敲击声,就像是江玉楼心中的忐忑和犹豫。
江玉楼想:“要是永远不用考虑这些问题该多好。”他看着自己的右手,这只右手,刚才还在摩挲着宣凤羽美丽而细腻的大腿肌肤,如今却要考虑是否握剑的问题,这真是多么地煞风景。
江玉楼说:“咱们先在周围找个像样一点的岛屿,把船队停泊在岛屿旁,大军休整一段时间再说。不要把船开得那么快,慢一点好,安全。”
江玉楼此话一出,姚观和骆顺和面面相觑,他俩不知道江玉楼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怎么就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
姚观当即回禀:“王爷,兵贵神速,我们的船队,只能快,不能慢。若要到达扶兰岛,我们大概还需要十五天至二十天的时间,这个时间已经很长了,我们船队的每艘船上,所储备的食物和淡水都有限,如果在海上耽搁的时间太久,那么粮食和淡水一旦吃完,这六万大军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们饿着肚子去打仗?总得趁着粮食和淡水都还有,大家的肚子都吃饱着的时候去打仗,这样才能有获胜的希望。——而且,田东桑和他的那些武士们,离开扶兰岛已久,他们现在也没有能定期向扶兰岛回信报捷,一旦拖延日久,扶兰岛必然起疑,会整军做战备。我们攻打扶兰岛,最好是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样我们伤亡也小,获胜机会也大,而扶兰军队要是做了准备,有防止我们进攻的战略部署,那么我们攻岛,可就困难重重了。”
骆顺和也说:“是啊,王爷,以前,田东桑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船回岛去,向宫本剑藏报告各种情况,有他们的行动进度、有嵩麟国的各种情报,等等。现在田东桑被我们俘虏了,他所带领的武士全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情报再传回到宫本剑藏的耳朵里。这情报递送的断失,若断个几天,宫本剑藏或许还不会起什么疑心,但要是断了很多很多天,还是没什么情报人员给宫本剑藏他送消息回去,那么宫本剑藏就一定会起疑心,是田东桑这边出事了。而田东桑这次在江南的主要任务,就是擒杀王爷您、夺取王爷您的美女和财宝,所以田东桑若有事,那么此事就必定和您有关。宫本剑藏只要再派人来嵩麟国稍微一打探,就能知道,王爷您已经夺取船队,带着六万大军,逃出嵩麟国。而您带着六万大军、夺取船队出海干吗?宫本剑藏他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您多半是奔着他而去的,您是要夺岛。那么他就会提前做好防御准备,那么我们就不可能进行什么突袭。而扶兰岛的铁战船,坚不可摧,如果他们提前用这些铁战船在海上布置好防线,那么我们的战船,非激战不能通过。而我们必将死伤惨重。一旦我们的铁御卫,在海战中消耗过大、伤亡过大,那我们还怎么登岛作战?所以,还请王爷三思,要从速,不能拖延时间。”
姚观也说:“是啊,王爷,蒋副指挥使说得对,这场仗,我们必须要抢时间,要兵贵神速才能取胜,不能打消耗战,不能在海上遭遇到他们的铁船大阵。”
江玉楼叹了口气。姚观、骆顺和二人所说,他并非不懂。而也正是因为他懂,所以他才想逃。这场与扶兰岛的仗,不是一场轻易就能打胜的仗,它有风险,有困难,一旦失败,他江玉楼将人头落地,甚至被五马分尸。宫本剑藏的残忍是有名的。所以江玉楼对这一场战争,有怯懦,有退心。他想选择一种安逸而安全的方式,来度过他的下半生。只是,面对着眼前这两位一心在为攻打扶兰岛而费心费力的战将,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退心。当初是他自己想要去打扶兰岛,想要宰了宫本剑藏那王八蛋,如今他若自己说想退,想另寻苟安之法,这多丢脸,多难为情。但是,看这眼下的形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说也不行了。他必须要开诚布公地和姚观、蒋孤云谈一谈他想当海盗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