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格尔木。
从传送通道中走出来,沈叙白借力翻进了疗养院。站稳之后,他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强光手电,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就抬腿朝着废弃的大楼走去。
这里不知道被荒废了多久,看起来跟鬼楼没什么区别。
周围人烟稀少,四下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围墙上的栏杆锈迹斑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探险爱好者喜欢光顾的地方,有些地方的栏杆已经消失不见了。
院子里的杂草很多,高的能有一人高,院子里还有积雪,走在里面很不方便。
有些地方就跟台风过境一样,碎石和一些生活垃圾随意地散落在地上,搭配着周围的野草,邪风一吹,那氛围感就更充足了。
建筑大楼也十分有意境,墙体斑驳无比,有些窗户的玻璃不知道是被石头砸出来的窟窿,还是因为年久失修掉了下来,就像黑黢黢的眼睛一样注视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站在小楼下,那强烈的压迫感恐怕能够吓退很大一部分探险者。
动用灵力打开生锈的门锁,沈叙白推开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空气里飘荡的灰尘被隔离在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之外,沈叙白并没有在楼下停留,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踏上楼梯朝着楼上走去。
路过二楼的时候,沈叙白突然闻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怪味,若不是沈叙白嗅觉敏感还真察觉不到。
这股怪味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但更多的还是恶心。
沈叙白用手电筒照了一下上面带血的划痕,眼神冷厉地看了眼那道被封死的混凝土墙体。
“统子,这后面是什么?”
“是实验室。”
“当年那个组织的人在张麒麟他们身上做实验的地方,后来出了一些变故,再加上紧急撤离,这里就被封死了。”
沈叙白飞快地扫了一眼那道水泥墙,转身抬步离开了这里。
现在先找到霍玲要紧,其他的,等他忙完霍玲这件事再说。
到了三楼霍玲所在的房间,沈叙白并没有暴力破门,而是空间传送进去的。
吴斜他们之后还要来这边走剧情,他要是把房门破开了到时候还怎么玩。
沈叙白动用灵力控制住想要偷袭的霍玲,用手电光打量着这个昔日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霍家贵女。
霍玲现在已经完全没了人的特征,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就像套了一块抹布一样,一头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前,十指手指甲漆黑奇长,已经看不出之前的光鲜亮丽。
最恐怖的还是她那张狰狞的脸。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跟白纸都能够相媲美,脸上黑青色的血管显得格外扎眼。她的眼里全是黑色,像是被墨染了一样,不见一丝白色。
她此时还维持着刚刚进攻时的动作,看起来充满了兽性。
真是可悲,就因为生欲望,就将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哎,没救了,这姑娘魂魄残破不堪,就算费心思救回来也是个痴傻的,还活不过一个月。
“咦?”
系统看着旁边的角落里似乎有些吃惊,它从空间里跑出来,朝着那边走去。
“小白,你过来看看这个!”
系统突然高声喊了沈叙白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沈叙白凑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小小的魂体。他不禁有些哑然,这竟然是霍玲的魂体。
难怪她肉身上的魂体那么微弱,他本以为是被尸鳖丹吞噬掉了,原来是跑出来了啊。
看这凝实的状态,她应该在很早的时候就离魂了。
也索性有身体的制约,她这部分魂体没有进入地府,不然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霍玲的魂体浑浑噩噩地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就连身边多了生气也没什么反应。
“她这是离魂太久的缘故。”
沈叙白把她收进了养魂玉里温养,顺手把她变成禁婆的肉身也收进了空间。
她这部分魂体不全,肉体上残存的那部分魂体也不能将她全部补全,不过这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温养温养还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就是以后投胎的话,世世都会是病弱之体。
不过这就跟他没关系了。
沈叙白把他留在房间里的痕迹抹除,原路返回了二楼。
“跟天道说一声,这禁婆就不要补了,长得怪吓人的。”
霍玲肉身上的灵魂碎片被取出来后,她的身体在尸鳖王的控制下会彻底变成一具怪物,杀伤力太高,继续留在这里不合适,他只能把她一起带走。
这禁婆也不是什么必须要经历的,让吴斜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再弄出来一个吓唬他那实在是没必要。
虽然他也很想好看吴小狗被吓到的模样,但谁也不知道天道补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货色,万一那玩意儿不按套路出牌弄伤了吴斜那就不好玩了。
沈叙白本来以为来这边处理霍玲的事会费些功夫,没想到几个小时就搞定了,现在才凌晨三点,外面的天还黑着呢。
“统子,既然现在时间还充裕,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沈叙白拿着手电指着面前的水泥墙提议道:“来都来了,不进去的话感觉今天都不完整了。”
沈叙白的语气听起来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但系统知道他现在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呢。
这西王母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不行吗,非得整这玩意儿干什么,整就整吧,也不说弄个完成品,尽弄这种不知道成功与死亡不知道哪个先来的半吊子玩意儿遗害万年。
沈叙白眼前一晃,瞬间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里。
熟悉是因为这里的装修风格和之前看到那些房间的风格一样,陌生是因为这里堆积着许多被盖住的仪器,不远处还有几张铁床。
这里就是二楼那道被封死的墙壁后面的空间。
小哥就是在这里被那些人放血做研究的啊……
沈叙白感觉胸口有些发闷。
那些人怎么敢的啊,他们怎么敢用活人做实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