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着实令人头疼,对面那魏延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乃是当今时代早已声名远扬的一代名将。
想当初,在凉州之战和关中之战中,魏延纵横沙场,大杀四方,可谓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播。
根据曹魏细作探听到的情报得知,魏延亲自训练并一直带在麾下的八千精锐子弟。
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军中悍勇,相当的精锐。
因为其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太夸张,有传言说其中士兵跟曹魏的虎豹骑一对一决斗都不会落下风。
虎豹骑魏军将士们可太熟悉了,虽然前不久在关中全部报销,但是他曾经留下的威名还是在众将士心中人尽皆知的。
以至于众多魏军将士一听到魏延的名号,便心生畏惧,谈之色变。
对于曹叡而言,能让他全心全意信任的亲信本就不多。
而这其中,曹纂绝对称得上是位至关重要的得力干将,堪称他的左膀右臂。
倘若此次曹纂为主帅的话不幸战败,万一因此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那么势必会对曹叡后续针对雍军制定的发展战略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反复权衡利弊之后,曹叡最终做出了一个腹黑的抉择。
让彼时统领军队在外,且所处位置最为接近前线的贾逵来充当这个替罪羊。
因为曹叡已经能够独断专权,于是乎他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反对声音。
曹叡颁布王令,委任贾逵担任主帅,率领大军前往增援陈国。
若是万一击退敌人,曹叡自己当然是大赚。
若是失败,则由贾逵背负指挥不利的责任。
这样尽可能将战败的问题让贾逵一个人背掉,减轻对新生的雍国政权和自己这个雍王的负面影响。
同时,他还让曹纂出任副将一职,参与这场战斗以便继续积攒作战经验。
不出所料,雍军在陈国遭遇惨败,无奈之下只得选择撤退至梁国据守。
紧接着,汉军乘胜追击,气势如虹地向梁国发起猛攻。
看到汉军王师抵达,睢阳县当地的豪强刘氏一族,因身为汉室宗亲,果断打开城门,归降于汉军。
如此一来,雍军被迫退回到汴水以北地区,与汉军隔着汴水对峙。
双方平分秋色,各自占据着梁国的半壁江山。
而汉将魏延,在成功夺取到自己想要的领地之后,终于心满意足。
犹如一只饱餐过后的猛虎般,偃旗息鼓停下脚步打起盹儿来,好生休憩调养一番。
主要是本身就没有太多兵力储备,而且在上任豫州刺史的前后魏延也一直在过度劳累,以至于状态不好。
所以这次侵入曹魏表现得虽然动作猛烈,也狠狠的抽打几下,但还是因为没有充分养精蓄锐迅速疲软了。
也不能说就是魏延比较虚弱,他还是表现的很威猛的,就是整个战斗过程的时间短了点,然后也没有挺进得太过深入。
但最终还是夺走了曹叡一些重要的东西的,夺走了地图下面南边的那些地盘。
所有躲藏在汴水后方以及分布于其他各个方向负责策应的雍军士兵,无一不是提心吊胆地度过了漫长而难熬的十天半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神经紧绷得几乎要断裂开来。
实在是魏延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上打得太凶了,他跟曹叡此前的姿态一样,每战必前。
汉军将士们那是士气如虹,在主将的统领下冲锋,即便是面对数量比自己还多的敌人也敢冲锋。
这就是一个战场疯子率领的一支疯子军队,太吓人了。
凡是跟他正面对战一次活下来的士兵,都不愿意在战场上第二次遇见这个家伙。
魏延仅仅只是调动了豫州当地的军队,然而就是这样兵力不足两万的中型军事行动,却给整个雍国带来了巨大的震动。
从高高在上的刚刚实现君主专制的雍王曹叡开始,一直到最底层的普通将士,每一个人心中都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惊惧之情。
曹叡也是知道此次战役大概率是要失败的,为了不破坏自己战无不胜的形象,他因此才没有选择自己为主帅。
而是在后方,在自己选择的王都任城国(后世济宁一带)坐镇统筹。
汉军进攻的消息如同一阵寒风,吹得那些刚刚跟着曹叡志气满满的文臣武将们不禁为之颤抖。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与争斗,曹叡最终不得不付出惨痛的代价——失去了半个汝南郡、半个梁国以及整整一个陈国。
这场战争对于刚刚建立起来的雍国而言,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不过这些损失和代价,也成功的完成了雍国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
幸好魏延终归是肚皮有限,能吃下的地方有限,曹叡割肉饲虎果然得一息安寝。
在之后的政府宣传中,是曹叡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领导能力,总算勉强支撑住局面,艰难地度过了这个关乎国家存亡的开国危机。
此次事件过后,曹叡也是争分夺秒的搞发展建设,弥补自身实力的不足,用各种手段增强综合国力。
他一方面致力于国内政事的治理整顿,大力投入人手发展屯田,鼓励商贾发展经济,加强军备建设。
另一方面则积极主动地开展外交活动,努力与东吴的孙权以及辽东的公孙渊修好关系。
并极力主张三方结成同盟,共同抵御来自外部的威胁。
就这样,在短短三个多月稍显平静的休养生息时期曹叡也是忙上忙下,忙里忙外。
他经常微服出访,一旦发现懒政怠政的官吏之后必然是狠狠责罚。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又收到了一条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汉朝廷即将对并州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再次打破了雍国上层虚假的宁静。
说句实在话,当曹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深处着实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