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被消弭在无形。
颜卿回头对风至孟善良抱歉地说:
“不好意思了,差点连累二位。”
孟善良摇头称无所谓,一旁的风至则心有不甘,似乎不想就这么离开。
“风院长,何必纠结有没有见到郑老,把卞主任交代的事做好不是更好吗?”
一语道醒梦中人,风至听后自嘲一笑,拍了拍颜卿的肩膀说:
“没错,小颜说得对,郑老那里也跑不了,我先回医院把卞主任安排的任务抓紧布置完成,老干部工作无小事,不能马虎大意。”
听风至这意思,应该还没有死心,其他二人无奈。
就这样,三人离开了李家,走到山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吃各……。
“是颜卿吗?我是你张大妈。”
颜卿正优哉游哉地从地铁站出来,打算步行宁江驻京办看看昨晚喝大的几个室友,胸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颜卿刚接起来,里面一个热情的大嗓门就传了出来。
“呃~张大妈?哪个张大妈?”
不知怎地,颜卿听到这个声音时,脑海里突然想起苏瑾言那张脸,于是脱口而出:
“啊!我知道了,您是张大姨吧。”
“什么大妈大姨,就是一个代号,你最近还在京城吧?”
“在的在的,大姨有啥吩咐?”
张大姨突然笑了起来,对颜卿说:
“小颜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手机找到了。”
手机失而复得,颜卿的确很开心,许多重要的资料都在那个手机里,能省去许多麻烦。
“太好了,我现在去取吧,正好我也在西二环附近,距离您那里也不远。”
“你这孩子倒是个猴急的性子,现在手机还在派出所当物证呢。罢了,你来吧,我带你去派出所刷脸,他们肯定能给我面子。”
此时颜卿已经走回驻京办门口,他坐在大厅沙发上,觉得自己电话被找回来,人家张大姨肯定没少做工作。否则以派出所的工作力度,别说一个手机,就是丢一百个,京城的派出所都不会尽心尽力。
不能空着爪子去,于是颜卿对今天前台的接待说:
“你到库房,去给我取点看着高大上的礼品,我要带走。”
曾国城早就交代过所有前台,对颜卿有求必应。前台这个大小伙子二话没说,跑到不远的房间,打开门,对颜卿说:
“领导自己挑吧,都是最近几天从咱们宁江运过来的好东西。”
“辛苦你了,来抽根烟。”
在里面挑了些东西,颜卿向张大姨家那栋小楼走过去。
礼多人不怪,到了张大姨家门口,她看到颜卿拎了这么多东西,假装不高兴地责备颜卿浪费。
“你这个小同志,买这么多东西干啥?我一个老太太自己在家也没用,下次不行了啊。”
“嘿嘿,张大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买多少东西都不够,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寻思着买多一点,里面总有你喜欢的。”
对面这个小嘴抹了蜜的颜卿,张大姨笑的合不拢嘴,又端糕点又倒茶水的,活脱脱一副招待上门孙女婿的做法。
老京城人就是热情,不多时,颜卿就混个半饱,见张大姨还要给自己削水果,赶紧制止说:
“大姨,不吃了,我真吃不进去了,咱们去派出所吧。”
“急什么?在家等着就行,我已经让派出所的人送过来了,估计中午吃完饭就能到了。”
纳尼?
颜卿听后呆愣了几秒,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呃~呃~咱京城的派出所还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够贴心的哈。”
“不用管他们,你今天一定要在家吃个饭!上次是不是瑾言这个丫头故意赶你走的?”
“没有,瑾言像个仙女一样,怎么可能赶我走呢,十一那天是我自己太忙了。”
提到苏瑾言,张大姨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知道从哪抄起来个鸡毛掸子,对着空气就比划两下,似乎在揍谁。
“哼哼,别提那个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气我,也不带对象回来,二十好几了也不处对象,我像她那么大时,她爸都能去打酱油了。”
“呃,呵呵,呵呵呵呵~”
颜卿陪着干笑,听着张大姨对亲生孙女的无情吐槽,他想为苏瑾言解释两句,却一点都插不上话。
“小颜,我看你就不错,你小子有没有对象呢?”
“有!有,而且我们要结婚了,谢谢张大姨。”
颜卿吓坏了,京城人民实在太热情了,见两次面,推销亲孙女两次。得亏颜卿见过苏瑾言,知道她是个耐看型的女孩,否则一般人一定误会她是个丑八怪。
“大姨呀,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算着急也没用,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哪有几个那么早就结婚的,不得培养培养感情,不是有句话吗,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张大姨紧着摇头,显然不同意颜卿的观点。
“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嘛,只要想,跟谁都能培养出感情。我和瑾言的爷爷见过几面就结婚了,这么多年不也过得很好,这在你们年轻人里的说法叫什么来着?什么婚什么爱?”
“先婚后爱。”
“对,就是这个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个年代就是如此,到了结婚的年纪,经过说媒的人一撮合,差不多也就定下了终身大事。
张大姨站起身,走向二楼,不多时又回来,手中拿着一本颇有年代感的相册,相册的外皮虽已经泛黄,却被擦拭的非常干净,应该经常保养。
颜卿很喜欢看这些具有年代感的照片,所以当张大姨翻开,颜卿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张大姨看他很感兴趣,如获知音,开始给颜卿讲解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是我和老伴结婚时拍的照片~”
“这是~~~”
当颜卿看到一张年轻人的戎装照片,突然来了兴趣,于是忍不住问道:
“咦?这人是谁?帅气逼人呀。”
张大姨骄傲地说:
“这是谨言的爸爸,那年他刚好十七岁,这是他做志愿兵出发前,他爸爸给他托关系照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