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恶毒!”欧阳燎咬牙切齿地吐出,“残害秀才,是死罪!”
李杳冷眸里全是嘲弄。“欧阳燎,你是秀才吗?你不过是欧阳家众多子侄中的一个,原先在欧阳家也只是个边缘人物。欧阳极看重你,也过是因为家中无人罢了!”
看不出欧阳燎的脸色,但李杳知道此刻那面皮之下的脸应该极其难看。
“若你真受重用,欧阳极就不会不给银子给你,而是让你在这里等着了。”
欧阳燎眼里的怒火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可他还是什么话也不说。
直到李杳重重吐出,“可惜,你不中用,他也不中用。你们的家主,死了!”
“欧阳极,死了!”李杳盯着欧阳燎的眼睛。
“谁?谁,死了都与我无关。”欧阳燎只恨自己现在无法动弹,伸展不了手脚,要不然他定要给点颜色给这臭丫头尝尝。
他使劲挣扎。
“别费力气了!”李杳双手抱胸,像看地沟里的臭老鼠一般。
“你肯定以为本小姐骗你,可是本小姐从不骗人。欧阳极死了,不日就会被九公子的人送到长公主面前。
他死了都没好下场。
而你,会死得更加痛苦。
哦,对了,欧阳家这些年敛的财,全都落到了九公子手中,很快就上交国库。
便是你冒充向前尚,也要过一辈子清贫的生活。
你也知道,凭你的本事,想考取功名,怕是痴人说梦。
你冒充得了人,可冒充不了他肚子里的才华。”
“不可能!家主不会死!”欧阳燎终于爆发了,“死丫头,今日落到你们手中,只怪你太卑鄙。”
“卑鄙?”李杳笑了,“谁规定我们做事就必须一板一眼,规规矩矩?我不过略施小计而已。你所倚仗的不过是向父向母的关爱。可偏偏你就不该欺骗他们的真心。倘若当初你给了他们儿子一条活路,今日你也不必死!”
“哼,不过一条贱命,我用他的脸皮,是他的荣幸。”欧阳燎冷冷笑了起来,“我原打算离开的时候,给他们五十两银子,足够他们夫妇下辈子富余。但偏偏,你们来了。假若他们夫妇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肯定也不会活。所以,你们也是凶手!”
“好一套歪理,”李杳气笑了。
“所以,你不会以为,我们会因为向父向母,而放过你吧!”
“哼,你害死了他们,你这辈子良心都别想安。”这一刻,欧阳燎觉得自己还有活着的希望。
对,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保住向父向母的生命,不敢真杀了他的。
现在说这些,也不过是过过嘴巴瘾。
“你耳朵要是没有问题,就应该不会听错,这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人会换脸皮。你等着!”
李杳扔下这话,便坐回汪老身边,气呼呼的。
“小丫头,你同他置什么气。等你那个师父一来,他就知道厉害了!”汪老眼里含笑,“也有你说不过的人。当真是稀奇。”
“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迷之自信。”李杳重重吐出,“我想好了,待会让师父多给他几刀。”
“我这个师父也可以!”汪老故意摩擦着手掌。
“噗嗤!”李杳笑了,“这种人就不劳师父您出手了。”眼神瞟到欧阳燎身上,“也只有欧阳极那种有些武功底子的高手才配您出手。这种鸡肋,不够您一掌。”
“哈哈哈......”汪老爽朗大笑。
欧阳燎知道是这臭丫头故意气他的,心里一阵得意。
是吧,他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敢对他动手,也只有一张利嘴罢了。
虽然被捆得结实,但他并没有太过担心。
相信用不了多久,向父向母就会来找他,到时候这些人就要放他离开。
只是可惜,家主今晚的信可能来不及收了。
想了想,还有翠兰,他不在,翠兰会替他收信,想必现在他的处境,翠兰也会想办法救他的。
“咚咚!”
门响了。
欧阳燎眼睛一亮。
果然如他所想,向父向母找来了。
“那,那个,”殷实妇人见是贺将军开的门,吓了一跳,“将,将军,他们硬要找来,民妇拦都拦不住。”
贺将军蹙眉。
里头欧阳燎正欲大喊。
“去你的!”李杳飞快地给了他脑袋一拳,欧阳燎晕了过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正派人,下手会这样的狠。
“贺将军,请他们进来吧!”李杳朝外喊道。
贺将军眼神一黯,“你们儿子病得厉害,虽然能治,也绝不是一下就能看好的。想要你们儿子活着,就少作打扰。”
他顿了一下,“看过之后,明早再来看他。”
向父向母哪能不愿意,只要能救他们的儿子,要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现在他们只想看一眼,确定儿子还活着。
殷实夫人推着他们夫妇进入了房间里面。
房间很大很暖和,“向前尚”睡得很安宁。
向父向母立在床头,想伸手去摸一摸,又怕跟在他们旁边的贺将军动怒,只好低声的抽泣。
“不碍事,他刚刚吃过药,睡着了!”李杳扯起嘴角。
“只是睡着呢?”向母婆娑着眼,“姑娘,他能好起来吧?”
“嗯,能好起来。现在还得留下来观察一些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向父嘴里嘟囔,“多谢,多谢。”
夫妇两个在床头立了小半刻钟,发现儿子真的只是像安稳地睡着之后,放心大半。
“走了,走了,”殷实妇人催促道,“明早再来看,现在天都快黑了。”
她又推着他们夫妇出了屋子。
“我说你们,要人家姑娘帮忙,还不相信人家姑娘。也是人家姑娘没心思单纯,没想其他。
要是知道你们是信不过她,肯定不给你们儿治了!”
向父脸上十分的尴尬,“我,我们也是担心尚儿。”
“对对,您别生气,我们见过之后,已经相信她有本事了。”向母一旁附和,“尚儿运气真好,遇上这么好的姑娘。”
殷实妇人转了转眼睛,“我说你们,家里养鸡了吧?”
向母点点头。
“真是榆木脑袋,人家姑娘救你家儿子,也没收你们银子,你们就不知道表示表示?”
“明白,明白,我这就回去杀只老母鸡来。”这一天,向母心力交瘁,不像平常反应那么快。经过殷实夫人的提醒,总算反应了过来。
“好,你去杀好提来,我给炖了。”殷实妇人道,“也不要说我小气,炖好之后,你们儿子一碗汤,其他的就归那姑娘了。”
“好好好,”向母拼命地点头。
打发走向父向母之后,殷实妇人回到厨房,松了一口气。
殷实男人一见她,就贴了上来,“没露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