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历史还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
    例如历任魔王之间的关系。
    例如法兰帝国正式建立发生了什么。
    例如瘟疫大陆之后亡灵族出现的原因。
    但此刻，这些对于苏北来说都不再重要。
    他知道，他该回去了。
    好在苏北还算不是太过冷血，临走为琳留了个棒棒糖。
    礼物不重，也不贵，没什么特殊含义。
    单纯只是顺手为之。
    苏北不徐不缓朝着回去的裂缝走去。
    回头前，他的视线微微倾斜，与端坐在无声流泪的前任「勇者」对视了一眼。
    她活了下来，所以她是胜利者吗？
    她既然胜利了，又为什么要哭？
    苏北不知道。
    他抱着一丝疑惑，踏入了空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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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北站在黑色甬道前，竟有些恍惚，许久未曾开口。
    与其说是回到过去，但苏北认为还不如称呼其为窥探历史。
    一是苏北没有过了几百年的感觉。
    眼睛一闭一睁事件就结束了。
    二是感官不对。
    这场经历对于苏北来说，更像是在观看一则电影。
    思绪逐渐回归，苏北视线扫去，竟发觉「女武神」身后的黑色甬道仍然存在着。
    这不是为我而留的历史吗？
    为何我探索完线索它还存在。
    苏北没问，只是他的目光透露着探寻的意思。
    「女武神」似乎是有意避过这话题，视线微微偏移，赞赏道，
    “没想到你阴差阳错接近的目标，正是「智慧」留下线索的关键。”
    苏北摇了摇头，否认这种说法：
    “不算阴差阳错。”
    “是蓄谋已久。”
    仔细想来，也许从第一次「智慧」将【瘟疫恶魔】丢到自己身边，已经打着为此刻考虑的想法了。
    之后「智慧」的举动中也能验证这个观点。
    例如苏北说要回到原初大陆，可「智慧」却劝说苏北留下。
    又例如「智慧」总是躲着【瘟疫恶魔】跑，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她。
    再例如「智慧」始终对【瘟疫恶魔】没什么敌意。
    现在想来，或许【瘟疫恶魔】也有所察觉吧。
    她察觉到了千百年前那道蓝色身体正是「智慧」，所以在「自由」说出苏北背后的神明是「智慧」之后，才千方百计要见抓住「智慧」问个究竟。
    综上所述，「智慧」的目的此刻很明显了。
    「智慧」想把「死亡」变成自己人。
    那么，千年前的神战，「死亡」会是敌人吗？
    苏北不清楚。
    好在他面前站着「女武神」，所以苏北抬头问了出来。
    “「死亡」与「智慧」，是敌对关系吗？”
    「女武神」愣了愣，眼眸微微眯起，摇头否认，“并不。”
    “事实上，任何先天神明之间都没有敌对关系。”
    “所有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目的，并用自己的方式朝着这个目的去努力。”
    “只是立场不同，理念不同。”
    “非要说，「智慧」与「命运」、「幸运」、「自由」之间的理念冲突更加严重。”
    苏北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神明之间的秘密。
    这个秘密推翻了他之前绝大多数猜想。
    他忍不住想要继续问下去，可「女武神」伸出一指，将他送出了神战遗址。
    “你的实力还太弱，了解到此为止。”
    “你可以离开了。”
    “解开那张地图上的封印需要神力，我将所需力量留在了你的右手。”
    “你现在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苏北愣了愣，连忙向着「女武神」招手，慌张道，“等等，我被一道技能锁定住了，那是——”
    「女武神」微微笑着，指了指苏北的右手，“你仔细看看。”
    苏北愣住，开启「洞察之瞳」，微微低头望向右手。
    【禁法源力】（buff类增益）
    「效果」：能够隔绝一切规则、术法、技能、秩序、神通。
    「备注」：这是独属于「女武神」的规则力量（效果持续二十四小时）。
    这便是独属于「女武神」的规则力量，果真无比霸道，竟是「禁法」。
    如此看来，「智慧」留了两手准备。
    若是苏北没能找到线索，「女武神」就他是保命的底牌。
    若是苏北找到了线索，便还不到带走「女武神」这道力量意志的时机。
    他有预感，这不是他与「女武神」最后一次相见。
    苏北将视线放在面前的空间甬道处，平静迈出。
    踏入瘟疫大陆。
    踏出这瞬间，苏北头顶落下一条粗壮触手，紧接着从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
    苏北抬手，右手与触手碰撞，不断消融，同时视线挪向那处战场，眉头紧皱。
    力量在碰撞，法则在宣泄，巨大的动静将瘟疫大陆拆分成两部分，泾渭分明。
    远远的，苏北能听见一声熟悉笑容，只是声音比起苏北记忆中更显苍老。
    “放弃挣扎如何？”
    “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笑着把最后的力量交出来，这便是你最后的价值。”
    紧接着，【瘟疫恶魔】咆哮嘶吼从另一边响起。
    “孽畜！你就该死！”
    “我要杀了你这个狗男人！”
    “受死啊你！”
    这声音蕴含着无穷愤怒，可【瘟疫恶魔】产生的动静却在逐渐减弱。
    她的力量在衰弱。
    因为她的灵魂早已完全属于那个男人，受他控制。
    而此时，【瘟疫恶魔】最后一点灵魂正在被剥夺。
    “你的力量早就不属于你了，空有法则没有灵魂与肉体，你就像是漏风的气球，撑不了多久。”
    “放弃抵抗吧，这一次我仍然不会杀死你。”
    “我会留你一条性命，看着你继续挣扎，直到你再次对我出手。”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遥远边界，触须之外。
    苏北看着被洞穿的触须一角，朝那边走去，心里不由得好奇。
    究竟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能轰开触须一角。
    很快，苏北的心神被极远处的怒骂吸引。
    听着远处的叫骂声，苏北微微抬头，愣了愣。
    说实话，苏北很难将现在的【瘟疫恶魔】，与一千年前那温柔可爱的琳联系在一起。
    好在长得一模一样，想认错也很难。
    如此想着，苏北计算着【瘟疫恶魔】的位置，逐渐加速。
    眨眼间，苏北身影愈发轻快，扶摇直上。
    ......
    ......
    ......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