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看你们了,看来以后得多了解了解这些妖族的秘辛了!”
听完乔远的描述,李汶默默点了点头,从军队中训练出来的士兵,他们的手段与寻常的修士相比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修士之中,除了像唐门一类的刺客以外,更多的是以切磋为主,行侠仗义,只有在面对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才会痛下杀手。
而士兵就不同了,一旦出手,第一个照面就要决出生死,其目的是更有效率的杀戮,点到为止,那是不存在的。
面对真正的生死对决之时,任何纸面上的实力都变得虚幻,像黑狐族这样的偷袭手段,很难起到他们预想的效果,更何况还有战前准备,会有情报提前告知士兵注意这种下三滥的招式。
几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眼前的战斗之上,而此时,交战的双方也已经杀红了眼,战斗正式进入了白热化。
叮当叮当!
眼花缭乱的交手,一息之间便是数个回合,此时的双方已经来不及拉开身位,进行调整了。
可以看的出来,此时势均力敌的场景并不是二人实力相当的结果,相反,来自于黑狐族的财迷实力更强,但是为了无伤击杀此人,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宁可错失战机,也不愿意面对可能多一分的危险。
因此直到如今,财迷的身上只有少许的擦伤,气息十分平稳;而反观王钟,同是幽魂境界,但是此刻的他已经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唯有气势上却是愈战愈勇,每一招的出手都十分有力,试图与对方换伤,毫不在意自己所处的危险,因此,才造成了短时间内双方势均力敌的假象。
“那个黑狐族的家伙虽然称不上戏耍,但是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我看王钟不是他的对手啊!”
李汶目光如炬,立刻看出了眼前战场之中的端倪,虽然现在王钟势头正盛,但是凭借其遍体的伤口和对方的气息来看,目前争斗的主动权还依然在对方的手中,要不了多久,王钟便会落败。
虽然对于三族联军和自己手中乌合之众的差距早有预计,但是真到动手的时候,李汶才发现是自己天真了,如果是单对单的厮杀,恐怕要三到四个像王钟这样的幽魂境才能击败一个黑狐族人,而且还要配合得当。
“公子您看,那个男人好像还有要战的意思,是个爷们啊!”
顺着乔远的指向看去,正是先前被砍伤的鳏夫。
此时的他,似乎才从刚才的剧痛之中缓过神来,口中不断吞吐着血沫子,而当其目光看到杀妻仇人依然在自己面前之时,原本已经无力的四肢又抬了起来,将手中的草叉举起,随后双脚发力,朝着财迷要害刺去。
虽然神智已经不清,但是妻子死前的景象依然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他还能分的清谁是自己的仇人。
“混蛋,我还没死呢!”
“不行,这样的话完全是在帮倒忙!”
李汶见到有一股新的力量加入战局,但是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放松多少。
财迷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好歹是经过军队训练的,而且实战经验丰富,而王钟和这鳏夫虽然从修为上来看,略胜一筹,但是二人之间毫无配合,根本不能让一加一大于二,甚至还会让王钟原本的战斗节奏混乱。
正如李汶所言,这真的是在帮倒忙。
“要是后面还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加强这些人的训练,不然这一群乌合之众,永远派不上什么用场!”
李汶皱着眉头,口中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又来一个,这里的虫豸还真是够多的!”
鳏夫的加入,眨眼间便改变了财迷的心态,就这会自己已经浪费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已经严重超出了自己开始的预计,现在的他,手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精啊,这要是回头会和的时候,怎么跟弟兄交代。
“速战速决!”
财迷体内的法力释放迅速提升,伴随而来的,则是手中的宝刀挥舞速度陡然加快,顷刻间便挡开了王钟的刺击,并且还拦下了鳏夫的草叉,甚至还变换了身位,趁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侧身来到了他的身旁,诡异的是,财迷此时的身位是与鳏夫背对背,这在常人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为什么不挥刀偷袭呢?
然而,这在一旁观察棋局的李汶看来,却是一目了然。
“乔远,上!”
李汶见状来不及多言,一掌轻拍在乔远的后背,然而后者也是心领神会,早就蠢蠢欲动的他下一刻,便冲出了树丛。
暗鲸的成员身材都十分高大,而李汶带来的这位乔远,身形虽然不如老大裴绍泉夸张,但是也有两米有余,而且身材壮硕,与其站的近些,竟有一种小山之感。乔远的修为同样是幽魂境界,为了更好的帮助自己手中唯一的力量,李汶特地询问了暗鲸每一个人擅长使用的兵器,并在血刀会中尽力找齐。
而乔远所使用的,则是一把大斧,其材质使用铁精打造,算是血刀会中为数不多的良品了,高大的身形,澎湃的法力,以及手中骇人的巨斧,这样一件人间兵器朝人袭来,即便是正面应对,让人心中也不免产生一丝惊惧,更何况,此时乔远还听命李汶,采用了偷袭的方式。
黝黑发亮的狐尾忽然从财迷的臀后钻了出来,其上遍布的毛发在接触空气的瞬间,便吸纳来自于财迷的雄厚法力,一息之时就变得犹如钢针一般,原本顺滑美观的狐尾,眨眼间便成为了一件夺命利器。
随后在其尾骨的操控之下,瞄准了鳏夫的要害,直扎而去。
嘶!
鳏夫还没从挡下的攻击之中回过神来,攻击便已经来到眼前,对于一个仅仅是化形境界的农夫,打到这个地步虽然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但是也不会有人说此人窝囊。
好在今天他命不该绝!
在财迷意料之中的胜利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钻心地痛苦,从尾骨之处传遍全身,与之伴随的还有一声戏谑之言。
“嘿嘿,这可是李公子教的,兵不厌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