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抢?”张熙崚想起来了,前几天电视新闻上还报道过林源与楚昭南和一只角魔大统领大战,几乎把那片战场毁成了一片废墟呢。当时张熙崚还很羡慕来的,忍不住吐槽了两句林源那有些无敌的狗屎运,什么好事都能被他碰上。而且最后好像谢采薇也出现了,还和林源说了些什么。不过张熙崚当时不在现场,所以不清楚他们具体都聊了些什么。
现在听玄城道长这么一说,张熙崚才知道当时谢采薇是专门去抢劫去的。
谢采薇的这种行为几乎毁了张熙崚的三观,让他都觉得有些脸红。他们这些人无不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甚至是天才弟子。特别是九大派出身的人,无不是异常骄傲的人,换做是他张熙崚,抢劫他人这么无耻的事情张熙崚还真的做不出来,实在是太过无耻了。丢人啊,而且丢的还不止是他们自己的脸,还有门派的脸。
玄城道长似乎知道张熙崚的想法似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谢采薇这种行为很无耻?”
张熙崚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无不显露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只能说明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修真者。”
张熙崚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
“我们修真者生来就是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玄城道长继续说道:“与天争命,与地争资源,与人争机缘。如果你和另一位修真者的面前有一份能晋升真人境的机缘,而最先发现的却不是你,你争不争?”
张熙崚不为所动。
“真君境的机缘呢?”
张熙崚脸上现出犹豫挣扎的神色。
“真仙境的机缘呢?”
张熙崚的心防顿时被击破,变得魂不守舍。因为他突然发现,不要说真仙境了,即便连真君境的机缘,他也抵挡不住诱惑。
“你知道我们修真者联盟为什么制定了旗下各门弟子不得相残相杀的法规,却不禁止各门弟子之间互相争斗吗?”玄城道长教育道:“因为我们都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一味的压制是没有用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放开一线,让有仇有怨的人有个发泄的机会,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就行。”
“当然,如果你没那本事把仇报回去,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就比如你和温婉打的那一架,虽然你被她打成重伤,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你看我们有说过什么吗?如果你想报仇,那就好好修炼,等将来你有本事的时候再去报仇。如果你一直被温婉压着,活该你倒霉。”
张熙崚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当初他找温婉打架的时候,本来只是普通的切磋,怪只怪他当初太狂,嘴巴太臭,温婉大怒之下才把他往死里揍。
然而当他被人抬着回到山门的时候,门派里的长辈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没死啊,嗯,也没残,那就没事。好好养伤吧,养好伤就到思过崖去关禁闭一年,连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小姑娘都打不过,丢人现眼的东西。”
一回想起当初的事,张熙崚现在依然还是觉得很难堪。
“说是这样说,不过如果类似谢采薇那种抢劫他人任务目标的行为不加以制止的话,那人人都盯着他人抢,那不就乱套了吗?那么联盟把我们派到东瀛来锻炼还有什么意义?”虽说机缘这东西张熙崚或许不会放过,不过现在毕竟不是机缘啊,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钱财,有必要这么做吗?
玄城道长有些头痛,到了现在张熙崚这榆木脑袋还没想明白,他突然有些羡慕张子曦那个无耻的家伙了,竟然有那么个好徒弟,如果是林源,根本不用他说得那么通透,估计自己稍微提点一下,他就明白了,甚至都不用自己提点,估计他现在早就已经懂了。
玄城道长叹了口气,问道:“你会专门盯着别人的任务去抢吗?”
“当然不会。”张熙崚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那不就完了?谁会专门盯着别人的任务抢?不过如果适逢其会,碰上了抢一下有什么问题?这只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如果你被人抢了,只能说明你本事不够大,怪不了别人。”玄城道长说道:“再说了,规则上有明文规定不能跨区做任务吗?没有吧?规则只是说你们主要负责的区域是你们学校所在的地区,又没说你们不能跨区做任务。
我记得东瀛修真者管理委员会的规则上有明文规定,如果碰上几方同时在做同一个任务,或者任务的目标相同,那么谁能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那么任务就算在谁的头上。
谢采薇的行为虽然有抢怪的嫌疑,但是角魔大统领最后确实是被她杀死的,而不是在林源和楚昭南杀了角魔大统领之后抢东西。这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原则上并不违规,你明白了吗?”
