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新房时,花婆婆就在右边的房间留了一张床,铁打的床铺,流水的小侄曾孙女。
花婆婆是女性,安排女性过来陪着会方便些,家里的小侄曾孙再往下就同意叫花婆婆老祖宗。
说实话,只有花婆婆自己,这活干的还快些,现在有了小侄曾孙女,只能慢慢来。
花婆婆也不拘着小侄曾孙女,平日里事情做完,就让她出去找小伙伴玩。
能跟小侄曾孙女处的来的,家里条件都不错,不会出现小侄曾孙女在一旁玩,小伙伴还要做事的情况。
这天,小侄曾孙女回来的时候,给花婆婆带了新八卦。
“老姑奶奶,您猜我听到了什么?”
花婆婆正好在剥柚子,见状,递出去一半,两人边吃边聊。
小侄曾孙女要说的,是男主刘有学。
“他家哥嫂说了,就帮着弄家里这一茬禾,等收了谷子,还能借米给她。”
刘有学的哥嫂都是聪明人,当着沟边里所有人,说要提前把归给弟弟的田地转给他。
原本文书上写的时间是年后,现在,只要刘有学帮着家里秋收,他的地里东西收完就找里正见证。
这是想让刘有学承情,偏偏他不按套路来,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用接济,说一切按文书上的来。
花婆婆就想着问小侄曾孙女对刘有学的看法。
“老姑奶奶,我跟你说实话,之前我还认为这人有意思,小小年纪,胆子不小。
现在看来,这人真是奇怪,他家哥嫂是想占便宜,可没有对不起自家弟弟。”
刘有学现在是大刘乡出名的怪人,有适龄女儿的家庭,都约束着孩子远着他。
这样敬而远之,人家说不定还认为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刘有学的心思,花婆婆能猜到。
不过是还把自己看成之前,认为种地能赚几个钱,他有头脑、有思想,怎么着都饿不着自己。
可惜,残酷的古代社会会教他做人,大刘乡的村民看似自由,实际上身不由己。
就现在,他连续去两次县里都会被重点关注,没有路引,去别的地方更是不可能。
远的不说,秋收之后就要交赋税,朝廷的赋税,是按户按人头收的。
他自立门户,又能算作青壮,还一味与哥嫂交恶,交不了赋税,说不定会被县里的衙役抓去修路。
当然,不排除他有别的法子可以赚到银钱,只要没有合理的解释,那钱一旦拿出,就不属于他。
“这人处处透露着古怪,一地的糟心事,你以后只要见着他,就躲得远远的。”
得到老姑奶奶吩咐,小侄曾孙女也不见天出去玩,就待在家里,陪着老姑奶奶做衣服、被子。
自己在跟前学还不算,得到老姑奶奶同意后,就把两位手帕交都叫来。
三个小女孩睡一张床上,白天跟着花婆婆学,晚上在车上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候出门都讲究不占人便宜,要不然可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两个姑娘都从家里背了米面粮油过来。
也是家里宠的厉害,想让孩子在出嫁前一年松快松快。
就打着拜师学艺的名号,给花婆婆又送了不少东西,让她们安心住着。
家里有一张多余的床铺,睡一人睡三人对花婆婆没影响,两个孩子跟着叫老姑奶奶,这事就定下了。
棉花是提前种的,有三个小姑娘帮忙,棉被、棉衣、棉裤、棉鞋都做的很快,还有各种小件衣服,花婆婆都备上。
两家姑娘还找花婆婆换了棉花种子,明年开春之后,她们就要准备嫁妆。
要是能做出一床花婆婆家里的棉被,在婆家都能多两分脸面。
花婆婆自认为没有教什么,都是家里学的。
秋日宴的时候,三个小姑娘在花婆婆在摊子上帮忙,得了好名声。
等冬日一过,一个个都有好归宿,家里的女孩,一时间有了好人缘。
这事花婆婆没有预料到,她在为着几个大侄子的孝心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