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也不傻，知道她最忌讳什么。
“泰昌平是你继父，还是个死变态，你想逼他和你母亲离婚，偷拍了他玩女人的视频，可他却坚决不同意离婚，才会想方设法的拿到你手里的视频。”
林昭故意没有提及她被玷污的事。
陆雪寒暗自松了口气，心想也是。
自己被玷污的事极为隐秘，除了当事人外根本没人知道。
林昭的朋友再神通广大，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什么都能调查出来。
“嗯，谢谢。”
“不用谢，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
“那就这样吧，小胡子是我兄弟，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好，我明白。”
陆雪寒挂了电话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
尽管和林昭认识没多久。
但她觉得，这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你好，我是陆雪寒，还没请教？”
陆雪寒主动向林昭伸出手，询问他的姓名。
“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我喊我小胡子就行。”
林昭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连假名字都懒得起了。
万一陆雪寒去调查这个马甲怎么办？
到时候查无此人，多尴尬啊。
“这个，会不会不太尊重？”
陆雪寒的表情有些迟疑。
“不会，我都忘记我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朋友都喊我小胡子。”
林昭仿佛经历过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似的，玩起了深沉。
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历尽沧桑的脸……
让陆雪寒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她就喜欢这种身上有故事的人。
特成熟。
特有男人味儿。
林昭被她看的心里一跳。
糟糕！
这姑娘不会喜欢上马甲了吧？
不行，得给马甲换个人设。
那就来个狠辣的，猖狂的，无法无天的。
她是律师，肯定不会喜欢上一个犯罪分子。
于是乎，林昭目光阴冷，极为霸道的问她：“好了，说正事，你想让泰昌平怎么死？”
“啊？”
陆雪寒都懵了。
这问的，会不会太直接了点？
尽管，她恨不得把泰昌平碎尸万段。
可她是律师啊，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林昭面无表情，语气平静：“你是想让他死的轰轰烈烈，还是死的惨无人道，亦或者是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做到，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那啥，胡子大哥，我能问一句，你是干啥的吗？”
陆雪寒弱弱的问道。
她被吓坏了，怎么感觉这人是个杀手啊。
难怪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杀手整天杀人，没故事才怪了呢。
“陆律师，别打听，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林昭板着脸吓唬她。
嘿！
别说。
装杀手的感觉还挺爽。
陆雪寒嘴唇嗫喏了一下，咬着嘴唇轻声道：“轰轰烈烈就不必了，那容易给你带来麻烦，人间蒸发不错，可不解恨啊，要不，还是惨无人道吧。”
这下子轮到林昭懵了。
姑娘，这么虎的吗？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泰昌平可是让人毁了她的清白。
也幸亏她生活在比较开放的现代。
若是生在古代，恐怕她早就自寻短见了。
想让泰昌平死的惨一点，完全合情合理。
“如你所愿。”
林昭牛都吹出去了，不兑现也不合适啊。
再说，琳琳可是被他害死的。
他若不死的惨一点，琳琳心里的怨气恐怕也难以消除。
“你打算怎么做？”
陆雪寒既兴奋又有些好奇的追问。
“跟你说了，少打听，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噢！”
陆雪寒吐了吐舌头，乖巧的应了一声。
她平时是个很大气的女人。
放电视剧里，就是妥妥的大女主。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林昭的马甲面前，却表现的跟个小女生似的。
弄的林昭都有些不适应了。
好在，他现在扮演的是个杀手。
这个角色是最好演的，只要摆着张面瘫脸就完事了。
“你拍的视频呢，能给我看看吗？”
林昭见陆雪寒的眸中闪过一抹警惕之色，知道她肯定又想多了。
只能无奈的道：“我想看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的，据我所知，她已经死了。”
“什么？她死了？”
陆雪寒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嗯，我跟踪过泰昌平，亲耳听他跟司机说的，并且，就是你拍视频的当天死的。”
林昭面色平淡，很符合一个杀手的气质。
陆雪寒捂着脸蹲在地上，小声的啜泣着。
弄的林昭莫名其妙：“那个女人你认识？”
“不认识。”
陆雪寒扬起梨花带雨的脸，声音哽咽着：“我偷拍视频的时候，那个女人其实看见我了。
