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浓厚的硝烟上时,手里拿提着教皇脑袋的马里诺,骑着马,赶了回来,
站在城门口的大卫轻轻夹了夹马腹,主动迎了上去,
马里诺见状,当即翻身下马,拎着人头,也不管地上的残肢断臂,径直地跪在了大卫面前,
“大团长!我们赢了!”
大卫微微一笑,接过教皇人头,将其像踢皮球一样,踢飞了出去,然后一把扶起了马里诺,
“从今以后,将不会再有教皇了!”
大卫的视线看向远方,穿过散落一地的武器盔甲,越过堆积如山的骑士尸体,最终落在了如血的残阳上,
“只可惜很多人都看不到这一天了!”
战场上的喊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捷克骑士团的士兵一边掩埋尸体,一边收捡战利品,经历过大战的他们,疲惫的如同行尸走肉,
隐隐间还可以听见细微的抽泣声,或许捷克骑士团是胜了,但对于失去战友的士兵来说,这未必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大卫将悲悯收敛,对马里诺嘱咐道: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解决联军的另一支主力!到时我们才能顺利占领奥地利等国!”
马里诺明白大卫的意思,立马组织人手,去调查另一支联军主力动向。
同时,大卫也不想浪费这段时间,当即命人联系达戈尼特,让对方从意大利地区登陆,然后从南向北进攻,以最快速度,解决东南面的敌人。
……
七天后,
德古拉带领奥斯曼帝国士兵将匈牙利首都打了下来,人刚坐在代表权力的宝座上,就得知了大卫假死的消息,其整个人脸都吓白了,
“不好!这下麻烦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尽快的吞并西方各国,然后集中人力物力与奥斯曼帝国对抗,
现在倒好,不仅东边有一个强大的奥斯曼帝国,西边还有一个不弱的捷克骑士团,他夹在中间,反而成了最弱势的一方,
德古拉揉着太阳穴,不断地思考各种因素,最后想出了一个最为可行的办法,
“奥斯曼帝国是得罪死了,所以我得稳住捷克骑士团,绝不能让我处于两面受敌的险境!”
想到这些,德古拉立马派遣使者联系大卫,期望能和对方达成合作!
……
十天后,
大卫也了解到了德古拉的情况,甚至觉得有趣,
“这德古拉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马里诺问道:
“那我们要不要和他合作呢?”
大卫反问道:
“难道合作后?咱们就不在边境驻扎重兵了吗?”
“那您的意思是?”
“我之前不重视德古拉,不与对方合作,既是因为我不信任对方,也是因为瓦拉几亚国力不强,无足轻重,
但现在德古拉显然不是小角色了,他占领了匈牙利,横亘在我们与奥斯曼帝国之间,
如果我们要攻打他,必定会与奥斯曼帝国直接交锋,这是我不想面对的!因为我们的敌人还有很多,除非将法兰西,英格兰,葡萄牙和西班牙解决了,否则我绝不会与奥斯曼帝国开战!
因此,总的来说,即便我现在仍然不信任对方,但我们还是需要与对方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并且我不认为一纸合约具有什么约束性,就像德古拉,他与其他国家签订了合约,但他最后还是背叛了其他国家,所以我仍需要你帮我驻守边境。”
于是,在具体商议完细节后,大卫便领导着虎骑和刚赶到的第二军团,南下进攻奥地利和意大利。
而没了主力部队后,奥地利和意大利也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
往往一座城池中,也就百来个守军,仅仅是一轮大炮齐射,对方就投降了。
不过,占领是一回事,得民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大卫在从容占领各座城池时,也不忘监督将士,让他们不得扰民,并且张贴告示,鼓励百姓加入他们,
尤其是在地方执政官的选拔上,大卫会让自己的人担任副执政官,然后再挑选当地人,担任正执政官,
这样一来,地方上的抵触情绪就会少许多,
而为了防止阴沟里翻船,大卫还特意写信,让西门调一批民兵到奥地利和意大利地区,防止那些反动势力的死灰复燃,
毕竟这一次,大卫可不打算大开杀戒了,否则以教会的影响力,很容易鼓动百姓造反。
当然,大卫为了限制教会,也颁布了许多法令,比如说取消了什一税和赎罪券,并以个人名义,将教会的财产,无偿的用来建造学校,
教会的人当然气的不行,但形势比人强,他们如果敢动手,大卫可就敢动刀了!
