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生最后是搭剧组的车回去的。
    刚到宿舍的公寓楼底下，他就接到了林以祥的电话。
    讲了几句后，他调转方向，往公司走去。
    老林头大晚上的居然在公司里，而且还打电话叫自己过去，也不知道要作甚。
    想到之前让他客串，和杨丽环演自己父母被他拒绝，后来又主动打电话愿意帮忙客串，前后态度转变之大，乔生觉得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很可能就和现在把他叫过去的事情有关。
    公司里其他人都已经下班，整个办公区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林以祥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乔生来到门前敲了三下后，听到林以祥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请进。”
    林以祥的办公室陈设既简单又奢华。
    简单是因为里面没有办公桌，只有几张椅子和沙发。
    说它奢华，是因为一张硕大的木雕茶桌取代了办公桌的位置。
    此时茶桌前，正坐着三个人——林以祥，杨丽环和一个年龄和他们相仿的妇人。
    “老林头，这么晚了还喝茶，你不怕睡不着？”乔生一进门就打趣道。
    “老林头？”杨丽环诧异地看了眼林以祥。
    “公司里年轻人私底下都这么称呼我。”林以祥还以一个微笑：“亲切。”
    杨丽环转头问乔生：“你闷喊他老林头，那是不是私底下都喊我老杨头？”
    “不是。”林以祥笑道：“他们喊你女魔头。”
    “女魔头？”杨丽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乔生：“真的？”
    乔生尴尬笑笑：“也不全是，他们有时候还喊你灭绝师太。”
    杨丽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乔生也已经做好承受杨丽环怒火的准备，一道突兀的笑声在两人之间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这外号起的，可真是贴切。”
    中年妇人笑完后继续道：“你也不用气，这不就和小孩子喜欢给自己的班主任们起外号一样嘛，那不是在笑话你，反而是爱戴你的表现。”
    乔生听完之后疯狂点头，笑道：“这位阿姨说的很对，我们就是这么觉得的。”
    “阿姨？！”中年妇人转过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乔生。
    乔生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刚才只看到背影，现在看到正面，应该叫姐姐才对。”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背影看起来像是阿姨？”中年妇人的语气冰冷。
    “好了秋莲，别逗他了，这小子可记仇的很。”林以祥一边帮两位女士倒茶一边笑着招呼乔生坐下。
    “你要是想他帮你啊，可得巴结好他。”
    名叫秋莲的女人听到后，一把将林以祥的手掌从茶壶上拍开：“那你把爪子拿开，我来给他倒茶。”
    乔生赶紧扶住茶杯，连声道谢。
    开玩笑归开玩笑，秋莲怎么看都是和林以祥杨丽环两人平辈的人，自己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喊姐姐。
    “乔生，是这样的，你秋莲阿姨呢。。。。。。。”
    林以祥话没说完，又一次被秋莲打断：“秋莲姐！”
    林以祥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重新说道：“你秋莲姐呢，最近有复出的打算，想请你帮她写首歌。”
    “林叔你开口，绝对没问题。”乔生拍着胸口保证道。
    乔生的态度让林以祥笑得很开心。
    不论怎么样，每次他和乔生要歌的时候，乔生都答应地特别爽快，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犹豫。
    证明他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人。
    乔生忽然感觉裤兜里震动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眼后，面色如常地塞回去。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看了眼三人。
    “写歌是没问题的。”乔生笑道：“不过林叔，不知道秋莲阿姨想要什么样的歌呢，我这里倒是有三种选择。”
    “哦？还有这么多选择？”秋莲实在是好奇，甚至没有反驳乔生喊她阿姨。
    乔生点点头道：“不过，我要先知道您复出的原因是什么。比如单纯想要重返舞台，或者是手头缺钱花之类的，我才好确定拿什么歌给你。”
    “还有这种说法？”杨丽环也好奇道：“可你给公司里其他人写歌的时候，没有这么多选择啊。”
    “环姨，他们和秋莲阿姨的情况不同。”乔生笑道：“咱们自家人，我当然是给最好的。”
    杨丽环笑得老怀安慰，颇为得意地看了眼秋莲：“哎呀，可惜，某人不是我们雪球娱乐的人呐。只能三选一喽。”
    林以祥看向乔生，给他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乔生没理他，只是看着秋莲。
    秋莲想了下，问道：“你说的三种选择，是什么？”
    不仅是她，林以祥和杨丽环也很想知道，三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乔生。
    “第一种选择，我给一首能够迅速爆红的歌，短时间内可以赚一波钱，算作得利。”
    “第二种选择，我给一首所有业内人士听了都说好的歌，获奖可能性很高，算作得名。”
    “第三种选择，我给一首成名曲。”
    “这么看的话，肯定会选第三种吧？”杨丽环奇怪道。
    乔生摇头：“成名曲之所以叫成名曲，是所有人在看到你这个人的时候，都会想起这首歌，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会想起你这个人。”
    “和前两种不同，成名曲很可能既不得名，也不得利。”
    “那你给咱们公司艺人的歌，都是用哪种？”林以祥好奇道。
    “哪种都不是。”乔生笑着摇了摇头：“我给他们的主打歌，都是结合了三种选择优势的歌。”
    林以祥听完后，低头思索了一番，点点头：“还真的是。”
    说完之后，他叹了口气。
    乔生看到他叹气，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砰！”秋莲一巴掌拍在茶桌上，脸上带着无比的坚毅道：“我加入雪球娱乐！”
    “秋莲，签公司可不是儿戏。”杨丽环开口劝道：“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秋莲看了眼杨丽环，坚定道：“我想好了，反正签哪个公司都是签，与其便宜其他人，还不如便宜你们俩。”
    “那你等着，我去拿合同。”
    杨丽环的动作很快，她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从说完这句话到拿来合同，总共不超过一分钟。
    秋莲丝毫没有疑心为什么杨丽环的动作如此之快，浏览一遍合同后，在最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杨丽环伸出手，和乔生在半空来了个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