可她并没有声张，还冲我一个劲儿的眨眼。
我当时以为她是收了钱自愿的。
再加上担心会被泰昌平发现，就直接转身跑掉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是在向我求救啊。
可我却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都怪我。
如果当时我选择报警的话，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没用的。”
林昭对她的想法不敢苟同：“泰昌平有精神病史，再加上当时他还没有杀人。
就算你报警，也最多是因为虐待妇女，批评教育一顿了事。
并且，你偷拍视频的事情也会败露。
以我对泰昌平的了解，他大概率是不会让你活到现在的。”
“可最起码，她能活下来不是吗？”
陆雪寒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林昭沉默。
确实，如果陆雪寒当时选择报警，那个女人就不会死了。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当时的陆雪寒，大学还没毕业，也没有成为律师，哪里会考虑的这么周全。
若不是他今天说那女人死了，陆雪寒还一直以为她活的好好的呢。
“逝者已矣！我想，她若泉下有知，应该更希望你能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而不是在这里自责懊悔。”
林昭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用这样的话来鼓起她的斗志。
“嗯！”
陆雪寒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神色坚毅的道：“你改变想法了，直接杀了泰昌平太便宜他了。
我要把他送进监狱，让他把牢底坐穿，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林昭无语的看着她：“我刚跟你说过，他有精神病史，你确定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啊！我忘了他有精神病史的事了。”
陆雪寒顿时脸色大变：“那他就算杀了人，恐怕也不会坐牢，在精神病院待上一段时间后，就会出来继续逍遥快活。”
“所以说，这种活着污染空气的人渣，还是直接弄死了痛快。”
林昭自认为自己也是个守法公民。
但有些人，法律制裁不了，那就只能他来替天行道了。
“我带你去拿视频。”
陆雪寒对他的话没有做任何评价。
她是个聪明人。
知道之前“胡子”让她少打听也是为她好。
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万一以后胡子出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被牵扯进去了。
“为什么你不把视频备份？”
林昭其实特别好奇这一点。
明知道泰昌平处心积虑的想要拿到这份视频。
为什么不多复制几份，即便被泰昌平找到了，不还有备份当做底牌吗？
“刚开始是没想那么多，以为凭这份视频，就能逼他和我妈离婚。”
陆雪寒面色有些赫然：“谁知道，他表面上妥协，暗地里却派人想要偷走视频，等我想要备份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了，根本就来不及备份。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藏视频的地方，以免被泰昌平的人顺藤摸瓜，把视频抢走。”
“那么多年没去看过，不会丢了或者坏掉了吧？”
林昭有些担心。
“不会的，我藏的时候很小心，还在外面包了一层黄油纸，可以防潮。”
“那行吧，咱们现在去拿，有了这个视频，也能算是个证据。”
林昭见她信心满满，也就没有多问。
“外面那几个人怎么办？”
“他们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
林昭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其实茉莉他们，都在他的白鱼空间里睡大觉呢。
“他们应该不止就这几个人吧？”
陆雪寒还是比较心细的，担心外面还有他们的同伙。
“放心吧，外面放风的两个人，也都被我的人带走了。”
“胡子哥，你还有手下啊？”
“看你说的，这年头没几个手下，怎么出来混啊。”
“嘻嘻，我看你一点都不像坏人。”
“坏人脸上又没写字。”
“反正我觉得你是个大好人。”
“你骂我？”
“我没有，我是在夸你啊。”
“嘁！被女孩子发好人卡，你还说是夸我？”
“咯咯咯，胡子哥，没想到你还怪幽默的。”
……
一个小时后。
牧马人驶入了郊区。
林昭看着眼前“夕阳红养老院”的招牌，不由大吃一惊：“你把视频藏养老院了？”
“嗯！”
陆雪寒点了点头：“当时我还是个助理律师，来养老院了解一起子女不承担赡养义务的官司，无意中发现有人跟踪，就猜到可能是泰昌平派来的人。
唯恐他们把视频抢走，我就把东西埋在了养老院的院子里。”
“你就不怕养老院再盖房子打地基，把视频给弄没了？”
林昭忍不住吐槽。
“不会的，养老院当时刚建好，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不可能重新建房子的。”
陆雪寒很是笃定。
林昭耸了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
把车直接停在了养老院的门口。
在门卫那里做了登记后，两人才步行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