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闫臾冷漠态度习以为常的闫老头瞪大了眼珠子望着被顾修搀扶着的同样昏迷的道玄以及陆陆续续下车的一男一女,还有同款惨状的郝辛。
他想的是还是他孙子命好,这一行人就他不算太惨。
“哎!你抱的谁啊?”闫老头总算想到了点子上,他好上门提亲去,他孙子活了这些年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女性。
他妈不算,她也算不上。
“命!”大步流星的身影快消失在拐角的时斩钉截铁抛出一个字。
“抱一下就变成命了?”闫老头无心欣赏这些人的惨状,兴奋的脸皮都涨红了几个度,“老伙计,我这是抱曾孙有希望了。”
闫老头一把抓着身旁的管家,激动的手在他手臂上重重拍了几下。
看谁以后敢说他孙子是天煞孤星。
因着那些口无遮拦的神棍,害的闫臾小小的时候都离的他们这些家人远远的,不敢靠近、亲密,等他大了,性子更加冷漠疏离。
管家也十分欣慰,闫家太冷清了,如今多了一位女主人,小小少爷也快快了吧!
不过不是当务之急,管家还是眼神示意不知傻了还是呆了的保安们把受伤颇重的几人扶进屋里,再就是通知家庭医生来一趟。
顾修一行人进了闫家才真的松了口气,闫家有钱任性,宅子外里里外外不知套了多少层符箓,就像一个被花瓣层层叠叠包围的花骨朵,裹了一层又一层。
就连不认识的零域和千晨都受到了极高的待遇,每人的客房外还待着雇佣的阿姨们,方便随时照顾。
闫家旁支就惨了,听从闫老头吩咐把人捞进来后就丢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郝辛知道老爷子不待见这些蠢货,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说话!”闫老头才不会理会旁的人怎么看他,这些蠢货吃的喝的用的住的哪一样不是他的,本事没屁大点,野心比天大。
郝辛相对零域几人还算的上好,把这一次惊心动魄差一点就交代的事一一托盘而出,同一座城的木家可就热闹多了。
木家当家夫人还没到家,云城的j局就接到她的报j。
很快娱乐记者就收到消息,关于木家大小姐连车带人坠崖的消息迅速爬上了热搜。
在搜救队出发时,公司里埋头苦干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木清远也收到了消息。
上了年纪依旧帅气的俊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已是一个快五十的人,岁月对他很是善待,高大挺拔的身子也没有因为年龄加持而臃肿。
拿着无不显示昂贵的钢笔的手短暂停留一瞬就恢复了动作。
一直以来严苛律己的李秘书脑海都一时间复杂纷纷,她不明白,就算再不喜欢那个女儿,作为一个父亲,听闻女儿生死未卜怎么这么的无动于衷。
“出去吧!”儒雅成熟的嗓音响起。
李秘书抬起头透过镜片看向依然我行我素的老板,极少反驳上司意见的她嘴唇嗫嚅后又回归了正常而后离开。
待关门声落下,埋首的男人才抬起头,手中的钢笔不自觉滚落,撞击着光滑的桌面,男人眼里盛满了各种道不明的情绪。
良久空旷的办公室才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唉……”
这一晚,闫家十分热闹,木家安静如鸡。
云城因为木天青坠崖的消息满天飞,各种议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有为年纪轻轻丧命而心痛,也有巴不得她早入轮回的人大有人在。
只有通宵搜救的队员暗暗祈祷希望年轻的生命能活下来。
等候进一步消息传来的狗仔很快就得知了木天青的母亲痛失爱女伤心欲绝昏倒入院医治的的事,大批大批的狗崽赶赴医院。
而木家当家人一次也没有露面,谁不道一声冷血。
凌晨,天还未大亮,所有翘首以盼的人都接到了通知,搜救工作完成,结果就是车毁人亡。
木天青的尸骨被山林的野兽啃食殆尽尸骨无存。
他们只在深林里找到一些残存的血迹和布料,经过调查是那名司机的衣服。
病房里得到确切消息的朝溶月总算了了一桩心愿,得意的神色怎么也压不下去。
“舒管家,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朝溶月拿出化妆品细细打扮起来,整张脸很快就白了几个度,显得人苍白无力,憔悴不堪。
“放心!交给我!”舒熙辰阴冷回答,他卧薪尝胆了近二十年,一步步走来心惊胆战如履薄冰,眼看计划按照他的计划慢慢实现,他不会在最后的时刻掉链子。
跟随他回来的人都隐藏在医院的外面的小树林里,一群亡命之徒懒散得没骨头似的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烟,黑暗中的亮光一闪一灭。
掩藏在最黑暗中的男人耷拉着的眼皮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揣在裤兜里得手紧紧握着,不长不算尖锐的指甲深深扎进肉里,闭着的嘴唇里牙齿捞捞咬在一起。
男人的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那个嗜血的字眼,尸骨无存,死无全尸,啃食殆尽!
