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林雪是谁?”
苏慕橙好奇的询问起了林雪的身份。
林昭苦笑:“是我堂姐。”
“啊!”
苏慕橙吃惊的掩住粉唇:“亲堂姐?”
“嗯,我大伯家的孩子。”
“你们有仇?”
苏慕橙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谁家堂姐会对堂弟说那种恶毒的话啊。
林昭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算是吧,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打小她就特别喜欢欺负我,一口一个小野种的叫着。
我气不过,就和她打,可她比我大五六岁,我根本就打不过她。
后来,我就跟楚航趁着她放学回家落单的时候,用麻袋蒙着她的头狠狠揍了一顿。
她怀疑是我干的,可又没证据,就找个两个混混来学校堵我。
我和楚航察觉后,就翻墙头跑了。
回家后,我就把她不学好,整天跟社会上的小流氓厮混的事告诉了大伯。
大伯气坏了,把她吊起来狠狠的抽了一顿,三天都没能下床。
打那以后,她就对我恨之入骨,一直想要报复我。
可没过多久,大伯全家就搬去了城里,见面的机会少了,她也没能报复成。”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总不能记到现在吧?”
苏慕橙还是有些想不通。
林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后来我去市里上高中,借助在大伯家一段时间。
那时候林雪高考落榜,已经辍学了,也不找工作,整天在外面瞎混。
或许是长大懂事了,她没有再报复我,有时候还会说两句暖心的话。
我们的关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缓和。
可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她谈了个对象,是个不务正业的小黄毛。
不管这么说,她都是我堂姐。
我自然不希望她上当受骗,就和楚航悄悄跟踪那个黄毛。
发现那家伙就是个人渣,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跟林雪在一起,纯粹就是图她家的钱。
我就把这事告诉了大伯。
大伯大发雷霆,棒打鸳鸯不说,还找到黄毛违法犯罪的证据,把他送进去监狱。”
说到这里,林昭脸上全是无奈之色:“可没想到,林雪却是个恋爱脑。
证据都摆在她眼前了,她也不愿意接受。
还说我就是想要报复她,才故意栽赃陷害她对象。
任我如何解释都没用。
打那之后,她就对我恨之入骨。
闹成这样,我在大伯家自然也住不下去了。
说行就办理了住校手续,搬出了大伯家。”
“咯咯咯,没想到,你还喜欢打小报告。”
苏慕橙捂着嘴乐不可支。
“我可不是打小报告,是那个黄毛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昭神色变的极其严肃:“那家伙谈了五六个对象,逼着她们去当小姐,赚钱供他挥霍。
我大伯那时候是包工头,家里挣了点钱。
林雪被小黄毛哄的团团转,不止一次的从家里偷钱供他挥霍。
否则,大伯也不会那么生气,找人搜集证据把他给送进去了。”
苏慕橙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个小报告应该打,不然,你堂姐恐怕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是啊,我明明是为她好,可她却根本不领情,为了个人渣要死要活的,还背着大伯偷偷跑去监狱看他。”
林昭满脸无语:“信誓旦旦跟小黄毛表示,她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等他出来后就跟他私奔。
这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大伯耳朵里。
大伯险些没被活活气死。
没多久,就给她订了一门亲事,要彻底断了她这个念头。
林雪迫于压力,嫁给了她现在的老公。
堂姐夫踏实能干,是个憨厚的老实人,最早是跟着我大伯干工程的。
现在自己开了家小建筑公司,不说多有钱,但起码衣食无忧。
若是林雪肯好好的过日子,也不枉一桩好姻缘。
可惜,她三天两头的作死,在外面和男人鬼混。
堂姐夫这么老实的人,都气的跟她动了手。
她反手就堂姐夫告家暴,把他送进去拘留了好几天。
堂姐夫心灰意冷,对她彻底死心,出来后就跟她提出了离婚。
可她又不干了,嘴里说着是为了孩子才委曲求全。
可大家都知道,她不过是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很难再找到像堂姐夫这么好的男人了。”
“这世上怎么还有她这种人?别看我也是女人,可也觉得她该打。”
苏慕橙愤愤不平的道:“她老公也是,这样的女人,不离婚还等着过年啊。”
“哎!一言难尽啊。我大伯之前救过堂姐夫的命,堂姐夫又是个感恩的人,看在我大伯的面子上,才对她一忍再忍。”
林昭感慨万千:“而大伯,唯恐自己的闺女离婚后嫁不出去了。
就道德绑架堂姐夫,弄的堂姐夫狠不下心来跟林雪离婚。”
“之前听你说这么多,我还觉得你大伯人不错呢。”
“嘁!”
