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朝圣者的战斗
当然,旗不会永远都是这么无所事事的,当权利完成分配,局势稳定下来的时候,战争就会再次开始的。
毕竟战争不继续下去的话,那一间间的繁育室,种植室,各种各样的工坊,城市,神明的殿堂,这些又怎么维系下去呢。
总要有鼠人去承担这些。
…………。
圣战进入了激烈的准备阶段。
那片繁茂的森林,曾经繁茂的森林,如今已经完全变了一番模样,树木们大批量的死去之后,就连那原本清澈的溪流都是带上了几分腐烂的味道。
森林中的原住民们,那些在鼠人们一轮轮扫荡中依然顽强存续的家伙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彻底的不见了踪影。
哥布林,兔人,湾流鱼人一类,这些生命力顽强的不像话的家伙,足迹彻底的消失在了森林里。
反倒是那片沼泽里又是出现了蜥蜴人蛇人们的踪迹,这些失败者或许是迫于生存的压力,再次汇聚了起来,甚至好几次都是对森林边缘建立的几座鼠人小城市发起了袭击。
只是这一次,那复苏的蜥蜴人和蛇人并没有吸引来鼠人军队的围剿,反倒是大量的鼠人捕奴队出现在了这片沼泽外围。
漫无边际的长夜中,这些沼泽种族们和鼠人商队们的协定逐渐失去了效力。
不过即便活跃也没有吸引来多少注意力。
只是一群失败者而已。
不要说就这样小打小闹的袭击,就算他们恢复了自己最为鼎盛时期的力量,对于鼠人们来说也不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威胁了。
最大的价值可能就是体现在充当祭品上,作为鼠人们遇到的第一批异端,一些讲究的鼠人祭司并不吝啬于为了一些活着的蜥蜴人而给出一个丰厚的价格。
但也就是这样了。
鼠人们早就是不把这些被自己击败的死剩种们视作为对手了。
繁茂森林中,大片枯萎的树木被伐倒,无数的鼠人汇聚在这里。
大声的呼喊口号。
狂热的家伙们不少当场都是红了眼睛。
啊,为了神明,这是一个多么光荣的口号啊。
许多的迷迷糊糊就是被卷入了这场战争的鼠人,他们根本就是无法抵挡这样光荣的口号,并不奇怪,因为这群家伙里很大一批都是下定了决心,抛下了自己拥有一切,不顾一切的踏上这条朝圣之路的家伙。
可能那群大爪祭司自己都是没有预料到,那为了多挣一些血菇而喊出的口号,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是化为一种高根深蒂固的习俗,一种带着些许朦胧和光耀的狂热追逐。
无数的鼠人在帝国的各处踏上这条朝圣之路。
好吧,或许和这扭曲的国度脱不开关系。
诞生,成长,被奴役,被驱使,长大,脱离奴役,然后迷茫。
与愈发庞大的鼠人自由民群体对应的是那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环境。
上升空间这个词语对于普通的鼠人来说是一個很是陌生的词语,这个畸态的国家和一滩真正的死水唯一的区别就在信仰这个词语贯穿上下。
自由,带来的还有迷茫。
鼠人们毕竟也是一群真正的智慧生灵。
更何况这些鼠人自由民,从诞生到自由的这一段漫长岁月中最为习以为常的就是被呼喊,被鞭挞,被漫骂,被驱使。
直到忽然的自由。
迷茫中,便开始呼喊神的名,踏上了这条朝圣之路。
然后被拉了壮丁。
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小规模的试探与骚扰却是开始了。
这些可怜的家伙,被第一个推上了战场。
无论是鼠人祭司还是神殿守卫们都没有把这群成分复杂,良莠不齐的家伙们当成什么王牌,都是作为炮灰使用。
并不奇怪,难道你呼喊几句神明的名号,你就真的成了神之使徒了不成,便是和他们平起平坐了不成。
反倒是这群可怜的家伙们大多都是对于那些口号深信不疑。
毕竟呼喊这些口号的是谁啊,鼠人祭司,这些大人物,神明的仆人,神殿守卫,一样的大人物,神明殿堂的守卫者。
就这样被推上战场。
索性,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都是没有在装备上克扣这些可怜的朝圣者。
锁子甲,金属长矛,小圆盾,短柄锤,短刀,皮甲,弓弩。
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双方都不是贫穷的存在,也没有过度的克扣什么,在那由一座座高耸的弥散滚滚黑烟的高塔被一座又一座的建立起来之后。
这些简单的武器和装备就成了一种想要多少就能够有多少的东西。
财大气粗得很的鼠人祭司和神殿守卫几乎不对下发的东西做出什么限制,除了没有那全身甲以外,所有的东西都是任由挑选的。
这还仅仅只是武器的配发,其他还有食物,都是管够的。
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资源似乎从不存在匮乏这两个字的存在,即便是血菇也是被当成一种激励一般的东西被随意的摆放在那里。
这是一场圣战啊。
朝圣者们握起了武器,在一个个鼠人祭司的呼喊或神殿守卫的注视中,身体带着几分颤抖的踏上战场。
这是一场圣战啊!
