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黑水港好像安静了不少啊!”
李汶饮下一口黄酒,甜辣的口感顿时让他的心神一震,注意到上完水的伙计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李汶便放下了酒碗打开了话匣子。
这么多天下来,这名伙计也算是跟李汶混熟了。
按照他的说法,伙计原本是一个小族中的一名家奴,被主子派出来加害某人,结果事情办砸了,对方扮猪吃虎,功亏一篑。因此结果理所应当,这名伙计被他的主子当成了一枚弃子随意丢弃,最后机缘巧合流落到了此处,当了一名伙计。
“嘿,汶哥你没听说是吗?”
瞧出来李汶有聊上几句的意愿,伙计顿时来了兴趣。
“听说什么?”
一听这话,李汶连忙放下了茶碗,聚精会神地问道,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茅草屋,外面事情倒是没怎么了解,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咱们这前一段时间来了位大人物,你可知道?”
“知道,说是龙族的十皇子!”
能不知道吗,自己前一段时间还跟人家的手下干了一架,还趁对方不注意小小的占了个便宜,不过那名唤作姬柏泉的高手却是给自己留下了相当深的印象,神通施展,化为真龙,那气势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几皇子咱不知道,反正人家来这里是玩嗨了,光是咱们这条街的姑娘他就抢了五六个,真**的恶心!”
伙计手一甩,抹布随意地搭在肩上,拉了条板凳坐在李汶对面,仿佛很熟的样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李汶聚精会神地听着,手里攥了一把坚果,一颗一颗往嘴里塞着,面对龙族大名,黑水港的这些人难道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怎么着,惹了众怒,然后大晚上的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一堆人围攻鬼风船,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杀人夜,将熊福年的地盘搅了个天翻地覆,唉,高手在民间啊!”
伙计说到兴头上,声音顿时高了不少:“至于那小王八蛋,哼,直接被他们赶出了黑水港,因此这段时间才平静了下来,不然你你以为你现在在路上能好好喝黄酒吗!”
“还有这么一回事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听着直点头,随后问道:“难不成你那天晚上也过去偷袭龙族皇子了,胆子不小啊!”
“这···”
伙计闻言脸色顿时煞白,过了许久,看到李汶脸上那戏谑的表情,这才回过神来:“汶哥你可真会说笑,我就是一化形的小伙计,怎么可能会去,都是听那些老来我这里饮酒的熟客们说的,至于他们去没去,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有意思!”
并没有在意伙计滑稽的行为,少年只是品尝着眼前的零碎,抓紧时间放松身心。
伙计心里清楚,即便是自己真的参与了行动,李汶也不会将其透露出去。
这几日后者的行为伙计看在眼里,他都是专门照顾一些身患疾病、行动不便的老人,而且即便拿不到酬劳,第二天也会继续,这种人物他倒是在黑水港未曾见过,在这里,心地善良的一般活不久。
“这些人围攻鬼风船,熊福年没反抗吗,他手下的人我记得可是不少啊!”
“鬼风船又如何,小哥你要知道,那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是干活拿工钱的,并不是真的属于鬼风船,熊福年遭难,他们并不会真的出手相助,毕竟就那俩钱,不至于把命搭上!”
伙计冷哼一声,伸手拿起抹布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而且在这黑水港谁没两把刷子,区区鬼风船而已,还入不了我们的法眼,真要是逼急了,分分钟掀了他那烂摊子!”
“厉害啊,不过,话说回来!”
李汶将酒碗中剩余的黄酒一口饮尽:“那可是龙族的皇子,你们赶跑了他,他回头再报复回来怎么办?”
“他敢,真当我们好欺负啊,而且龙族离这里远着呢,谁没事老往这边跑!”
伙计闻言倒是满不在乎,嗤笑了一声言道:“而且我都听说了,这次来的皇子,在他们族中是最不得势的那位,谁怕他啊,法不责众,难不成他准备把黑水港所有人抓起来不成?”
“说的也是!”
对这点李汶相当同意,距离远,参与多,听上去这个不得势的十皇子这次只能哑巴吃黄连了,然而自己却不自觉回想起前几日陈师严对自己的嘱托,黑水港要乱起来了,而现在听上去这完全是无中生有、杞人忧天。
到底是谁错了?
“我倒是需要找个人问问!”
说着,李汶将目光投向了集市的方向。
“这你能找谁问,还是喝酒吧!”
伙计听后不以为然,伸手拉过酒坛给李汶满上了酒碗:“黑水港就是这样,偶尔出一件大事,大伙热闹热闹,过几天就重归平静,就连前几日焉渊阁闹内乱,有人就传言说这里的势力要重新洗牌了,结果怎么样,屁事没有!”
“这里还真是热闹!”
这件事情李汶是知道内情的,然而事实并不是伙计说的那样风平浪静。
如果当时焉渊阁没能及时度过这一劫,黑水港的势力真的会重新洗牌,其他几方势力嗅到血腥味,便会一拥而上,大快朵颐。
“还是平静点好啊!”
“是啊,还是平静点好!”
李汶将没有再细细品味,而是一口将黄酒饮尽,重新背起药箱:“走了,还有两位老人要去看看,他们的脾气古怪,可不太好伺候!”
“得嘞,汶哥慢走!”
···
东幽域——鸣蛇部落
此处原本是蛇族王族的一支相当有实力的分支,也是如今保存实力最多的部族,更有传言者说,当初蛇族便是在内忧外患下分崩离析,外患是那些虎视眈眈的王族,而内忧便是如今的鸣蛇部落,正是他们应其他王族的邀请,暗中偷袭了退化为现在的白矖部落,最后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而现在,鸣蛇部落依靠原王族残存的一切,掌控了常羊省近半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