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个屁!”凌云志七窍生烟,绕指剑一抖,好像一条剧烈扭曲身体的青蛇似的,颤巍巍地刺向龙中堂面门,厉声喝道:“龙中堂,谁也走不了。还有几个帮手?一块送死吧。”
龙中堂把李胜男轻轻推开,迎着绕指剑跨前一步,挥动衣袖把剑尖拨到一边,沉声道:“凌云志,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死地?”
“废话少说。”凌云志眼见龙中堂轻松荡开绕指剑,更加胆怯,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于是色厉内荏道:“之前的事,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可是现在,你不想和盗窃王府龙剑的钦犯混在一起吧?”
“这剑不是她偷的。”
龙中堂暗自好笑,甚至差点秃噜出口,心想:本少爷才是真正的偷剑人。
“胡说。”凌云志丝毫不信,指着龙剑,大声喝道:“这剑是我亲手呈给王爷的。昨夜被人盗走,今天便在她的手上,你说不是她偷的?那她从何而来?”
“是我昨天一早送给李小姐的。”龙中堂郑重其事道:“其实,现在已经出现了两把龙剑。”
“一派胡言!”凌云志气得暴跳如雷却又不敢再次进攻,只想避重就轻的先把龙中堂吓走,于是厉声追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你看那边。”龙中堂好笑地盯着凌云志,顺手指向祁年台下:“你家丢的那把龙剑,就在那里。”
凌云志大吃一惊,急忙顺势望去,可视线所到之处,除了几株大树,哪里有半点人影?不由连声急问道:“哪儿呢?在哪儿呢?”
“你不认识王三叹吗?”
龙中堂也顺势望去,却大吃一惊,哭笑不得——他和王三叹原本的站立之处,早已空空如也,哪还有王三叹的影子?
“这,他去哪里了呢?”
他满脸愕然,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正欲解释,却见凌云志气得满面涨红,已经挺剑刺来。
他急忙飘身避开,诚心实意道:“凌云志,他一定故意躲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给你看到龙剑。至于他给不给你,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了。”
凌云志眼见不是龙中堂的对手,心想:不管这小子说得是真是假,先把墙上的龙剑抢到手再说,于是挥剑抢攻中厉声喝道:“阿俊,去拿龙剑。”
“是。啊呀!帮主,龙剑呢?”
南宫俊一声惊呼,使得所有人大吃一惊,不由齐刷刷地看向影壁墙。
可是,视线到处,只见影壁墙上已然空空如也,哪还有龙剑的影子呢?
刹那间,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李胜男,而李胜男也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着跑到影壁墙前,四下搜寻着仓皇嚷道:“剑呢?我的龙剑呢?谁看见了?”
“臭丫头,别演了。”凌云志怒喝道:“快交出来。”
李胜男忽地站住身形,怒目而视凌云志,狠狠道:“凌云志,不要贼喊捉贼,我告诉你,不还龙剑,我饶不了你。”
凌云志冷冷一笑,突然冷不丁地又刺向龙中堂,厉声喝道:“统统拿下!”
南宫俊等人不敢怠慢,呐喊声中,挥动兵刃又冲了上来,呼呼啦啦又把李胜男等人围在中间。
龙中堂躲闪着凌云志的左劈右刺,忽然灵光一闪,大声喊道:“凌云志,我知道了,一定被王三叹取走了。”
“去阎王那里解释吧。”
凌云志早已认定龙中堂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不是和李胜男暗中勾结,便是和王三叹做好圈套,盗取龙剑,哪还相信龙中堂的辩解呢?
趁着龙中堂说话分心,他展开悬丝剑法,瞬间便把龙中堂罩在青光闪闪之中。
龙中堂手无寸铁,在剑影中左躲右闪,险象环生,却又跳不出绕指剑的圈子,渐渐有些生气,大声喝道:“凌云志,我不是怕你,只是不愿和你加深误会,更不想让你随便冤枉别人,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凌云志早对龙中堂恨之入骨,闻听此言,杀机更浓,厉声喝道:“阿俊,把那些丫头全部干掉。”
“是。”
南宫俊正带着一众手下缠住李胜男,听到命令,急忙命令两个手下去杀掉那些受伤倒地的女孩子。
李胜男惊怒交加,眼见两个风云会帮众闻声而动,怒喝一声,急欲过去解围,却又被南宫俊等人死死缠住,难以分身,不由心胆欲碎,厉声喊道:“谁敢伤害她们,我让你们全家抵命。”
“等你活过今天再说吧。”凌云志哈哈狂笑道:“马上让你一块见阎王。”
龙中堂此时的武功已经远在凌云志之上,只是他手无寸铁,而凌云志手中的绕指剑又刚柔并济,锋利无比,所以他空有一身拳脚,却处处受制,难以施展。
躲闪之中,他尚在犹豫要不要施展“木遁术”,忽听凌云志要伤害那些女孩子,不由怒火中烧,再也忍耐不住,迅速思索起那些繁多的“木遁术”咒语,筛选着适合保护众人的法术。
然而,他心中刚一动念,“木遁术”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倏然在他脑海中闪现出一句咒语。
他大喜过望,心想:我对这些咒语还没有完全领悟,使用还不纯熟,可这些咒语却能在危急时刻闪现,想必是父亲早有所料,特意为之,于是不假思索,轻声念道:“木遁·塑木成牢。”
喝令声落,只见倒在祁年台上的十几个女孩子周围居然平地长出一圈青幽幽稀疏疏的木栅栏。
木栅栏足有一丈余高,可两块木板之间并不严谨,有的缝隙甚至足有一尺多宽,倒让闻声观望的南宫俊等人惊疑瞬间又奚落嘲骂着发出阵阵哄笑。
两个帮众刚刚逼近那些女孩子,忽见眼前升起一圈稀稀疏疏的木栅栏,感到一阵惊讶和害怕,却又不敢违抗命令,于是倒拎着手中的兵刃,想从缝隙中钻进去。
可两人刚刚靠近木栅栏,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便迎面扑来——别说不能从栅栏缝隙中钻进去,反而身不由己地被逼退几步。
两人勉强站稳,暗自惊骇,面面相觑一眼,其中一人顺手掏出一只飞镖,透过栅栏缝隙,瞄准一位姑娘使劲甩了过去,甚至还不无得意道:“人过不去,飞镖总能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