……
另一边,
由于消息闭塞的原因,法兰西的贞德还不知道东南战场的异变,反而才收到教皇的来信,命她立即进攻“艾登”。
里奇守在阵地上,每天都度日如年,
反观斯莫,一个人半躺在靠椅上,吃着水果和饼干,轻松又惬意。
里奇眼珠一转,问道:
“斯莫叔叔,你是不是想到了退敌的办法?”
斯莫嗯了一声,
“不错!而且我认为对付贞德,比对付任何一个国家将领都简单!”
里奇站起身,走到斯莫身后,帮其揉肩,
“什么办法呀?”
斯莫笑了笑:
“办法有快的,也有慢的,你想听哪种?”
“哪一种稳当?”
“慢的肯定要稳当一些!”
“那先讲慢的吧!”
“那很简单,法兰西的最大敌人其实并不是我们,而是英格兰,
只要你派一支骑兵出去,穿着英格兰士兵的衣服到处烧杀抢掠,贞德就算会怀疑,一时半会儿也会放弃进攻我们,
而我们缺的就是时间,只要等大团长那边解决了危机,区区一个丢了半壁江山的法兰西,还不配被我们看在眼里。”
里奇恍然,又问道:
“那快的呢?”
“快的也很简单,你只需把我派出去,并把我打扮成侍童,等我靠近贞德后,立马从花篮中拿出有毒的匕首,刺死对方就行了,
等贞德一死,法兰西一定会大乱,如果再把贞德死去的消息,告诉英格兰,嘿嘿,不用我们动手,英格兰人就会帮我们干掉法兰西人!”
里奇犹豫了,苦笑道:
“第二个办法太危险了,还是执行第一个办法吧!”
斯莫淡淡道:
“怎么?怕我趁机逃走?”
里奇真挚的说道:
“的确怕您逃走,但另一方面,我也真心的认可您,毕竟您是跟随我哥的元老,又为我哥背了黑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您去冒险。”
斯莫干笑一声道:
“好了,我知道一个人,你派他去,也能成功刺杀贞德。”
里奇挑眉:
“他是谁?”
“一个和我一样的侏儒!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事成之后,必须得给他立碑造像,我要让所有捷克骑士团的人,都知道他,都尊敬他!”
“好!我答应你!”
……
几天后,
一支“英格兰”骑兵越过了法兰西边境,仅仅一天时间,就烧毁了三个村庄。
而一支“法兰西”骑兵,同样越过了英格兰边境,同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很快这件事情,便引起了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的注意,
他们都认为,这是双方即将爆发战争的信号,毕竟之前的战争,都是这样开始的。
于是,原本准备进攻“艾登”的贞德,果真停下了进攻事宜,开始派人着手调查英格兰军队的动向。
“贞德,有人想见你!”
正在地图旁研究地图的贞德,抬起头,看向营帐门口的侍卫道:
“谁想见我?”
“一个牧师和一个侍童。”
贞德是虔诚的信徒,闻言,立马跟着对方,来到了营地面前。
此时,几个士兵正在给牧师搜身,确保牧师身上没有武器后,才让牧师和侍童靠近贞德。
牧师用信徒的方式给贞德打了招呼,然后说道:
“尊敬的贞德大人,我来自东面的村庄,而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恳求您不要将战火带到我们的村子!”
