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益达带着笑容离开,韩伯才走进书房。
“韩伯,有事吗?”夏风疑惑道。
“王爷,京城来的急报。”
韩伯说着,从袖口取出一封信件,交给了夏风。
“京城来的?”
夏风微微皱眉,还是接过信件,很快就打开看了起来。
看完信件,夏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啊。”
这让韩伯有些不解,只能开口问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几日前,父皇已经把赐婚的诏书送到了秦府,如今我的王妃已经在来定州的路上了。”
韩伯闻言却疑惑道:“王爷,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夏风却无奈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其实不太想这么快就成婚的。”
夏哲威的旨意他是无法拒绝的,就算他是皇子,抗旨不遵的罪名他也难以承受。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早婚的,但是夏风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可是知道秦佳宁刚十七岁,在他那个时代,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
他可没有那种特殊的癖好。
“王爷,恕老奴多嘴,这是您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况且这还是当今天子的旨意,容不得拒绝。”
夏风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按照他们的速度,要到定州,也要半个多月,你只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即可。”
“老奴明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王爷是否需要派人去接应一下?”韩伯问道。
夏风微微摇头:“不必了,父皇派了御林军护送,安全方面无须担心。”
韩伯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有御林军在,确实不用担心什么了。
作为天子亲军,战斗力毋庸置疑。
夏风深知劳逸结合的道理,眼见天气晴朗,想了想,走出书房,向着花园走去。
……
新定特区。
工程建设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只有二十来人百无聊赖的聚在一起聊天。
陈百舸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祖上是木匠出身,父亲也曾在将作监任职。
可惜因为得罪了上级,被踢出了将作监。
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陈百舸从小就喜欢捣鼓木制的玩意,脑袋十分灵光。
不仅继承了家族的手艺,还很有创造性。
弄出了不少的新奇玩意。
不过因为他父亲的原因,无法进入将作监。
不得已之下,陈百舸只能从匠籍转为了农籍。
很快又娶了妻,过起了平淡而安稳的日子。
谁知道安稳日子没过多久,就遇到了旱灾,生活难以为继,他被迫离开了家乡,成了流民。
本来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农夫,可是张益达的一番话却让他内心躁动起来。
或许这是他的一个机会。
念头一起,他就忍不住到特殊人才报名点报了名。
而他的妻子对此也十分支持,自己一个人报名做一些轻活。
陈百舸心中带着期待,加入了聊天。
“也不知道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这可不好说,张知府不是说了吗?定州城北的那个什么研究所建成以后,咱们就可以搬去那里住了。”
“谁知道要多久?要是一年半载才能建好,咱们岂不是要在这里白白待着?”
“你这就有些不识好歹了,知府大人每天给我们发钱,还不用做事,你还想怎么样?”
“哈哈,此言有理,如果一直这样,我倒是求之不得呢。”
“如果能见一见康王殿下就好了,这样的大人物,我还没见过呢,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嘿,我就听赵家村的村民说了,康王殿下很体恤百姓,来到定州之后,把他们的赋税减了大半呢。”
“此事当真吗?”
“骗你作甚?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他们旁边,听得可清楚了。”
“要是这样,我就打算在这里安家了,以后不回去了。”
“回去有什么好的?我们县的那些官员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就是,我死也不回去了。”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热火朝天。
远处那些干活的人偶然间看到他们悠闲的样子,全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羡慕归羡慕,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
就算那些监工没有拿着鞭子催促他们,他们也非常自觉的在卖力干活。
他们深知如今的境地已经十分难得了。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有服过徭役,那时候是没有钱拿的,干的慢了,还会挨鞭子。
哪像现在,监工们只是在远处看着,手上空空如也,对待他们也很和善。
有了对比,方知其中的珍贵。
……
京城。
皇宫御书房。
左丞相宇文烈和右丞相冯忠站在夏哲威身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啪!
夏哲威手掌狠狠拍在桌面上。
所有人都被吓得微微颤抖了一下。
桌上的茶杯被震起,杯中的茶水滴落在桌面上。
御书房中顿时茶香四溢。
“废物!兖州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旱灾都已经发生了半月有余,现在才呈上奏报?”
此时的夏哲威语气冰冷,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怒容,王者霸气尽显。
“陛下息怒。”刘安低着头上前说道。
夏哲威微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皱眉说道:“事已至此,两位丞相有何良策?”
宇文烈和冯忠两人相视一眼,最终冯忠咬咬牙,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兖州知府宋云集赈灾不力,按律应当革职查办。”
夏哲威双眸微微眯起,看向冯忠,沉声道:“朕要听的不是这些,宋云集此人朕自会发落。”
冯忠抿了抿嘴唇,只得说道:“如今流民已经流向周围的州府,朝廷应该拨下钱粮,让那些有流民流入的州府开仓放粮,施粥赈灾,以免流民生乱。”
“冯相,你可别忘了,如今国库空虚,各地秋粮和赋税都还未上缴,哪里还有钱粮可用?”宇文烈瞥了一眼冯忠,似笑非笑道。
夏哲威这才想起,去年北方蛮族南下,朝廷虽然把蛮族赶了回去,可是耗费了大量的钱粮。
不仅如此,去年发生了多起水灾,朝廷划拨下去的赈灾钱粮也不少。
这么一来,原本还算充盈的国库就变得空虚了。
“既然如此,想必宇文丞相有了应对之策了吧?”冯忠被宇文烈摆了一道,心中有些郁闷,不过脸上却非常平静。
“这是自然。”
宇文烈挑了挑眉,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