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玖一见稽清尘来了:“堂兄来了。”澄玖问道,“昨日,堂兄可是生我气了。”
稽清尘:“没有,公主做得自有道理。仁儿说,服了那药不能人事,我想公主早就知道。”
澄玖:“堂兄竟然不知?”
稽清尘有些尴尬道:“没想到这一层。”
澄玖小声对稽清尘说:“堂兄,上清书院弄得都是治病救人的方子,这孔家研究的都是收拾人的方子,不一样的。”
稽清尘听完笑得肚子都疼了,好不容易缓起来说:“公主真聪慧,那公主喜欢哪个?”
澄玖:“那就看怎么用了,能保我大宣百姓就都是好的。”
稽清尘:“天天想着大宣百姓,还说自己是小心眼?”
澄玖:“收拾碧落我确实有私心。”
稽清尘:“公主能确定慧王真得能贬为庶人?”
澄玖:“我父皇是不能的,但是父皇能卖我一人情。”
帝都中,皇帝把慧王一顿训斥后说:“公主求请,让朕不要太责罚与你,那腿长在碧落身上,也不能打断了吧。”
慧王急表态:“碧落回来定打断她的腿,一辈子坐轮椅,在府里养着。”
皇帝:“腿断了,这不就恨上公主了?再说,碧落也是我的侄女,我见她终身坐轮椅我心里就好受?”
慧王:“她若为此记恨公主,这般冥顽不灵、毫无悔过之心,我就打死她,一了百了。”慧王实在是怕王位不保,自己还有儿子呢,一大家子,王位没了可怎么活呀。
皇帝:“公主都为慧王你求情了,罚俸三年。”
慧王一听大喜过望,咣当磕头:“谢陛下龙恩,谢公主殿下。”高高兴兴出宫了。
任公公看着慧王的背影说:“陛下,奴怎么觉得慧王还挺高兴呢?”
皇帝:“能不高兴嘛,王位保住了,只是损失点儿银子。”
任公公:“禀陛下,令牌的事查清楚了,公主是为了糊弄三胡那些大人用陛下送的生辰礼充当了令牌。”
皇帝:“知道是哪一块了,就是给她辟邪的那块。没想到,她还随身戴着。”
任公公呵呵一笑:“公主最看重就是这块,一直就放在床头。”
皇帝一听挺高兴:“哦,居然这样。”
任公公:“公主与奴说过,就想陛下陪在她身边。”
皇帝:“公主是个孝顺的。”
在朝堂上,没有几日是平静的。
吏部吴尚书:“陛下,与三胡的战事已结束,公主迟迟不回朝,不妥呀。”
兵部宗尚书:“战事结束,善后的事总是还有一些。公主这大宣立下大功,多休息几天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崔御史:“公主此次暴露出弑杀成性,手段残忍,东胡说是魔鬼,还请陛下押送公主来回朝,以防万一。”
兵部辛侍郎:“东胡吃人崔御史怎么不说他们是魔鬼,怎么说智勇双全的公主是魔鬼?公主如何要看对大宣如何,公主以最小的代价保住了大宣,这打仗打得可是钱,钱不够了,百姓的日子能多过嘛?”
朱御史:“公主至今也没有封地,公主既然把边境治理的这样好,不如就把边境三个城池封给公主吧。”
朱御史这个提议一出,很多朝臣还都同意。
“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
……
任公公心道:那么个破地方封给公主,他们心真黑呀。
中书省中书侍郎蔡大人:“陛下,臣复议!只有公主有这才能让那边地的百姓安居乐业,这是大宣百姓之福呀?不如……就不要让公主回朝了,就直接去封地吧,户部出钱给公主建府邸。”
皇帝都快气歪了,讪笑道:“众爱卿给女儿的陪嫁给得都是不好的田地和铺子呀?”
华御史:“陛下,全大宣也只有公主能守好那里了,以公主的才能定能使那不毛之地变成繁华之地。”
皇帝冷笑道:“爱卿也知道那是不毛这地,还让公主去?”
华御史:“公主一心为国为民,想必公主也是愿意的。”
皇帝腾的站起来道:“是你们愿意,朕不愿意!”
