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儿和吕后聊完刚出宫门便看见吕禄站在宫门口和几个大人聊着什么。
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吕禄眼里满是尽在掌握中的淡然,整个人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气势。
聂慎儿勾了勾唇,眉眼欢喜地唤了声“夫君”。
吕禄循声抬头,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他笑着同几个大人拱了拱手便快步走向聂慎儿。
“累不累?”吕禄看着聂慎儿柔声问。
聂慎儿摸了摸肚子:“不累,夫君刚刚和几个大人说什么呢?”
“不过在讨论些公务罢了。”吕禄一边扶着聂慎儿慢慢走向马车,一边道。
“我听太后娘娘说,夫君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同那些老臣对上都游刃有余,一开口就把那些老古板辩的哑口无言,是不是真的啊?”聂慎儿语气调侃地问。
吕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儿有太后娘娘说的那么厉害。”
聂慎儿眸子亮晶晶地拉着吕禄的手,一扬下巴道:“夫君不必谦虚,我知道夫君是最棒的!”
吕禄含笑看着聂慎儿骄矜的模样,心口暖呼呼的。在朝堂上小心翼翼地与人周旋的辛苦,在此刻都化为满足。
代国,窦漪房出了月子没两天,薄太后便命人唤了她过来。
窦漪房坐月子时已经从莫雪鸢的推测中明白了紫苏很有可能背着她做了什么祸事儿。
故此到了薄太后处看见被押着跪在地上的紫苏也没有多惊讶,她恭敬地给薄太后请了安,看向紫苏时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太后娘娘?紫苏这是犯了什么事儿?”
薄太后看着窦漪房,冷哼一声道:“你不知道?”
窦漪房疑惑的摇了摇头,薄太后冷笑一声:“紫苏在王后补药中下毒,意图谋害王后,你当真一点不知情?”
窦漪房瞳孔骤缩,竟然是谋害王后?紫苏怎会如此大胆?她立马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道:“太后娘娘明鉴,妾真的不知道。”
紫苏看着窦漪房,眸子里划过歉疚,是她的错,若是她再小心些,就不会被人抓住,窦漪房也不用被人怀疑。
窦漪房低垂着头,不断思考如何洗脱嫌疑,薄太后向来不喜她,若是毒害王后的罪名真的落在她头上,薄太后必定会重罚于她。
“本王已经查明,紫苏是汉宫的细作,此番,不过是想利用此事扰乱代宫。”正在窦漪房焦急的思考如何脱身时,刘恒带着证据走了进来。
莫雪鸢不动声色地给窦漪房使了个眼色,窦漪房瞬间明白过来,含着泪看着紫苏面上满是震惊:“你竟是细作?”
紫苏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她垂下头冷笑一声道:“是,奴婢确实是细作。”
薄太后看着几个人的眉眼官司,心里明白这是窦漪房找的脱身之法,她恼怒于此番不能处置了窦漪房这个祸害。
可她又不能不给自家儿子面子,瞪了一眼窦漪房后,让人将紫苏拖下去乱棍打死。
一切事了,窦漪房跟着刘恒回了重华殿,看着一直沉默的刘恒,窦漪房有些忐忑地唤道:“殿下……”
刘恒听到窦漪房唤他,猛然转过身直直地看向窦漪房问:“这件事是否是你派紫苏做的?”
刘恒问这话确实是有依据的,毕竟别人不清楚窦漪房的身份,他还能不清楚吗?
窦漪房流着泪跪在刘恒身前:“不是,殿下了解妾的,妾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刘恒想到窦漪房从前的善良,沉默了一会儿道:“但愿如此。”
刘恒说完后便离开了重华殿,窦漪房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道:“他是不信我吗?”
莫雪鸢叹了口气安慰窦漪房:“殿下没有查出您插手其中的痕迹,我也把紫苏的身份造的很成功,您放心好了。”
窦漪房这才放宽心,她现下还不知道刘恒一早就知道她是细作。
漪澜殿内,绿芜看着走进来后一直沉默着坐在椅子上,明显情绪不大好的刘恒,有些疑惑地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刘恒看着对自己越来越温柔的绿芜,叹了口气道:“若是有一个人,你从前觉得你能分清楚她是好是坏,如今却分不清楚了,你会如何?”
“那个人很重要吗?”绿芜柔声问道。
“重要。”刘恒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窦漪房于他而言,是喜欢的女子,是可以利用的汉宫细作,也是他孩子的母亲,自然重要!
“既是重要,那殿下必然清楚此人的本性,人总不会骤然变得看不透好坏,若是如此,只能说明此人从前的性子殿下没有摸透罢了。”绿芜温温柔柔的劝着,眼底却是一片讽刺。
刘恒思索着绿芜的话,离开漪澜殿后,他吩咐人暗地里将重华殿看管起来,他终究还是起了疑心。
刘恒走后,白霜有些忐忑地问:“你挑拨的如此明显,不怕代王回过神来怀疑你吗?”
绿芜摸了摸小腹,笑得一脸张狂:“怕什么?咱们的任务已经快完成了!”
白霜震惊地看向绿芜的腹部,喜得不行:“你有了?”
绿芜点了点头,摸着小腹的动作顿了顿:“你查清楚周亚夫和莫雪鸢的关系了吗?”
白霜点了点头:“那周亚夫每次进宫除了看他妹妹,就是去看望莫雪鸢。他们之间确实如主子说的那般有私情。”
绿芜勾了勾唇:“主子真是神机妙算,下一步行动该准备准备了。”
白霜赞同地点了点头,两人对视间眼里满是看好戏的兴奋。
长安,匈奴果真如聂慎儿所言频繁犯境,吕后命郑将军前去镇压。
郑将军是从前跟着太祖一同开国的大将,一直看不惯吕后掌权。
这段时间吕后的小动作不断,他料定吕后是为了拢权,才想趁这个机会将他调开。
故此对于吕后的任命他直接称病婉拒,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吕后眼底的得逞。
此后吕后几次三番下令郑将军御敌,郑将军更是认定了吕后着急将他调走,索性直接在家中装病。
吕后“无可奈何”下任命了心腹前去镇压匈奴,长安城传出郑将军为了躲避战事装病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