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陆惜站在楼上,刚好能看见沈悠然跟谭雅一起离开,脸上能明显看到厌恶,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沈悠然跟谭雅都不是好人。
再加一个何春叶,那真是一窝坏人。
刚才进屋的时候,她看见谭雅的手腕上缠着纱布,是受伤了吗?因为受伤,所以傅南洲才让她回来的?
想起傅南洲委屈愤怒的脸,陆惜有点犯嘀咕了,是不是她误会了呢?
“九儿,准备吃饭了。”魏雨彤来叫陆惜下去吃饭,“放心吧,人已经走了。”
陆惜思绪被打断,收回目光看了自己妈一眼,指了指外面,说:“我看见谭雅跟沈悠然一起走了。”
魏雨彤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过去,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满。
沈悠然竟然跟谭雅那么近乎,她感觉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大女儿了。
“不管他们,咱们先下去,你爸跟你哥三分钟就到家了。”
“好。”
没有沈悠然在,一家四口的气氛十分和谐。
陆惜虽然怀孕了,但还没庄依那么严重的孕期反应,胃口也还行。
沈默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九儿,这块肯定好吃。”
他知道妹妹喜欢浓油赤酱,稍微重口一些的菜色,感觉她应该喜欢红烧肉。
陆惜赶紧摇头,“不行,我吃不了肥的。”
“因为怀孕?”沈默问了一句。
“不是,之前我也是不能吃肥肉,我只能吃瘦的部分,要吃整块,就感觉油腻腻的口感不舒服,还会拉肚子。”
沈默轻笑,“那你吃瘦的,肥的哥吃。”
他夹着肉递到陆惜嘴边,让她咬瘦的那部分,陆惜也没客气,知道她哥肯定不会嫌弃她。
不过,等以后有了嫂子,她就不能这么干了,就算是亲兄妹也得有边界感,不然嫂子会不好受。
饭后,沈默问她:“哥送你?”
陆惜撇嘴,“今晚在家住。”
沈默挑眉:“跟南州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嗯,吵了。”
沈默顿时冷下脸,“跟哥说说怎么回事,哥替你教训他。”
陆惜摇头,“没事呀,哥,我去你房间找本书看行吗?最近眼睛疼,又干又痒,感觉是手机看多了。”
“去吧。”
陆惜来到沈默的书房,里面跟傅南洲的书房差不多,也是整排整排的大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书籍。
陆惜站在书架跟前从上往下看,也不知道自己想看点什么书。
她是理科生,上学的时候光刷题了,课外书真的没咋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一下。
看到上面摆着《飘》,陆惜拿下来,却发现里面竟然夹着一个女孩子用的小香袋。
谁的?
陆惜想起来,之前在傅南洲的书房,也在书里看到高宁的照片。
这些男人真的好奇怪,为什么都喜欢把女孩子的东西往书里放呢?
不过,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会是谁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惜潜意识里就觉得会是孟雪姐的,因为哥哥这人平时都一副冷峻的样子,但是对孟雪姐却不一样。
那孟雪姐的孩子会不会是她哥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陆惜都忍不住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小说看多了,自动就带入了带球跑的故事。
肯定是假的,不然以她哥的缜密,肯定第一时间就做了亲子鉴定,然后把他们母子俩带回家啊。
陆惜没动那本书,找了一本《欧也妮葛朗台》回了房间。
沈默回来,发现那个香袋被动过,也没有露出半点恼火,只是看着香袋出神。
这东西留了好多年,也不知道她在哪,是不是还活着。
**
龙塘。
裴少卿难得被傅南洲叫来,忍不住嘴欠,“老傅,你这不好好陪老婆,怎么跟我一起出来喝闷酒?”
傅南洲一言不发,想到陆惜那几句伤人的话就觉得心寒。
“说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裴少卿用肩膀撞了撞他,看起来虽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其实也是幸灾乐祸,哈哈哈。
傅南洲深吸一口气,嗓音沉得发闷,“她说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我在背后捅她一刀!没良心的死丫头!我能舍得捅她?!是她没搞清楚事情真相就先给我定的罪。”
接着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裴少卿听完反问一句:“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那你没解释啊?”
“解释?哼,她根本就没给我解释的机会。”这也正是傅南洲生气的原因之一。
裴少卿摸着下巴想了想,“说真的,老傅,这件事儿还真是你不对。”
傅南洲厉色看过去,“你到底是谁兄弟?你是惜惜娘家人吧?”
“哈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小九儿的娘家哥哥。”
裴少卿乐不可支,笑过之后又恢复正经,“但就事论事,你妈出事儿的时候,你就应该跟她说,现在人都回来了,你一句没解释。她知道这事,肯定是听依依那丫头说的吧?依依又不知道你妈闹自杀,差点出人命才让你妈出来的。所以站在小九儿的角度,她第一反应肯定是你又故意瞒着她,能不生气吗?”
傅南洲哑口无言,似乎也确实是裴少卿说的这样,只不过想起当时陆惜的语气以及当时的表情,他依旧觉得有些委屈。
“没多大事儿,夫妻之间拌嘴很正常,不都说夫妻床头打床尾合嘛,回去好好哄哄就得了。”
傅南洲想,以那丫头的性格,肯定是回了娘家。现在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是有娘家人撑腰的,也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避风港。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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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洲喝了不少,回家的时候脚步踉跄,人已经醉醺醺。
丁聿把傅南州送进家门,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总裁真的不需要我扶你上楼吗?”
“不用。
“好,那您慢点。”丁聿看着傅南洲进去,这才转身离开。
总裁是个不喜欢有人侵入自己领地的人,这个时间夫人也在,肯定不想让他在。
傅南洲换了鞋子之后上楼,直接进了卧室,扯下领带扔在床尾,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这酒的后劲儿很强,路上还没觉得如此眩晕,洗了澡之后反而意识模糊,眼睛也看不清了,傅南洲迷迷糊糊就倒在了床上。
摸到一具软乎乎的身体,傅南洲习惯性的把女孩搂进怀里,“老婆,原来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呢,对不起老婆,我错了。”
男人边说边往女人的颈窝蹭了蹭,之后就沉沉睡去。
当然温热的气息呼在锁骨上,沈悠然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跟傅南洲睡在一张床上,宛若做梦一样。
呼吸变得紊乱急促,心跳更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节奏,她转过已经绯红的脸,望着熟睡的男人,之后咽了咽口水。
接下来,沈悠然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网上,还配了一段话:这是我跟你最近的距离,身体相依,呼吸交缠,我的眼里是你,你的怀里是我,愿此刻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