贞德表情有些尴尬,
“我也不太喜欢战争,但你知道的,艾登这人野心极大,如果……”
话音未落,牧师便打断了贞德:
“说实话,我对你们之间的矛盾并不感兴趣,只恳求您约束好您的士兵,不要对村子里的百姓下毒手。”
这是,那个侍童哭了起来,贞德疑惑地看向牧师,
牧师将孩子拉到身边,解释道:
“他有些害怕,因为他的父母就是被一群穿着盔甲的人杀害的!”
贞德有些心疼,蹲下身子,想去帮侍童擦眼泪,
可噗嗤一声,侍童的手突然伸进花篮里,然后用藏在花瓣下的匕首,捅伤了贞德的手臂。
如果不是贞德反应迅速,用手臂挡了一下,否则伤的,就不仅是手臂了,还会是她的脖颈。
“是刺客!”
周围士兵纷纷拔出长剑,将牧师和侍童围了起来,谁知侍童竟然将匕首对准牧师的大腿,并扎了下去,然后又对着自己胸口扎了下去。
整个场面混乱至极,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想干什么。
可随着贞德手臂开始发黑,每个法兰西士兵都慌了,
“快!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贞德的视线开始模糊,扑通一声,倒在了士兵的怀里,
此刻的她只觉身子轻飘飘的,眼前只剩下一圈圈光影,
“我就要见上帝了吗?可我有些不甘心呀!”
“贞德!贞德!”
随着贞德的手,无力的耷拉下去,所有法兰西士兵都声嘶力竭地呼唤她的名字,
踢踏踢踏,捷克骑士团的使者,恰好赶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
一个法兰西士兵冲上前,一把便将捷克骑士团使者揪下马来,
“混蛋!你还敢来!”
说着,法兰西士兵对着使者就是邦邦两拳打在脸上,
使者鼻血流了一脸,但还是没搞清楚情况,
“别打,我是来和谈的!求求你,别打了!”
一个法兰西将领走了过来,问道:
“你说什么!你是来干嘛的!”
捷克骑士团使者带着哭腔道:
“我是来谈判的。”
旁边的士兵骂道:
“去你妈的!你们害死了贞德,还有脸谈判!”
捷克骑士团使者拼命解释道:
“饶命呀,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才来,你们就围在这里了,我都没搞清楚现在情况!”
法兰西将领原本不信,但捷克骑士团使者的表情和反应实在太真了,让他都不禁怀疑起来,
“莫非这里面有蹊跷?”
接着,法兰西将领命人看住捷克骑士团使者,自己则带人去了一趟位于“艾登”领地内的东面村庄,
只是当他们抵达村庄时,村子里并没有人认识那牧师和侍童,
起初,法兰西将领还以为这些人是在包庇对方,于是开始挨家挨户的寻找线索,可结果却是事实真如村民说的一般,并没有牧师和侍童的生活痕迹,哪怕是一张多余的床都没有!
“怪了!莫非那牧师和侍童真和艾登没关系?”
忽的,法兰西将领注意到了远处丛林里的黑烟,
“咦!那林子里好像有人!”
于是,法兰西将领便领着士兵,向林子包了过去!
随着他们离黑烟越来越近,一支骑兵突然窜出,并向北面逃窜。
一个法兰西士兵惊呼道:
“是英格兰士兵!”
法兰西将领歇斯底里地骂道:
“混蛋,果然是他们搞的鬼!快给我追!”
嗖嗖嗖,两支骑兵一前一后的在林间穿梭,前面的英格兰士兵还会时不时地朝后射箭,不断地干扰身后的法兰西士兵。
“reinforcements!reinforcements!”
(援军!援军!)
法兰西清晰地听见了对方的叫喊,没一会,便见另一支英格兰骑兵从林中窜出,向他们杀来。
法兰西将领果断地调转马头道:
“先走!我们得把这里的情况传回去!”
“go after them. don't let them get away!”
(追上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这次换做英格兰士兵在后面追击,法兰西士兵在前方逃窜,
只是由于英格兰士兵手上有弓,好几个法兰西士兵都中箭倒地,唯有那个法兰西将领和几个幸运儿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