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下人端过来一碗药汤,刘内主正要接过来的时候,被冉伊伊本能地上前抢了过去。
冉伊伊端起药汤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直接又放了下来,然后走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刘内主,这个药汤还缺这点东西,您下次煎熬的时候,可以加上,这样更有助于瑀哥哥伤口的愈合。”
冉伊伊将写着药方的纸递给刘内主后,又端起药汤,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开始准备亲自喂刘瑀药汤。
刘瑀看着冉伊伊已经舀起的一勺药汤,尴尬地朝冉伊伊笑了一下:“伊伊,这个让姨娘来就行了,你也忙活半天了,歇息一下吧。”
刘内主也上前准备接过药碗,冉伊伊下意识地把药碗往怀里收了一下,悻悻地说道:“前晚在醉仙楼,是伊伊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瑀哥哥,就当是伊伊给瑀哥哥赔不是了。”
冉伊伊说着又重新舀起一勺药汤,耐心地吹了吹,再次送到刘瑀嘴边。
刘瑀咂吧着嘴,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张开嘴,接过滋味似乎不同以往的药汤。
冉伊伊喂完药汤后,将碗递给下人,依依地离开之时,还不忘嘱咐着刘瑀:“瑀哥哥,你好好养伤我明日再过来给你换药。”
刘内主也热情地夸赞着冉伊伊:“伊伊啊,你看你这一来,瑀儿什么都听你的,还是你照顾得比较周到。”
“没想到你这出去学习十几年,医术真是可以跟你爷爷比肩啦…”
“哪有啦…刘内主过奖了,我跟爷爷还差得很多呢…”
待刘内主送着冉伊伊离开房间后,刘瑀还不住地朝着外屋的门口探望着。
瞎妮看着刘瑀往外探望着的那意犹未尽的眼神,心里窝起一股莫名的火,于是夹起嗓音,学着冉伊伊说话的腔调。
“瑀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呀?”
刘瑀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朝瞎妮白着眼:“你学不来人家说话,就别瞎学,你这腔调多多少少有点…恶心人。”
瞎妮被刘瑀打击了一下,心里更加不满:“哎哟…我说话恶心人,她说话就不恶心人了?”
刘瑀继续不屑地撇着瞎妮:“人家那叫小鸟依人,甜美可人,你这…你这完全是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沙哑吓人。”
“你说谁是斗败的公鸡?”瞎妮说着条件反射地朝着刘瑀的屁股捶了一拳。
刘瑀顿时痛得‘唉呀’了一声:“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了,你这完全是恩将仇杀啊。”
“哦,对不起哈,没控制住,谁让你损我的,活该。”瞎妮说着坐到床边,将手放在刘瑀的气脉处。
刘瑀刻意回过头,嘴角上挑:“怎么?吃醋啦?”
瞎妮看着刘瑀不正经的眼神,刻意狠狠用手压了一下刘瑀的气脉,转而脸色欣喜地说道:“你还别说,你的功气好像更有规律,更雄劲有力了。”
“是嘛?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刘瑀也收起戏谑的表情,疑惑地说道。
“你体内的功气虽然很雄劲,但是你却不能完全控制的住,所以你昨日才会误伤到太子。”
刘瑀听着瞎妮提起太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就太子那种人,昨日颜面扫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瞎妮缓缓起身,对着趴在床上的刘瑀深深鞠了一躬,行着礼。
“昨天,谢谢你又一次舍命救下了我,我无以为报,唯有…唯有…”
刘瑀看着结结巴巴的瞎妮,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又开始不正经了起来:“怎么?唯有以身相许?”
瞎妮想到嘴边的话被刘瑀打断,本来还毕恭毕敬的姿态,变成不屑的表情:“想什么好事呢,我唯有更加严格地训斥你这个不正经的徒弟,让你早日升仙…”
瞎妮说着刚起挥起手,再捶刘瑀一拳,但是还是忍住了,继而不解地问刘瑀。
“你怎么一天天的,就会对我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对那个什么…冉伊伊,你看你跟个温顺的猫似的,还有那个李若姝,你在人家跟前装得人模狗样,风度翩翩的…”
瞎妮说着眼睛一骨碌:“你说这个冉伊伊跟李若姝哪个更好?”
“这两个人嘛?各有所长,不过综合来看,都挺不错的,可爱、贤淑、体贴人…”
一听见刘瑀如数家珍地夸赞着冉伊伊和李若姝,瞎妮随之嗤之以鼻:“真不要脸,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你想什么呢?我拿她们两个只是当妹妹一样看待,我现在心里除了练功,成为出色的功者之外,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瞎妮若有所思地开动大脑,然后做出了一个猜想:“你会不会是,在外力越有威胁的情况下,越能激发你的潜力?”
“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个时候太子快要刺到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股功气像是要挣脱身体一样,往外涌。”
“还有就是,在挨重棍的时候,我也觉得体内的功气像是在使劲儿顶起我的每一寸肌肤一样,在跟重棍作斗争。”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不然换作是你以前,这三十重棍足够送你上西天了。”瞎妮说着也不免开始担忧起来。
“我能看得出来,相信张定然他们也能看得出来,眼见你已经能将冉让的功气跟你融为一体,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对你怎么样?”
刘瑀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本来我还计划得好好的,结果没成想这次彻底把太子得罪了。”
“我就看你没有憋什么好主意,你被张定然驱逐出精功馆之后,是不是把希望寄托到太子身上了?”
“是啊,他不是要精功馆选出最出色的五位功者跟他切磋嘛,我就想亲临现场去偷学一点,这些年我游走于各大门派,虽然没有学到功法,但是大多数门派的功学秘籍我可基本是烂熟于心呐。”
瞎妮双手环绕在胸前,继续不解地问刘瑀:“难怪呢,不过你让我去给吴羽牧送的什么信?”
“就是让他过来找我一趟,我打算要给太子上上强度。”
瞎妮双手一摊:“你说就这么点小事儿,你随便叫个下人去叫一下吴羽牧不就得了,还非让我去送什么信?”
“这下好了,太子也彻底得罪了,你也彻底趴下了,张定然也更有理由不让你涉足精功馆了。”
刘瑀接着嘟囔了一句:“那不是想给你和阿牧创造机会嘛!”
瞎妮看着又开始不正经的刘瑀,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刘瑀:“都什么时候,你又开始…”
但是瞎妮转而称赞起精功馆:“昨天看了一下精功馆的那帮功者练功了,看来要想快速成长起来,精功馆确实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