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已快看不到天国列车的影子时,“放我下来。我知道走了!”
我和小川互瞅一眼,然后将再没力气挣扎的闫小秋放了下来。
“真的愿意跟我们走了?”我再次确认道。
“可以的。不用拉我。”她将我想去搀扶她的手撇开,“我自己走。”
“好的。加油吧,”我看向那无垠的荒漠,“看离列车到一定距离后,你们俩能不能恢复记忆。”
“其实……”
突然。小川用不再迷茫的眼神看着我,说道,“记忆的话。其实我已经恢复了。billy。”
“啊?”我有些喜出望外,“什么时候…..恢复的?“
“不知道呢。”小川的神情有些沉重。看来,他是把所有的事情,包括伙伴的离去都想起来了。
“但总觉得…….有点难过呢。”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安慰什么才好。
“没事的。我们走吧,billy。”小川苦涩地笑着,“下一站,是去哪里呢?”
“我想想。之前菲尔跟我讲的,郑夕窗……我要找的那个朋友,是朝着远离苏-塞勒斯之门的对面跑去的。我们也一直是在沿着这个方向前进。”我思考道,“但是我好像没看到什么他的踪迹……”
“难道他跑到一半换方向了?”
“不知道。不过这荒野也太空旷了。如果他换向了,也很难看出他是往哪里跑的……”
“喂,你们在说啥呢?”这时。闫小秋凑上前来,皱着眉道,“怎么尽用英语?”
“哦。抱歉。”我忙看向她,“忘了你可能听不太懂……”
“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嘛!”她哧了一声,“我英语就没怎么及格……”
突然。她愣了一下。
“没…..怎么、及格。在学校。”眼神越来越清晰,“等下。我好像是……”
我反应了过来。忙接着对她说道:“对。你是雒城一中的学生。你在读高一。来之前跟我站在‘天空之门‘那里……”
“学……学长?”她的瞳孔彻底恢复了颜色,然后又有些惊惶地望向周围,“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星……”
还没说完时。
突然。
一阵寒意窜上心头。
我条件反射般地握好了荨窗。然后朝右侧挥去—
铁尖击中的是类似钩索一样的东西。我顺着被弹飞的铁钩往前看去。
只见一个稻草人一样的生物,或是鬼魂正站在那里。
它穿着漆黑的斗篷,斗篷下面的肌肤由看起来厚重而密集的杂草构成。手上捏着那把钩索,或者说是钩索正缠绕着它。
“是敌人!”
我大声喊道。
闫小秋吓得连往后退。而小川一边颤抖着,一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他的双截棍来。
“妖、妖怪快滚!”他挥舞着武器,示威道,“不然、让你瞧瞧悬……悬浮色的东方功夫!”
稻草人岿然不动。似乎那铁钩被我击回之后,它就丧失了行动能力一样。
不对。
我忽然,仿佛看到。
那厚重的连衣帽下面。它逐渐笑得放肆的脸。
就……就好像……
“不好!”我赶紧对二人大呼道,“快跑!”
“哐!”
话音刚落时。闫小秋的左臂便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拽住,直拖向稻草人所在的位置。
“啊!救、救我……”她惊叫道。
我忙举起荨窗,正想帮她劈开那隐形的锁链时—
“啊!什么鬼啊!”
另一侧又传来小川的声音。只见他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左脚被貌似透明的锁链捆住了,亦拖向稻草人所在的位置。
我顾不上选择,先直接劈向了那条假想的捆住小秋的锁链。只见攻击奏效了,她停止了被拖动;我连忙把她扶稳,正想去帮小川时—
他竟已被拽到了稻草人身前。身上的衣服悉数被磨破了,痛得哇哇直叫,又满脸恐惧。
“快滚啊!”
他猛挥手中的双截棍,直接打飞了稻草人的连衣帽。
稻草人露出了脸部。一张模糊的,用草构成的脸。
“川!继续!”
我看他的攻击奏效了,忙向他提醒道。
“好、好、好!”
他顺势劈开了缠脚的锁链,然后向稻草人狠狠地挥动双截棍道:
“馋我的脚是吧?!”
“抓我们回去是吧?!”
“一鞭!”
“两鞭!”
“三鞭!”
潮水般的攻势。稻草人脸上、身上的草被打的四处飘飞,发出了乌鸦般的叫声。
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我立刻向前,和他一起向它连续击打而去—
“呼!”
“啊!”
“呀!”
直到打倒筋疲力竭。
它依然没有还手。只是不休地哀叫着。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正想向小川示意停下来时—
“哎呀!”
突然。又是一次击打过后。我看到他的双截棍被杂草缠了进去。
“怎么、回事,”他疯狂地拽着,却怎么也拽不住来,“武器、被它给…….”
还在看他时。忽然,我感觉到我手中也传来异样的拉拽感—
“嗖!”
我被猛地拽向它。然后不得不扔下了荨窗。
只见荨窗已经如同被焊在了它体内。它哀叫着,然后笑着,我感觉到摄人心魄的寒意、
“快扔下武器!”我忙提醒小川道,“快!”
“怎么可能?!”他还在尝试着拽出双截棍,“那我们、岂不是、没希望了?!”
“先扔下再说!”
“不行!”
小川坚持道,“绝不能放下!”
他拼尽着全力,脸上的肌肉仿佛在颤动,“月想、快、准备把你的武器捡起来!”
“啊?”我看着他,彻底茫然道。
“我还能握住一部分‘巨龙天翔棍’,”他用余光看向我,“我会用这部分尽力缠住他。就像这样、”
只见他奋力扯出了双截棍长链的一部分,然后缠住了稻草人的脖子,
“快、我感觉它的力量越来越小了、快!”
我回过神来,忙走上前去—
“啊!……..”
他怒号着。而荨窗也在被一点点地松开着。在我的手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它彻底脱落了下来。
“就是现在!”
我眼神一定。
全神贯注。
用尽全身力气地,仍绿色的塔辉肆意绽放着。
“打倒它!”
然后狠狠地朝稻草人的胸口锤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