而闫家就热闹了很多,清醒过来的闫家人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想要破口大骂的脏话在看见闫老头老神在在坐在大厅时自个把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见所有人都醒了,安静下来,闫老头才慢条斯理道,“这次找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
说到一半,他锐利的目光在所有闫家人身上一一扫过,被目光扫到的人都瑟缩几分,闫老头才满意道,“遗嘱我已拟好,闫家的一切都交由闫臾!”
话音未落,闫家人的反对声音越来越大,只不过大家都不敢做那只出头鸟,最多在心里安安唾骂,这狡猾的老东西竟然把闫家的未来交到一个短命鬼手中。
所有的人都按捺着心中的不满,就是那位年纪比闫老头还大的老者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想得通,别看他年纪一大把快入土了,总能熬过闫臾那短命鬼,他熬不过,他还有儿子,儿子还有儿子,“哼!”
楼上闫臾住的房间外,“她怎么样?”
闫臾云淡风轻的清隽容颜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紧张,浓墨的眼眸透着焦急。
郝医生就是郝辛的父亲郝放在检查完长生的身体后,又看了闫臾从未北医院调过来的病历,憨厚的脸上挂着浓重,“你确定这是她的病历?”
手中拿着长生的病历资料,萌萌的大杏眼看向闫臾,从资料上看,以他从医二十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女孩不可能现在还活着,在未北落后那样落后的条件下,她必死无疑,就算是在云城由他急救都没有半分把握。
闫臾确定自己没弄错,但他也知道她有秘密,“不看病历,只说现在。”
他靠在墙上,他有种预感,在遇到她那一刻,他和她的命运或许就交织在一起了,他能否挺过今年就要看她了。
一身功德应该是随顺一生,富贵长寿之命,偏偏他却是短命之像。
郝放都有点懵逼,“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好,只是身体太疲累,睡醒就好了。”
收拾好仪器后准备回家的他又想起儿子的话,“要不给她挂点葡萄糖?”
他儿子可是交代了万万不能得罪这个女孩,他家少爷的命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郝放的眼珠子可没错过闫臾脸上的神色。
“对她好吗?”他现在一切的出发点都以她为中心。
“当然!”
“那行吧!”闫臾站在楼上都能听到下面那些废物产生的噪音。
知道她没大碍这才缓步下去,高挑的身影不急不慢一步一步踏在下面还在交头接耳的人心上,压迫感十足,大家你碰我我挨你的。
随着他的到来,嘈杂的空间瞬间安静,安静如鸡。
“您的事办完了吗?”闫臾随意找一个位置坐下,两腿交叠,目光看向头发发白的闫老头,一丝注意力都未给面前站着的人们。
但所有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在闫老头面前他们还能蹦跶一下,这位面前就算了,只要他不满意,你的资产就缩水一大半,每一个字都是钱。
“完了,都散了吧!”闫老头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想些什么,公司前几年都交给闫臾管理,他带领着闫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这些人还不知足。
以为他不知道这些糟心的货都巴不得他孙子短命,一个个的,别说他孙子现在还没事,就是有事,闫家所有的一切他宁愿捐了也不会任他们无度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