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完书信内容,大家面色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
大多都是面色难看。
“这节度使就是这么打仗的?咱们这边还没出乱子呢,他那边就出了大乱子。”
张武脾气火爆,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一旁的王奎仔细沉吟,皱眉道,
“陛下,这事儿对咱们可不好。
眼下节度使的一路大军刚抵达山泽县没多久,就被大渊铁骑给击败。
虽说山泽县还算是有惊无险的守住了。
可那是在人家大渊面前,直接调动数万大军支援山泽县。
如今我军共计也就才凑足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其中一战就打没了两万,又有四万进驻支援山泽县。
还是在人家大渊眼皮子底下......”
说到这里,王奎不再多言,但道理已经很明显了。
这会大家也是全都面色难看。
“是啊陛下,如此一来,大渊势必会转换目标寻求突破点。
而我部驻守的罗家堡距离山泽县不过五十里,且相较于宁云谷,罗家堡更适合作为突破口。
只怕.....”沈玉龙说着已经是满脸凝重。
赵铭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都想直接骂娘了,这郭武之前信誓旦旦的,现在就打成这样?
两万大军进驻山泽县,按理说就算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守城将领足够细心,想要守住数日绝对没问题的。
可也不知道这负责这一路的主将是谁。
他来罗家堡仅仅用了五日,这家伙前往山泽县竟然用了七日。
然后就发生了十分经典的一幕。
那就是当地县老爷迟迟不肯开门,根据曹文山的描述。
据说是城中粮草不够,那些乡绅富户竟然开始裹挟县老爷不准开门。
就这么磨蹭了半天,结果人家大渊直接杀了过来。
那主将竟然就这么跑了!
没错!就是跑了!
如若是郭武的信件,上面肯定不会写的这么直白。
但是曹文山属于自己人,他就直接写得清清楚楚。
仅仅只是看到敌军的一些影子,那主将就带着亲兵跑了。
倒是有出身西南道的武官想要拼一把,结果主将都跑了,本就没多少士气,又是一群厢军。
还没和大渊铁骑碰上呢,就直接一泻千里。
之后多亏了大渊不善攻城,击溃这两万大军后,攻城磨蹭了两天。
就在即将破城之际,四万大军赶至,这才吓跑了大渊人。
唔,没错,这次同样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手。
可赵铭觉得,要是他是那支大渊铁骑的主官,他绝对会直接下令猛攻。
因为就这群乌合之众,多半四万人也得溃败。
反倒是这次战役,最勇猛的不是将士们,而是城内的那群士绅。
虽说不肯官兵进城,属于私心,就是不想让这群兵丁进城把城里搞得一团糟。
但真到了生死危机,这群乡绅还真够拼的。
只是在后续大股官军进城后,当初那些阻扰大军进城的士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斩了。
可笑!全特么可笑!
赵铭心中嗤笑连连,就这还和大渊碰。
他都不知道大燕朝堂怎么敢的,就这么召集地方军就敢顶上来。
真当以为这是平叛啊!
“诸位,看来大家都有所估算了,大渊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咱们这儿。
根据书信所言,先前那一战,大渊骑兵约莫在三千之多。
但不排除,这仅仅只是他们其中一股兵力,兴许还会有更多敌军。”
说到这里,赵铭环顾一圈,身形微微前倾,沉声道,
“但!此战乃我大乾与大渊的第一仗,朕不管来多少人,此战我军必胜!!”
“陛下!”
闻言王奎犹豫片刻,还是走出队列,抱拳沉声道,
“陛下,此战末将等一众将士们,自是敢于死战!
自从早年追随岳帅时,末将就很想再次和大渊较量一番。
如今正是末将拼杀之际,末将也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大渊有无长进。
只是一旦开战,末将恳请陛下坐镇后方!”
“陛下!王千夫长所言,正是末将心思,末将也恳请陛下坐镇后方!”
沈玉龙也是出声道。
很快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请陛下坐镇后方!”
“请陛下坐镇后方!”
众人齐齐高呼。
对于大家的心思,赵铭当然清楚。
心里颇有些无奈,他确实想上战场试试大渊铁骑的深浅,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大家现在能聚在一起,靠的就是他赵铭眼下的身份,以及他举起的这面大旗。
一旦他身死在外,这群将领,今后怕是也就彻底散了。
想到这里,赵铭莫名就很想多生几个儿子。
“此事朕允了,不过一旦情况不妙,朕也不能视而不见!”
听到赵铭同意,众人都松了口气。
虽说没有直接答应,但只要没冲杀在前,他们就放心了。
毕竟自家陛下,天生神力不假,但莽也是真的莽。
很快赵铭就接下来的战事开始做着部署。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距离罗家堡约莫二十里地外的一处小镇内。
这里或许原本还算繁华,然而此刻地面上随处可见一些尸体。
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些妇女在屋子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还伴随着一些男子的淫笑。
而街面上哒哒哒的,不时也有一队队大渊铁骑巡逻而过。
在镇子里一处曾经的乡绅府邸之内,此刻院门外早就有大渊兵丁把守,里面隐隐传来哄笑声。
“哈哈!我当以为大燕官兵如何了得,岂料一触即溃!”
“不错不错!此番,我算是长见识了。
当时面对那群大燕官军,我还以为是西军那等强军,多半要受挫。
然而,却连西军一根毛都比不上。
要是咱们遇到的大燕官军都是这等货色,那我大渊拿下大燕轻而易举!”
一众大渊将领此刻在大堂内哄笑着议论前不久的战事。
而在这些五大三粗,身形不算多么高大的大渊将领旁边,大多都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这些女子面上虽然带着笑意,可眼神深处都隐藏着抑制不住的惊恐。
她们许多都是一些播州官员的女眷,亦或者就是本地乡绅的女眷。
至于土司之女,他们不是不玩,实在是看过了这些播州官员的女眷后,觉得土司之女长相黝黑,索性就赏赐给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