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中午时分,星元的肚子饿了,口也渴。
他找了一个吃螺蛳粉的面馆,他很久没吃过这么重口味的面了。
进入面馆,星元点了一份最便宜的螺蛳粉,喝了几杯免费的茶水。
他本来想点支烟,但看到有个孕妇在前面,就放弃了。
约十几分钟,面馆老板端了一碗面上来。
星元很有礼貌对老板说声谢谢后就开始吃了。
星元只吃两口,就发现有双眼睛左左右右在弯腰看着他。
星元抬起头,那人就兴奋的大声说:
“真的是你,冯星元。是我呀,你的高中同学,赖伟昌。”
星元认出他来。这个赖伟昌以前在班上成绩算中下的,不过他家庭条件算可以吧。
此人说话爱吹牛,性格有点好高骛远,嗓子的音量特大,说话不经大脑的。
星元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赖伟昌也不经星元同不同意,就自动坐在他的对面。
一坐下来,就大声说着:“你这小子可以呀,白刀子进红刀出。才判五年,够轻啊!老同学,给我讲讲监狱里面的趣事呗。”
星元低着头静静吃自己的面,他似乎感觉到周围的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对他敬而远之,这让他产生自卑感,羞愧感。
可越是星元害怕被别人听到自己不堪的过往,这个赖伟昌就越得起劲。
“喂,哥,里面有没有《监狱风云》的场面啊?有没有绝食对抗监狱啊?有没有搏斗的场面?有没有帮派啊?”
赖伟昌越来越兴奋,他竟然背起这部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天是棺材盖,地是棺材板;喜怒哀乐事,全在棺材里。”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别太得意,我说过一次就能x翻你!”
星元不想与赖伟昌这样纠缠着,以最快的速度吃完这碗面,也不管它烫不烫嘴。两分钟就把一碗面吃完了,然后星元拿出钱放在桌面上,对里面的老板叫:
“老板,来收钱。十元放在桌面上了。”
里面的老板听到后回应了一声:”好~。”
说完就从厨房走出来。
星元起身时对赖伟昌说:“你背这些台词的那股认真样若放在学习上,你的成绩也不至于这么差。”
星元说完便离面馆。
但赖伟昌好像狗皮膏药的黏着星元不放。
“冯星元,你等等我。我虽然学习是真的不够认真,但好歹现在我也是个大专生啊。”
赖伟昌的双腿哪有星元修长的腿那么长啊,走路也没有星元那么快。他要跑起来才追得上星元。
“冯星元,你走那么快干嘛啊?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啊。”
“赖伟昌,大专生,我和你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吧?”
“哎~,或许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有共同的话题了。”
赖伟昌对他皮皮眼。
星元冷笑了几下,他从裤袋里拿出苗警官给的那包烟,从里面掏出一支,点上烟,抽了起来。
“喂,给一支我,别那么小气。”
星元才不给他,这包他要慢慢抽,他决定抽完这包烟后,就把烟戒了。
“没有了。”
赖伟昌知道星元不愿意把烟分给他。
“切!哥有的是好烟。”
赖伟昌说完话,就从包里拿出一条软中华,拿到星元面前炫耀着:
“看吧,这才是好烟!一包70元啊!”
赖伟昌那种骄傲的样,让星元又冷笑了几声。
“你没有抽过吧?哦,忘记了,你这是刚从监狱出来,那里面是不给抽烟吧。”
星元想快点甩掉这个药膏,于是不耐烦说道:“赖伟昌,你有什么话就快点放,别在这里磨磨蹭蹭。难不成,你会好心请我吃中午饭吗?”
赖伟昌听到吃饭两字,立即爽快的答应了。他把手搭在星元的肩膀上说:
“走,哥!我请你中午饭去。”
肖警官那句天上不会掉烧饼的话在提醒着星元,更何况星元也了解赖伟昌为人。他一向都是小气出名了,若是哪天他突然对你好,那就要特别小心,他肯定有事求助于你。
“赖伟昌,我这顿饭我真的不敢去吃。”
“怎么?怕我下毒?”
“下毒你可能不敢,但你肯定有事要麻烦我。”
“哈哈,原来我以前的坏习惯,你们都当成是我的标志了。不说那些,我现在真的有好事照顾你的。”
“赖伟昌,谢谢你的关照,可是我不需要。”
“你需要,你太需要了。你说说,你刚从监狱出来,你那个家没有了,连房子都被你妈妈卖掉跟男人走了....”
“够了!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个女人。”
都说天下母爱是伟大的,可为什么让自己遇到这么一个狠心肠,歹毒的母亲呢。
星元突然对自己大吼,赖伟昌也被吓了一大跳。
“不说就不说吧,干嘛突然那么大声。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星元不耐烦说赖伟昌说:“请你快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好,好,那我问你,你从监狱出来找到工作吗?”
“干你什么事?”
“别生气,哥。”
“别在这里与我道兄称弟的,你比我还大几个月。”
赖伟昌不生气,笑着说:“星元弟弟,哥哥为你介绍一份工作吧。不用干什么,帮我跑跑腿,说说话,每个月有上万收入。你看到了,哥哥现在正抽软中华,一条要七百元啊。”
星元觉得好笑:“哥哥,真有这样的好事?这么高的工资,不用学历,不用工作经验?”
赖伟昌以为星元心动的,接着高兴说道:“不用,什么经验都不需要。你从监狱那五年就是经验。”
一听到赖伟昌的话,星元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工作。但他还是故意问道:
“是怎样的工作,还需要请坐过监牢的人?”
“是讨债公司。”
星元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像你这样有案底的劳改犯,正规公司谁要你?而且就算正规公司要你,你也只能做那些最底层最脏的活,且工资特别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