林昭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奶奶的四个孩子当中,最有钱的就是大伯。
可最虚伪、最自私、最会算计的也是他。
当初之所以愿意收留他。
一是唯恐被人说三道四。
二是因为有利可图。
父亲林国栋虽然不称职,但每个月都会给他打1000块钱的生活费。
这钱虽然不多,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大伯要面子,不好跟他开口。
就让大伯母出面,每月收他八百块钱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只给他留二百块钱零花。
可所谓的住宿,就是让他住在连窗户都没有的杂物间。
至于伙食,就更简单了。
一天四个馒头或者一把干面条,外加一碟咸菜。
还要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洗他们全家人的衣服。
稍有不顺就对他又打又骂,还经常以惩罚的他名义不给饭吃。
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去回忆。
苏慕橙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了些什么,美眸中闪过心疼之色。
在她记忆中。
高一时的林昭很瘦,脸却很白。
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
到了高二后,身上才渐渐开始长肉,脸上也多了些许红润。
她本以为那时候的林昭正处在发育期,因为长个子才会那么瘦。
可到此刻才明白。
那时候的林昭,寄人篱下,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才会那么瘦的。
这让她对林昭大伯一家,心里充满了厌恶。
她和林昭是同类人。
都对亲情有着超出常人的渴望。
可他们的亲人,却都因为种种原因,而背离了他们向往的亲情。
二叔如是,林昭的大伯如是。
也难怪林昭有钱后,宁肯豪掷千金为楚青柠这个外人买别墅买豪车,却不愿在这些亲戚身上花一分钱了。
当然,苏慕橙觉得,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林昭的父亲林国栋。
若不是他把林昭丢在乡下不管,这些亲戚朋友也不会骂他野种,打骨子里看不起他了。
“本打算今天上午去祭拜你外婆,明天上午去给我奶奶烧纸的,这一耽误,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
林昭看了看时间,满脸的郁闷。
按照当地的风俗。
祭拜一般都是上午,很少有下午去烧纸的。
“9点45了,咱们快一点,中午之前赶到,应该还来得及。”
苏慕橙看了眼时间,提议道。
“那行吧,咱们抓紧点时间。”
林昭觉得时间有些紧,可考虑到后天必须要赶回中海,也就没有反对。
……
德昌建筑经理办公室。
嘭!
李德昌挂了电话,举着打着石膏,还缺了根手指的手,愤怒的把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破口大骂起来:“吗的,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平时拿好处的时候没见你们手软过。
现在让你们帮忙收拾一个小比崽子,都特么的给老子推三阻四的,一个外地佬而已,能有什么关系?”
“好了,李哥,别生气了。”
浓妆艳抹的女秘书扭着水蛇腰,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出谋划策道:“不就是一个外地来的小崽子吗?警察不动他,咱们可以让大小双出马啊。”
李德昌眼睛一亮,兴奋的在女秘书大腿上一拍:“对啊,我怎么把大小双给忘了。”
大小双是兄弟俩,在南黎道上是赫赫有名的亡命徒。
因为持枪械斗,被判了劳改,刚放出来没多久。
李家,本是混黑起家。
前些年上头抓的紧,才逐渐开始洗白。
大小双没进去之前,就跟李德昌关系不错。
出狱的时候,李德昌还专门摆了一桌为他们接风洗尘。
为此,李家家主还专门打电话训了他一顿。
让他以后不要再和大小双这样的亡命徒来往,以免牵连到李家。
可现在,李德昌却顾不得家主的警告了。
从小到大,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让那穷小子付出代价。
至于那个女人?
李德昌微微一愣。
怎么想不起来那女人的模样了?
算了,既然都记不住。
说明肯定是个长的不咋地的丑女。
立刻拨通了大双的电话:“大双,在哪呢?”
“昌哥,我和小双在黄金海岸泡澡呢,有啥事吗?”
“哥今天被人欺负了。”
“啥?在南黎这地界,还有人敢欺负昌哥?活腻歪了吧?”
“哎!要是本地人,自然没人敢动哥,可哥偏偏遇到了一个外地来的生瓜蛋子……”
李德昌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开始添油加醋的大倒苦水。
手指骨折都是小事。
关键是中毒的那根手指,根本无药可解,只能截掉了事。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