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自然是不敢询问黎震庭和雪球娱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的。
    旁边的田龙，孙立等部门负责人，已经给她使了很久的眼色。
    在其他人看来，赵菲是最合适的，第一个开口的人选。
    不过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开口，她和几人眼神交流一番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那意思是在说，老娘帮你们趟雷，等下记得发大红包给我。
    在得到几人确定的答复后，赵菲才笑着施施然开口。
    “黎总，这一次秦生能在投票排行榜上超过代由靖，之后更是越拉越大，其实和被淘汰掉的练习生有关系。请您看一下投影。”
    “这里有几张截图，里面的内容，是我们的人从几个练习生的粉丝群里获取到的。”
    截图里的聊天内容很简单，就是粉丝们在号召给乔生投票。
    赵菲用激光笔指着屏幕继续说道：“这些人，全都是秦生小队被淘汰那6人的粉丝。在自知自家偶像无法进入总决赛后，他们便开始自发为秦生投票。”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没有秦生，这些人早在第二次公演结束的时候，就已经被淘汰。”
    “后来，在有心人的牵头下，这些粉丝还和秦生的‘亲生粉’达成战略合作，开始共同给秦生做票 。”
    “所以在投票排行榜上，秦生和代由靖的分数已经被拉开很大。”
    “不对啊，我知道‘亲生粉’，他们不是主张不打投，不花钱的吗？应该不至于拉开这么大的差距吧？”
    赵菲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其他几个被黎震庭骂过的负责人，也都是和赵菲相同的表情。
    “他们的确是这么主张的，可是，不见得所有人都会遵守这个规则。”赵菲解释道。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小时候上学临近考试，旁边的人都说自己回家绝对不会复习，结果一个个看书看的比谁都厉害。
    “亲生粉”们也是如此，大家嘴上说着不花钱啊，咱主打的就是白嫖啊。
    实际上在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摸摸给秦生买票。
    那些一开始主张这项打投规则的人，可能自己都花出去不少钱。
    不过对外，肯定还是宣称投的都是免费票。
    解释完之后，赵菲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根据我们部门的分析，在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按照秦生现在的票数增长势头，超越莫云晨成为第一，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赵菲还有一句话没说。
    就是到了那时候，秦生和代由靖的票数会拉的更大，而且这种差距，是公司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缩小的。
    除非代由靖这时候能够一拳打爆飞向地球的流星，成为拯救地球的英雄。
    否则，说不定再过几天，周聪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
    黎震庭思索半晌，低沉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有关这个秦生的黑料，比如隐婚，有女朋友，父母是老赖之类的？”
    赵菲回答道：“没有，这个秦生很干净，别说女朋友，就连父母都没有。”
    “嗯？”黎震庭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我拜托相关部门的同学查过，这个秦生的家庭住址，是一家福利院。我也派人打听过，他的确是福利院收养的孤儿。”
    “我也派人去他大学里查过，整个大学期间，他除了上课就是打工，是个很勤奋刻苦的人。”
    “他去年毕业之后就进了雪球娱乐，期间没有任何消息，直到被谢浩然拉进‘明日之星’这个节目，才开始展露自己的才华。”
    黎震庭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向音乐总监田龙问道：“田龙，我问你，假如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制作人，你会在进了公司之后默默无闻吗？”
    “嗯？哦，哦。”
    田龙没想到黎震庭会忽然点到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想了一下，回答道：“黎总，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是秦生，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用手指抬了下眼镜，补充道：“即便出于观察公司的目的，那也不至于在公司里蛰伏这么久。”
    “如果赵菲调查的都是真的，那从调查资料来看，秦生应该比较缺钱，在这样的前提下，我想不到他隐藏自己的理由。”
    黎震庭陷入深思之中，他的脑海里在刚才的瞬间，好像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田龙说的和他想的差不多，看来这个秦生很有问题。
    只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他看着投影在幕布上的聊天群资料，忽然瞥见一句话。
    “就连林以祥都说秦生胜过老乔，说明我们家语杭哥哥眼光好！”
    一道闪电在黎震庭的脑海中闪过，他激动地问向赵菲：“老乔的出现和成名，是不是在秦生加入雪球娱乐不久之后？”
    赵菲没看资料，直接回答道：“是的，在秦生加入雪球娱乐后，林以祥复出，然后他唱了老乔给他写的《男儿当自强》，之后才去参加的《歌手》。”
    “田龙，马上打电话给戴家彬，问他是不是挖走了雪球所有的制作人！”
    听到黎震庭的吩咐，田龙没敢耽搁，拿出手机找到戴家彬的号码就拨了出去。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
    “黎总，戴家彬那边说，当时走的时候，有一个老制作人没有选择跟他走，很有可能留在了雪球娱乐！”田龙激动道。
    “这么说来，这个老制作人就是老乔，而他的歌，全部都是秦生写的？！”
    赵菲惊呼出声：“可是为什么？雪球娱乐直接捧秦生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因为他缺钱！而雪球娱乐缺一个能撑起门面的人！只要公司提出来，歌曲在名义上，算是老乔写的，不过分成依旧归他，在此基础上再给他一点钱，他肯定会答应！”
    “所以我一直说，林莫雪只是个半吊子，根本不懂得怎么经营公司。”黎震庭说着说着，忽然开心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没错了，肯定是这样！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这个秦生，从始至终节目组给他的打造的人设都是创作天才，那我们就从他的创作出发，把他给我摁死在总决赛的舞台上。赵菲，距离总决赛录制还有多久？”
    “黎总，大概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既然这样，那你们抓紧时间，在决赛前，我要看到所有黑料。”
    “派个人去找秦生，就说我们愿意承担他和雪球娱乐解约的违约金。”
    “否则，我要他在最后的决赛舞台上，和老乔一起身败名裂！”
    “他如果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