不是所有的鼠人都是直面过异端,也不是所有的鼠人都是有资格成为柴薪在那战场上燃烧,更何况,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其他,而就是和他们一般无二的鼠人自己。
鼠人是不会畏惧鼠人的。
更何况,这可是一场圣战啊!
高声的呼喊伟大神明的名字,为他献上功绩,迷茫中,他们早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神明,这畸态的国度啊,实在是太过压抑。
智慧带来的并不全都是好事,也是诅咒,也是诅咒,卑贱的家伙们,你们又哪里有资格去思考存在的意义,把一切都是寄托给神明吧,不用思考那么多,只需要高呼他的伟大,只需要高呼他的伟大。
一想到自己能够在一场圣战中奔行,不少的鼠人朝圣者身体都是带上了一分颤抖,不用鼠人祭司落下那激励的神术,也不需要督促战斗的鼠人在后方放平长矛。
自己红了眼睛,狂暴无比,高声呼哈,不顾的一切的狂奔,那样的兴奋。
“为了神明!为了伟大的神明!”
狂热的大声呼喊,然后,然后他们就是遇到了一群和他们状态一般无二的家伙。
作为炮灰和前锋的都是这些鼠人朝圣者啊。
这些家伙表现的不是特别的好,如果对比那些专业的鼠人军队来说,虽然气势已经足够了,但是这场战争却是打得格外的混乱。
果然,远程武器并不会适合这些家伙使用,大量被抛射出来的弩箭,几乎都是落在了自己的队友上。
一个个的鼠人朝圣者在友军的痛击中倒下。
此时正在进行的是试探和骚扰。规模并不大。
打得十分的混乱,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才是能够分辨出这些狂热呼喊的家伙究竟是否虔诚。
逃跑,后退,惊恐的大声的呼喊。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说明虔诚与否,可能只是信仰没有彻底的压倒恐惧。
战争不是对于所有鼠人来说都是能够坦然面对,特别是这群朝圣者中不少在获得自由前都只是一群照料繁育室,种植室,又或者在矿洞中忙碌的奴隶鼠,不过不包括工业区,工业区里的环境太恶劣了,即便奴隶鼠们能够逃离离开那片炙热的地域,也往往活不了多少时间。
对于这些家伙来说,怯懦是肯定的,毕竟敢于反抗的家伙早就是在大爪祭司们的鞭打中死去了。
拥有踏上朝圣之路的勇气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耗尽所有了。
要求他们勇敢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了,有怯懦的家伙,也当然会有一点都是不害怕的家伙。
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武器,狂热的向前冲锋,攻击每一个出现在面前的身影,同一个群体,呈现出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也造就了这混乱的情况。
战场上,昏暗,土地并不平整,虽然鼠人大部队驻扎这块地方周围的枯萎树木,经过了大规模的砍伐。
只是砍伐的并不彻底,一节节光秃秃的树桩被遗留在地表,土地也并不平整,带着几分起伏。
一条带着淡淡腐臭味道的小河在战场不远处存在。
狂热的家伙们于这片混乱的战场上狂奔。
不断有着鼠人死去,不断有着鼠人在惊慌中逃离,一个极度狂热的家伙对上了一个同样赤红双眼的家伙。
兴奋的嘶吼着。
“异端!不敬神明的异端!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这样的话语让他的对手勃然大怒起来。
身旁,一个青年的鼠人在死亡的威胁下,再承受不住,惊恐的想要后退,只是却被刺来的长矛给贯穿身体。
