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卫戍部队小号牌的越野车出现在主楼门前,没过一会儿颜卿被接走,这一幕被许多人亲眼看到。
其中包括昨天晚上在主席台上的培训部主任刘生杰。昨天颜卿的汇报,在事后得到了唐辉煌的高度肯定,这在培训部历史上极为罕见。甚至今天早上,大校长付兴明在早会上,专门夸奖了培训部近期的工作,刘生杰猜测,这肯定和昨晚的事情有关。
“被军方的人接走了?”
刘生杰纳闷,猜了半天,没有分析出什么,于是他走上七楼,将这个消息告诉唐辉煌。
“这很正常,别忘了昨晚他可说过,自己是特种兵转业,有几个京城的生死战友也说得过去。”
刘生杰一拍因为脱发,导致前庭有些谢顶的脑门,笑着说忘了这茬。
“要说这个颜卿还真闲不下来,因为他给叶老师作证,导致好多人都受到了处分,这事刚平息,他又舌战群儒,我看呀,是个十足的惹祸精。”
正当二人在聊一些学校的事情,唐辉煌的秘书忽然匆匆忙忙敲门进来。
“怎么了小刘,发生什么事了?”
“唐校,昨晚在教室大放厥词的颜卿,因为泄密,刚才被京城警备区的纠察队带走调查了。”
什么?
刘生杰急忙站起来,不可置信道:
“泄密?带走调查?哪里来的消息?”
小刘被问住,秘书只负责打探第一手消息,至于准不准,从哪得到的,这可概不负责,
“关主任刚才在走廊和负责纪律的李校汇报,我在楼梯听到的。”
“关子辰?”
刘生杰和唐辉煌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
八点多钟,正是早高峰,就算是军车,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跟着车流行驶。
“大哥,你咋知道我到京城了?”
“这么多年,你们几个小子到哪我都知道,当年我没保住你们,就算老头子出马,也没抗住外交途径的压力~”
“你愧疚什么?我们不后悔,尤其是五哥,现在想开了,准备在宁江进入体制呢。哦对了,咱们去哪?”
“跟我去警备区交个差,你不用下车,然后随我回家一趟。”
“去你家干啥?”
彭蠡滨神色有些凝重,沉吟半晌,这才开口说:
“我爸从前两天开始,突然无法正常走路,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
颜卿不解地问道:
“这那就抓紧去医院看病~哦~明白了。”
应该是他老爷子身份和地位太特殊,身为军方巨头之一的他如果贸然到医院去看病,治好了怎么都好说,治不好的话,很容易被人盯上。
“大哥,这事你找我也没用。”
“我记得你小子有些歪门邪道的手段,那年在南亚,炊事员不也站不起来,不是你上手掰了两下就好了。”
“同症不同因,老崔因为剧震腰上一块骨头顶住了神经,我也冒着瘫痪的风险才给他弄好的,具体问题得具体分析。”
“你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我不怪你。”
“这么大的事,先不说我能不能治好,你家里人能放心我出手?”
“有我陪着,你还怕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在官场学点好东西!”
考虑很久,颜卿这才点头同意。一个小时后,军车呼啸着冲进京城警备区司令部,不过彭蠡滨没下车,表情严峻,对和走上前来的白钢帽说:
“和伍副司令说一声,他还有别的事,人就被总参带走了。有什么事直接跟卫戍部队彭蠡滨说,负责和你们纠察解释。”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一股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从大楼里出来两个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彭蠡滨的车说:
“哪个单位的?竟然把违纪人带走了!快去追回来!”
白钢帽没好气地说:
“那小子好像还有别的事,被总参抓走了,要去你们自己去!”
后出来的两个人一听这话,对视一眼说道:
“那小子又惹什么事了,竟然惊动了总参,也好,省的咱们出手收拾了。”
颜卿在后视镜里看到这个情景,不禁对彭蠡滨苦笑:
“今天还多亏有你呀,要不我在这肯定会被人收拾的很惨。”
“宪兵队收拾自己人一向非常猛,只能说你小子最近太飘,最起码的谨慎都被你忘了。”
半个小时,汽车开到一片部队大院的家属区,象征性地检查一番随即放行。
在这里,颜卿真正见到了什么叫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警卫团的小兵各个精神抖擞,昂首阔步。
车子拐进一家院子,如果不是彭蠡滨带着,颜卿根本找不到这里,从外面看所有的附近建筑都一个样子,标准的二层小楼。
“下车吧,老头子应该在二楼呢。”
颜卿跟着彭蠡滨走进小楼,刚一进门,就看到一楼大厅里将星闪耀,三位肩扛绿色青色军衔的中将正在一楼商量着什么事。
“小滨回来了。”
看彭蠡滨带了个年轻人进来,面对着门口的中年将领脸色不悦,另外两人回头,也看到紧跟在彭蠡滨身后的颜卿。
“小滨呐,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吧。带些杂七杂八的闲杂人等回家,是要干什么?”
这应该就是身为上位者的优越感吧,丝毫不去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尽管知道人家会很戒备自己,但颜卿听后不禁皱眉。
“这是我战友。”
似乎不愿意跟他解释什么,彭蠡滨带着颜卿就要上楼。
“你个混小子站住!听不见你大伯和你说话吗?”
最开始背对着颜卿二人中的一位站了起来,毫不留情地训斥着彭蠡滨。
面对这位长辈的批评,彭蠡滨这才正视起来。
“大舅,我着急带他给我爸看病,有什么事一会再聊。”
果然是娘亲舅大,彭蠡滨对自己大爷没好脸子,跟舅舅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弯。同时颜卿诧异,看来彭家的地位不如女方家那边,否则彭蠡滨不会对自己这个舅舅这么尊敬。
“这小子是大夫?中医还是西医?”
颜卿摇头,他什么医都不是,如果对方不同意自己上门,正好合了颜卿心意。他从姥爷的医案里看到过,给大领导看病,你能不能治好人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不要治坏。
“都不是,略懂一些。”
什么!
别提彭蠡滨的大舅,就是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中将都忍不住站了起来,训斥起彭蠡滨和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