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从那张柔软舒适却又让此刻的我感到无比沉重的床上缓缓起身。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上脑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起来。
我不得不伸出一只手,紧紧扶住身旁冰冷而坚实的墙壁,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陈诗诗静静地坐在床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牢牢锁定在我的身上,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我定了定神,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卧室外走去。
我刚刚迈出房门的瞬间,陈诗诗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快步跟上前来,并毫不犹豫地伸出那只纤细娇嫩的手。
陈诗诗轻轻搭在了我的胳膊肘处,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亲爱的阿时,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呢?”
我听到陈诗诗温柔甜美的声音,我不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回答道:“我只是想去一下卫生间......”
陈诗诗听完我的话,原本紧绷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见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形成一个迷人的弧度:“我陪你一块儿去,好吗?”
面对她如此突如其来的提议,我顿时感到十分诧异和困惑,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啦?我上个厕所而已,你干嘛跟着我呢?”
陈诗诗似乎并没有被我的话语激怒,反而依旧保持着那副微笑的模样,轻声解释道:“哎呀,人家这么做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嘛~毕竟我怕你会趁机偷偷溜走哦。”
我听到这里,我心中真是哭笑不得。
的确,我也动过逃离这个地方的念头,但望着窗外那一片银装素裹、寒风刺骨的冰雪世界。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能够逃往何处。
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我就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雁无处可依。
陈诗诗眼见着我一言不发沉默以对,当即压低嗓音轻声呼唤道:“心肝儿阿时,难不成你果真打算溜之大吉么?”
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陈诗诗,沉凝片刻后开口反问:“你认为我有能耐逃脱得了吗?”
陈诗诗闻言连连点头应声道:“这里是临近北极的一座孤岛,外头漫天飞雪、冰封万里,你插翅难逃。”
我听完陈诗诗这番言语,我着实弄不明白此女子究竟缘何要把我劫持至此地来。
陈诗诗忽地探出双臂,死死环住我的腰部,并以一种极其温柔的声调呢喃细语:“亲爱的阿时啊,只要你与我共同孕育一个孩儿,往后你便可随心所欲自由来去……”
我听到陈诗诗这般话语,我不禁心生狐疑,暗自思忖这女人莫非是走火入魔失了心智。
陈诗诗又抬起双手轻轻捧起我的脸颊,那温润如玉的樱唇迅速贴附上我的双唇,如此绵软细腻的触感令我的心弦不由地微微颤动起来。
我连忙伸手用力将陈诗诗从我身旁推搡开去,同时口中急切呼喝:“陈诗诗,你不能这样……”
陈诗诗那双美丽而迷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她那张精致的面庞此刻却扭曲着,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神情。
我敏锐地察觉到陈诗诗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即将被怒火吞噬。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大步朝卫生间飞奔而去,试图逃离这即将爆发的风暴。
我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陈诗诗狠狠地将身旁那个精美的花瓶摔到了地上!
随着陶瓷破碎的清脆声响,无数碎片四处飞溅,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陈诗诗如同一只凶猛的猎豹一般迅速冲向我,眨眼间便来到了我的身旁。
陈诗诗毫不顾忌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腰部,力道之大让我几乎无法挣脱。
\"阿时,你给我说清楚!我究竟哪点不如沈清怡?\"
陈诗诗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凝视着陈诗诗那张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一时间竟语塞无言。
面对这样的质问,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又怎能轻易评判谁优谁劣呢?
爱一个人的时候,眼中便只有她的美好和独特之处,根本不会去想别人是否更出色。
即使真的有人在某些方面胜过我所爱的人,但那份深深的爱意难道会因此改变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可这些话,我又该怎样对眼前这个满心怨恨的陈诗诗说出口呢?
当务之急便是先安抚住情绪激动的陈诗诗。
我缓缓地伸出右手,轻柔地摩挲着她那张娇美的面庞,轻声说道:“诗诗啊,真心喜爱某个人时,并不会认为对方有多么出色......”
此时的陈诗诗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凝视着我,而她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则再一次朝我靠近过来。
面对此情此景,我急忙抬起左手,轻轻捂住陈诗诗的嘴巴,并微微晃动脑袋,语气坚定地表示:“咱们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两名身着统一服饰的女仆正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上二楼台阶。
其中一名女仆手持扫帚,另一名则紧握着一块抹布。
陈诗诗看到两名女仆狗,瞬间怒火中烧,对着两位女仆厉声呵斥道:“是谁准许你们擅自上楼来的?从今往后,若未得我的许可,你们任何人都不准踏入二楼半步!”
听到这番怒斥,那两名女仆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转身匆匆走下楼梯。
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陈诗诗把针对我的满腔怒火,一股脑儿全都发泄到了那两名无辜的女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