他身上的锁子甲没有能够拯救他,这东西的确在抵御劈砍的时候显得更加有效果。
鼠人朝圣者们年纪各不相同,有的年迈有的青涩。
这个狂热的家伙就显然并不年轻,嘴边的毛发已经留出了好长的一截,质地也是显得极为干枯卷曲,并不年轻。
可能是一位从战场上逃离的家伙。
他手里的长矛挥舞的比这片战场上的其他家伙有章法多了,而且左腿上带着轻微的不自然。
像是一个从战场上逃离的家伙。
从战场上逃离并不一定需要越过那些残忍的刽子手,有的时候如果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话也简单,鼠战的东方远征军就会抛弃那些在战争中有了残疾的家伙。
说是抛弃也不完全是,准确的来说,东方远征军中的那些鼠人督战队不会阻止那些残疾的鼠人自行离去。
这就催生了一条成熟的逃离策略,只需要在战斗快要胜利的时候自己给自己留下一些永远无法恢复的伤势,那么就是可以很顺利的离开了。
当然,这样的离开不是没有代价,沦为一个残次家伙并不是十分好接受的情况,即便身上的伤势是由自己留下,并不会过于的严重。
但是残次品就是残次品。
这个狂热的家伙带着那些逃离鼠人所拥有最为显著的特征。
不过毕竟是从真正的鼠人军队中逃出,在这样的基础中,面前的异端被他轻松的杀死。
高高的挥舞起了手中的长矛。
脸庞上的表情在狂热中又是带着那样的狰狞。
这个年迈的家伙不断的高声呼喊。
呼喊着伟大的神明。
很奇怪的是,如果他是一个曾经不惜沦为残次品也是要逃离战场的家伙,却为什么又是在现在这样的狂热和不顾一切呢?
一个又一个显然并没有参与过战争的鼠人家伙倒在他的攻击下。
这样的表现太过引人瞩目了。
不久后,几个围拢过来的鼠人在搏斗中将他杀死。
当然,这些将这年迈鼠人杀死的家伙,嘴中也是呼喊着神明的伟大。
不断有鼠人朝圣者倒下,在这片被砍的光秃秃的不怎么平整的森林中。
很快,这次的试探结束,双方都是乌泱泱的退去。
当然,下一次的试探也将很快开始,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他们都是吸取了教训,不在供给这些鼠人朝圣者弓弩。
一次次的冲突中。
大量的尸体被抛置在这片区域中,留下了那逐渐被染上了一丝血红的大地。
当然,他们的作用并不止于此。
一次次的试探与骚扰中,双方都是逐渐的完成了准备。
比起这群良萎不齐的鼠人朝圣者,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他们纠集起来的正规军显然要胜过不止一筹。
场面也不在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一场盛大的战争的即将正式打响。
当然,虽然这群朝圣者并不是那样的可堪一用,但是这场战争中也还是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就比如被推在军队的最前方,作为前锋,作为消耗品使用。
即便是这条神圣的朝圣之路,有的时候,在这过于紧张的时期也还是不要踏上的好。
鼠人们伟大的神明,杜远自己,对于自己的每一个信徒并没有偏见,虽然想要觐见于他并不容易,甚至可能说,几乎不可能是普通信徒能够做到的。
但杜远对于每一个信仰于他的鼠人并无偏见。
只是那和他们信仰同一位神明的同族,那些大人物,却并不是那么的仁慈了。
在这场战争中,神殿守卫和鼠人祭司们都不怎么讲究。
杜远的信徒在杀死杜远的信徒。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某种程度上,神殿守卫和鼠人祭司也同样是杜远的信徒,也同样是杜远最为虔诚的一批信徒。
好吧,这或许就是杜远坐视这样别扭一幕发生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