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妮被张定然绑住双手,吊在屋外的树下,瞎妮已经被抽打地气若游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张定然走到瞎妮耳边急不可耐地喷着唾沫星子问道。
瞎妮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眼神瞟着屋内的方向,心里忐忑地像是期待着什么。
刘内主这个时候也闻讯慌张地赶来。
看着屋内痛苦的刘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冉让也只能在床边来回唉声叹气地踱步。
“冉林主,您赶紧想想办法救救我们瑀儿吧。”
刘内主看着刘瑀,心也跟着拧成一团地疼。
“没有解药啊,唯一的解药也被那个奴仆吃掉了,这个毒药恐怕就是我师父在,他也估计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来解药。”
冉让同样心急如焚,但是也很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嘛?我求求您了,冉林主。”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冉让说着朝门外瞥了一眼。
“什么办法啊?您快说啊…只要能救瑀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刘内主听冉让说有办法,赶紧上前拽着冉让的胳膊哭着祈求着。
冉让看着刘瑀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有些于心不忍。
“就是打开他的气脉,用功气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
刘内主仿佛找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把冉让拉到刘瑀床沿,流着急切的眼泪看着刘瑀。
“那您赶紧打开他的气脉啊,再把毒逼出来。”
刘内主见冉让纠结再三,依然有些无动于衷,直接噗通跪下。
“冉林主,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任何人,今天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了,救救瑀儿。”
刘内主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冉让见状赶紧上前把刘内主扶起来,冉让为难地说着。
“我倒是没问题,只是阿然…之前刘铭也说过不许任何人打开瑀儿的气脉…这…”
“冉林主,您只管做您的,只要能把瑀儿救过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冉让迟疑了一下,他不是怕承担不了后果,只是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如今要打破,他一时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个坎。
最后,冉让还是将刘瑀扶起来,坐在床上,然后坐在刘瑀对面。
屏气凝神,运足功气,双手对着刘瑀掌心一发力,随着刘瑀干咳一声,喷出一口乌黑乌黑的血。
额头渗着汗珠的冉让再次将昏睡着的刘瑀平躺放好。
“瑀儿没事了,剩下的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
刘内主此刻紧锁的眉心方才打开,脸色也慢慢由阴转晴,上前用手绢擦拭着刘瑀嘴角的残血和身上的虚汗。
屋外,瞎妮一直强撑着,一句话也不说,张定然气急败坏地来回审斥着瞎妮。
阿昊走了过来,跟张定然汇报:“馆主,刘瑀少爷转危为安了。”
“找到解药了?”
张定然提着的心瞬间落地了,第一时间以为是冉让搞出来了解药,脸上露出惊喜之情。
“不是,是冉林主替刘瑀少爷打开了气脉,用内功逼出了毒。”
“什么?”此刻张定然脸上的惊喜和惊吓交织在一起。
而被吊着的瞎妮,听说刘瑀气脉被打开而得以活下来,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便再也支撑不住,充满血丝的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众人并没有管还在吊着的瞎妮,慌忙走进‘仙草屋’,张定然看着刘瑀躺在石床上,伴随着腹部规律地起伏着,眼含心疼地伫立良久,才和冉让一起退出了‘仙草屋’。
精功馆大厅,右拐往里,张定然和冉让面对坐在桌子前。
张定然严肃地问冉让:“你怎么擅自就打开了瑀儿的气脉,你不知道…”
冉让一脸倦容,打断了了张定然的话。
“此一时,彼一时啦,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瑀儿断气?”
“这个刘瑀,从哪儿带回来的奴仆,没想到这么狠心,居然敢给主人吃这么毒的毒药。”
张定然一想起瞎妮,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到底居着什么心,她在筹划着什么?”老道的张定然心里不断在狐疑着。
“或许这就是瑀儿的命吧,那个奴仆也是吃定咱们了,吃定咱们肯定不会不顾瑀儿的死活的。”
冉让说着,不断轻轻拍着胸口,喘着粗气。
“哎呀,今天真的感觉好累啊,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
张定然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忽地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不会吧,你不光替瑀儿打开了气脉,你不会还把功气传给他了吧?”
冉让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看他那么虚弱,就给他传了十年的功力,不要紧的。”
“再说了,他气脉都被封了二十年了,就算他借着我那十年功力,从现在开始,想练成一个成功的功者,恐怕地等到七老八十了。”
冉让说着还一脸嫌弃地鄙视了一下张定然。
“我救了你师兄的儿子,还把功气还无偿给他了,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
张定然顺着冉让的话,思绪被拉回到了二十年前。
就在张定然听说刘铭要遁世修炼去了,赶紧抱着襁褓里“咿咿呀呀”的刘瑀找到刘铭。
“为什么?他已经没有母亲了,你难道还要让他失去父亲嘛?”
刘铭一脸冷漠地看着张定然怀里的小刘瑀。
“瑀儿以后就麻烦你了,再或许说,这个孩子我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难道大家的传言是真的?”张定然愤怒地看着刘铭。
“那既然这样,也省得这孩子以后遭世人白眼,我现在就结束了他。”
张定然说着将襁褓里的刘瑀扔向空中,随即拔出腰间的剑,直指向往下坠落的刘瑀。
刘铭看着张定然的举动,迟疑了一下,认为可能这也是最好的解脱,对于他和小刘瑀来说。
眼看小刘瑀越来越往下坠落,张定然的眉头越来越紧。
直到刘瑀坠落至已经快要接近张定然高举着的剑的时候,张定然正打算收回剑的同时,一股无形的气力将自己推了出去。
是刘铭施展功法,救下了刘瑀,看着落进怀里的小刘瑀,刘铭眼眶开始慢慢变红。
张定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想追问刘铭一句。
“你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刘铭依然像看不够似的,盯着小刘瑀看着。
“已经死去的人,就不要再提他了。”
“那你又为何要封住瑀儿的气脉,你不知道这样做,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嘛?”
张定然对于刘铭所做的一切都极其不满,尤其是对刘瑀做的那些事儿。
“我当然知道这对于瑀儿意味着什么,我之所以封住他的气脉,就是想让他普普通通地好好活下去。”
“如果不然,他将来功法傍身,对于他自己,对于整个国家都将是不幸。”
“会有什么不幸呢?师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冉让看着走神的张定然在自顾自言自语,拖着疲倦的身子站起来,用手在张定然眼前晃悠着。
“哎…想什么呢?你刚刚说你师兄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可能是有点累了,刚才走神了。”
俩人说话间,就听见外面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往大厅的方向走,俩人不约而同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