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已经唬弄过去的王青书,是万万没有想到,杨长老话音一转,又将问题给抛了回来。
不仅将入城的旧事重提,态度还这般强硬。
这尼玛,那他之前费力解释,岂不白白浪费那么多口水?
抬头望了望天色,心里苦逼,心道,杨师是不是眼瞎?
半个时辰?
这天都快要黑了好吧,哪里还有半个时辰了?
顶多再过半刻钟,城门便要落锁了。
不是,杨师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他该不会还没到京都城地界吧?
两地是不是存在着时间差?
等等,两三日之内赶到?
突的,王青书脸色一变,意识到什么,心中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合着搞了半天,您老死命催促我入京都,结果到头来,自己还在路上啊!
什么意思?
这是真把自己给当成在前面探路的炮灰了呗?
心念此,一股寒意自脚底板涌向心头,继而直冲天灵盖,一下子,整个人都傻了!
张口就要拒绝!
开什么玩笑,今日就入城,这他怎么可能做的到。
这不为难人嘛!
难不成,让他去抢一枚符牌来?
虽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有这个必要吗?
关键是,他现在还不想入城啊!
“这是命令!”见王青书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杨长老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半个时辰之后,老夫会再联系你的,届时,老夫希望,你人已在城中。”
话音落下,根本不给王长老说话机会,直接便挂断了传讯。
看着手中那自半空下坠,黯淡平静下来的传讯玉简,王青书一张脸,是一会儿青一会白,气的是浑身都在颤抖。
一脚蹬飞了面前暖炉!
口中是骂骂咧咧:“老东西!老东西!”
心中憋屈要死。
可又能如何?
只能是硬着头皮,照办了!
只是这符牌,要他去哪里抢?
这玩意,可不是寻常物件,硬抢的话,一旦人家报官,可是会出事的,麻烦的很!
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这东西哪怕偷了去,只要失主去当地官府报备一下,同样无法使用。
忽的,阴狠目光,下意识落在了隔壁,那座新砌的砖瓦房上。
嘴角疯狂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笑容。
若他记得没错的话,隔壁住着的,是一个孤寡老头吧?
听说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蹬腿死掉了。
既然如此,那这符牌,就有着落了!
大夏国民符牌,可不仅仅只是一寻常的普通腰牌那么简单。
其上具有特殊符文阵法烙印。
不仅能够记录符牌主人气息,还具备幻化符牌主人肖像功能!
除此之外,这符牌还能调出本人基本信息等等。
说白了,就是一相当于身份证的玩意!
只是这玩意在大夏重要性,可不是一区区身份证所能够比拟的。
一旦丢失,后果可是十分严重的,不易补办。
虽说此牌丢失,被别人捡了去也无法使用。
但却可以做些别的不法勾当。
不过这些都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若此符牌落入像王长老这般修道强者手中。
只需易容稍稍改变一些相貌,便可使用!
至于气息这玩意,有的是手段遮掩。
不过这一切前提是,得先搞到一枚无主的符牌才行。
而什么才叫无主的符牌呢?当然是死人的符牌了!
只要让其死的悄无声息,不被他人发现,那么,这符牌就叫无主符牌!
虽说这样的无主符牌,无法长时间使用,迟早会被人发现。
但短时间之内拿来用用,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少持此符牌入外城,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小心一点即可。
深吸一口气,王青书一步踏出,整个人就如同缩地成寸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等再出现之时,整个人已经来到了田老憨小院里。
小院上空,隐隐飘荡着一股诱人肉香。
饶是王青书王长老,都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而此时田老憨,正坐在院中灶台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看着炉灶里的火。
一脸笑眯眯,不时还滋溜一口烧刀子。
因王长老突然出现,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中旱烟都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颤巍巍从小马扎上起身,警惕看着王长老,询问道:“你……你谁啊!来我家有何贵干?”
王长老狞笑上前,也不回话,一步步靠近,在距离田老憨还有不到三米间距之时,脚步一顿,这才停了下来。
阴恻恻道:“还真是一个老东西呢。”
田老憨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惊慌后退,张嘴就要喊人。
“没用的老东西,这小院已经被我提前设下了隔音阵,你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前来救你的。
所以,还是乖乖听话,配合本长老。
这样,兴许一会,本长老大发慈悲,还能让你走的安详一点。
多好!你说呢?”