张熙崚想了想,郑重的说道:“明白了师叔,不过这种事我觉得还是太过无耻,我是不会做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玄城道长有些心累的挥了挥手,道:“虽然你经过了温婉之事的打击,张狂的性格改掉了,变得沉稳了很多。这是好事,同时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有时候太过古板了,不知道变通。既然你已经发现自己一个人很难完成任务,那么为什么不换个思路试试呢?”
“师叔说得有理,最近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玄城道长大感欣慰,张熙崚已经在思考自己的不足之处了,说明还有救。
“我之所以觉得困难丛丛,是因为我还不够强,身上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我想这也是联盟让我们到东瀛来锻炼的目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骄傲自满……”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玄城道长鼻子都气歪了,忍不住冲上去就踹了张熙崚两脚,大骂道:“老子刚才暗示得还不够清楚吗?啊!什么叫一个人?啊!你不会去看看林源和楚昭南他、娘、的现在是怎么做的吗?啊!如果你他、娘、的还是不明白,你就别回来了,就死在外头吧。”
张熙崚抱头鼠串的被玄城道长踹出房间。然而直到走出明治酒店的大门口,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师叔发了那么大的火,只觉得心里无比委屈。
虽然张熙崚想不明白,不过刚才师叔好几次提到林源和楚昭南,似乎对那两人极为欣赏,张熙崚觉得自己有必要过去看看他们,或许在他们哪里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小曼诗,你说,我刚才提示得还不够清楚吗?啊!”张熙崚离开之后,玄城道长怒气依然未消,问宁曼诗:“一个人一个人,什么叫一个人?一个人干不了不会多找几个人啊?我怎么有这么笨的师侄?还崆峒派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第一人,我呸。”
“师伯,你刚才说脏话了。”宁曼诗说道。
“有吗?没有吧?没凭没据的小曼诗你可不要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玄城道长睁着眼睛说瞎话。
“师伯,我要告诉师父,师伯不仅说脏话,还去了歌舞伎町一条街,还威胁我不准告诉师父。”宁曼诗嘟着嘴巴,本来她的脸蛋儿就是圆嘟嘟的,现在连嘴巴也变得圆嘟嘟的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拿你师父来威胁我吧。”玄城道长脸都白了。
“师伯,原来你真的去过新宿的歌舞伎町一条街啊。”宁曼诗一副恍然大悟状。
“小曼诗,你诈我?”玄城道长脸都黑了。
“我只是顺嘴这么一说,谁让师伯你自己心虚,不打自招呢?”宁曼诗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着,嘿嘿直笑。
“说吧,这次你又想要什么东西?”玄城道长脸上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
“师伯师伯,前些天我路过凌烟阁,看到里面好像来了新货呢,听说还有一批刚从亚特兰蒂斯新进的人鱼之泪。”
“买。”玄城道长脸色有些发白,咬牙切齿的说道。
“师伯师伯,据说水云庄也来了一批天蚕丝呢。”
“买。”玄城道长身体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对了,师伯师伯,我还听说宝器阁有一块星神铁正准备拍卖哦。”
“小曼诗,你还是杀了我。”玄城道长都快要疯了,“我好不容易才存了点私房钱……”
“咦,师伯师伯,你还有私房钱啊,师父知道吗?”
玄城道长顿时泪奔,我的私房钱啊,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一物降一物,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城道长只要一碰到宁曼诗和她师父,从来只有跪的份。谁让宁曼诗是他的道侣宁慧怡最疼爱的徒弟呢,而且还是亲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