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夏江邀请燕牧、燕临二人来到中军主帅大帐之中,大帐外面十丈内严禁任何人靠近。
“侯爷,请。”
夏江和勇毅侯燕牧、燕临三人比邻而坐,桌上有着几个酒菜,虽然不错但是对比几人的身份也不算是丰富,而且燕牧和燕临也没有心思放在吃喝上。
“多谢夏将军对我勇毅侯府的照顾,无论是从小儿那里还是从谢少师那里,本侯都得知夏将军多次相助,感激不尽。”燕牧对着夏江拱了拱手,神情真诚。
燕临也是对着夏江拱了拱手,神情中带着一丝的感激。
夏江微微一笑:“侯爷严重了,不说其他,单是为了不让大月人践踏我大乾国土,勇毅侯府就是绝对不能够出事,燕家就是我大乾的一面旗帜。”
燕牧也从谢危那里得知到了夏江的一些情况,因此对于夏江想要踏平大月的想法也是十分的欣赏。
从某点来说,夏江的想法和他们燕家都是一致的。
再加上之前夏江的援手,燕家和夏江已经被绑在了一起。
“夏将军尽管放心,我燕家全力支持夏将军,一定要给大月人一个好看。”燕牧沉声说道。
“好。”
夏江用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决定趁着大月人还没有得到消息,今晚就夜袭大月人的营地,不知道侯爷觉得如何?”
“今晚!”
“对,就是今晚。”
“……”
………………
禁军营地中。
有着一半人早早地就睡下了,营地的安扎都是另外一半人完成的,此时那提前睡下的一半人都已经阵列于前。
步兵居中,骑兵分列两翼,弓箭兵则隐于前列步兵之后。
步兵之中有一小部分为重步兵,一手持盾牌一手执刀剑,乃是专设克制鞑靼游牧善射之兵。
既可攻杀,也可防御对方弓箭。
只不过更多的是轻步兵与轻骑军,负重少,行动快,易于调整。
如果指挥得当,在这昏暗的夜色中完全可以如一柄暗刃般,悄无声息完成一场见血的拼杀突袭……
三万禁军都是夏江来边关之前就精心挑选的,利用长途行军进行过短暂的奔袭训练,甚至连其中的军官将领都是尽可能地选择一些有着经验的悍勇之辈。
最起码,在勇气方面,这支军队绝对不比边军逊色。
越往北,天亮得越晚。
卯正已末,大月人在边境营帐里还笼罩在一片昏暗的墨蓝当中,安静极了。
巡查的兵士正值交接,要么熬了一夜,要么才刚睡醒,大多有些困顿,正是警惕最低的时候。
可也就在这时候,一声尖啸打破静寂。
“敌袭,敌袭,大乾的军队打过来了,敌袭……”
有些人甚至第一时间都没听清,浑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骇然无比。
这场突袭来的太突然,大月人根本没有想到,而且他们的营地距离大乾朝的边关足足有着近五十里地,这样的距离怎么也想不到大乾人会来突袭。
因此,一时间,营帐中是人声鼎沸。
许多大月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神情迷糊。
偶尔有着睡梦之中的兵卒一个个匆匆跑出大帐,手中拿着兵器,还光着上身,根本来不及披甲。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
攻其不备,是以有备攻其无备,必克。
大月人的营帐连绵数里,其中单是青壮就有着足足不下五六万,还有着军中的家属也是大约有着六七万左右,以及大量的牛羊马匹,此时完全乱成了一团。
作为草原民族,大月人向来不善于防守,营帐也是乱七八糟,连他们自己人在其中都容易迷路。
夏江的这一次突袭正中大月人的要害,整个大月人的营帐迅速地乱成了一团,三万禁军将士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入大月人的营地,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杀光一切看得见的活物……
大月王子睡得正香,被亲卫摇醒后还想要发怒,可是很快地就被发生的事情惊呆了。
他暴跳如雷,一脚便将铺在羊皮绒毯上的几案踹翻了去,大声地吼道:“好端端的大乾怎会攻打进来,难道是我们和平南王勾结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说着,他一双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自家的亲兵,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意味。
一时间,所有的亲兵都是噤若寒蝉,生怕遭来池鱼之殃。
好在大月王子身旁也有着聪明人,亲卫统领连忙开口说道:“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要是我们的勇士和部落都被大乾人给毁了的话,王子你就是真的完了。”
大月人粗鲁,也不怎么讲究礼仪,说话更是直来直去。
大月王子虽然被亲卫统领的话气的几乎吐血,但是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确实是到了间不容发的地步。
“查克尔,你立刻派人前往大乾人的主帅那里,告诉他们本王子没有和大乾朝动兵的心思。只要他们放过本王子一马,本王子愿意付出十万匹牛羊和两万匹马匹,还有着五千奴隶。”大月王子大声地说道。
亲卫统领闻言,大声应了一句,带着一般的亲卫匆匆跑出大帐。
大月王子也没有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大乾人的手上,他迅速地下令集结中军一万人。
这一万人是他最强的资本,只要一万人能够逃出去,那么大月中就还有着他的立足之地。
不然的话,就算是能够逃出大乾人的刀枪,恐怕也是逃不过那些同族人的弯刀。
可是一刻钟过去,大月王子刚刚整理好走出大帐,中军的一万人还没有集结到超过一千人,突然一股溃兵跑到了他的面前,当场大哭起来。
大月王子看了半晌,这才确定这伙溃兵是他的亲兵,当即大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子,查克尔将军死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大乾人就是一阵箭雨将查克尔将军射死了,我们上百人只剩下这十几人了……”一個亲兵大声地哭道。
大月王子顿时如遭雷击,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懦弱的大乾人居然会是如此的凶悍,如此的蛮横不讲理。
他眼神发直,嘴中不断地喃喃出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