田老憨闻言是大惊失色,举着旱烟,侧身就要往屋里跑。
“没用的。”王青书摇头,面露不屑之色,眼神怜悯,犹如在看一只挣扎蝼蚁。
抬手轻轻一点,顿时,一道束缚打出,精准落在田老憨身上,让得后者拔腿动作一顿,停在了那。
动弹不得!
除了还能动动眼珠之外,便是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了。
王长老一步步靠近,径直从田老憨身边走过,进入那砖瓦房里。
片刻之后,等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枚符牌。
“找到了呢。”
王青书微微一笑,再望向田老憨时,目光冰冷,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
如看一死人。
符牌已经到手,顺利的出乎了他的想象。
失笑,说来也是有些好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好好收藏起来,竟然就那般随意扔在了床头边,还真是有些心大呢。
现在嘛,要做的,便是将这符牌,变成无主符牌!
方法也很简单!
只要让这老家伙消失即可。
为此,化骨粉他都准备好了。
一指点出,被束缚田老憨只觉身子一松,重新恢复行动能力。
扯着脖子便大喊大叫起来,一边喊,手里的旱烟还不停对着王长老一顿乱舞。
“你别过来啊,老汉我很厉害的,小心……我抽死你!”
“救命啊,杀老头了!快来人了,有人要杀老头了!”
……
对面,王青书眼角狠狠抽了抽,额头青筋鼓起,跳动!
呵斥道:“住口!放开你,是让你说遗言的,不是让你在这大喊大叫的。
老东西,有什么想说的话,赶紧说,说完之后,我这就送你上路!
本长老还有要事要做,没功夫陪你在这瞎叫唤,现在就开始说,我只给你十个呼吸时间。
时间一到,就送你上路!”
似乎是被吵的有些烦了,王长老也不等十息过去了,一掌便朝着田老憨天灵盖拍了过来。
啊砰!
一掌之下,田老憨惨叫一声,苍老身子倒飞而出,吐出一口……浓痰?
重重砸在地上,闭眼,发出一声“啊,我死了!”的声音之后
然后,两腿向前一蹬,便没了声息。
“嗯?”
看着被自己一掌拍飞,倒地没了声响的田老憨,王青书皱了皱眉头,总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自己这一掌,虽然没有用多少劲吧,但也足以开山裂石了。
按理说,落在人的身上,这老东西不说被当场爆头,至少也会被震的七窍流血。
可这老东西是什么情况?
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蹬了蹬腿,然后,便没了声响?
既没有被爆头,也没有七窍流血,安静躺在那,就跟熟睡过去了一般。
要不是感知中,这老家伙的确是没有了气息,他都怀疑,这老不死的,是不是在演自己。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东西而已,王长老也没多想。
手腕一翻,一只小瓷瓶出现在王长老手中。
扒开瓶塞,低头看着全身无一丝伤口、血迹的老头,忍不住低头啐了一声:“真是个麻烦老东西。”
双指并拢,真气勃发,如剑般锋利,就要一指洞穿田老憨喉咙!
手中这瓶化骨粉,只有见血了之后才能发挥出其功效来。
所以,想要让这老东西凭空消失,还得再弄出个伤口来才行。
伤口越大,待会这化骨粉起效便越快。
所以!
就一分两半吧!
一指划下,空气都发出令人牙酸切割之声。
而也就在这指刃即将触碰在田老憨身上之时,让王长老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原本已经倒在地上,死去的小老头,竟然豁得睁开了眼睛。
在地上灵活打了一个滚之后,避开这一指刃切割,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是将王青书王长老给吓了一跳。
整个人都不由得懵了一下。
眼珠子爆鼓,都差点凸出来!
“没……没死?”
这怎么可能!
看着故作一脸茫然,站在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小老头,没由来的,王长老背后渗出了一身冷汗。
不自觉后退。
警惕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王长老又不是一个傻子,这老东西承受自己一掌而不死,就跟个没事人一般,用屁股去想都知道,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