于相:“公主出征,大震我国威,对三胡都是重创。”
范相指着百官说:“你们是真没良心呀。”朝臣一看二位丞相都不悦了,就暂时不言语了。
高老夫子出列道:“陛下,楚郡王已通过了县试,真是可喜可贺呀,是皇家第一个敢参与科举的,皇室兴旺。不如,就让楚郡王去北部边境,让公主回来。公主毕竟是女子,也到了选驸马的年岁了,总拖着也不好呀。”
皇帝心想:才通过县试有什么了不起的,闹得满城皆知。希儿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秀才。让楚郡王去?有功是他的,无功是底子不好。
皇帝道:“公主是个有分寸,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你们不用变得法儿的催朕。你们好自为之,公主手上有令牌,要是先斩后奏朕也没辙,都是你们自己作的。”说完,拂袖而去。
任公公:“退朝。”
朝臣一听令牌,都是一惊。
文大人看出众人多惶恐:“不用怕,一个女娃子,还能随意杀朝臣,反了天了。”
澄玖实在在府里待着无聊,白小公子去了军营,澄玖就带着随从出了府,在街上闲逛,后面有马车跟着。街市上繁华起来,各种没见过的东西很多,看着这些澄玖脸上也洋溢着不自觉的笑容。
容与安得到澄玖逛街的消息,快速的找了过来。
澄玖一见容与安说:“小侯爷不必这样紧张,没事的。”
容与安:“我就是想来陪陪公主。”
澄玖:“我不用陪,看着这些就开心。”
容与安:“是我想见公主了。”
澄玖:“不是天天见嘛?小侯爷不放心我的安全就直说,何必呢!”
容与安:“总要有一个借口嘛?”
澄玖:“这个借口换成别的小女娘可是要误会的。”
容与安:“我是说保护公主安全是借口,想见公主为实。”
澄玖:“小侯爷都定亲了,不知道避嫌,我可是知道的。”澄玖说完看到容与安的神情知道自己说漏了,这事是影卫线传来的消息,容与安还不知道。
容与安当时就傻在原地了,问:“我怎么不知道?公主,肯定。”
澄玖:“过几天小侯爷就知道了。”
容与安顿觉头嗡嗡的,问道:“与谁家定的亲?”
澄玖也不必瞒他:“董家,董家二房嫡女董以仟,善水利,这江河湖海没有她不知道的,与小侯爷很般配。”
容与安:“可我一面都没见,怎么就定下董家了。”
澄玖:“只有董家对容家没有分别心。自从董姐姐嫁给孝今哥哥,董家女变得很抢手的,容夫人能替小侯爷定下这门亲事那是多不容易呀。”
容与安:“可我不喜欢。”
澄玖:“就喜欢我这能动手揍你的?小侯爷要是总是‘不喜欢’、‘不喜欢’这样认为,那真是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都不知道了,先把自己框柱了。”见容与安不解,澄玖继续道,“董家女嫁过去过得好的,无不是父君真是有学识的公子……”
容与安赌气打断道:“我没有学识。”
澄玖:“小侯爷没有学识,谁信呀?我与董姐姐一起时看她弄她的那些宝贝,可有意思了,不去了解,怎么知道其中的乐趣的。董家的小姐只配真有慧眼的君子。”
容与安还是赌气的说:“我可不是有慧眼的君子。”
澄玖:“小侯爷都能看出我的好,定是有慧眼的君子。”
容与安:“公主,真得无意与我?”
澄玖:“小侯爷……我……”澄玖很为难,当时与刘孝今分开时说了自己不能生育。如今要拒绝容与安,澄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容与安这个事。
没想到容与安却开口了:“公主的姻缘也不是公主就能做主的,我与公主就差那么点儿缘分吧。”
澄玖顺坡下驴:“有几家儿女能自己定终身的,都在父母给定的人家里选。董家的那位小姐我见过,很好的,应是小侯爷喜欢的人。”
容与安:“公主认为这亲事是求来的,还是双方算计来的。”
澄玖:“这‘求’和‘算计’就要看……发心了。心里想的是善念就是‘求’,心里想着龌龊事就是‘算计’。”
容与安:“我这婚事是‘求’还是‘算计’。”
澄玖笑着对容与安说,“如今我与小侯爷算得是冰释前嫌吧,是我求来的,还是算计来的?”
容与安笑笑道:“谁说我原谅公主了,我何时原谅了?”说完就往前走了。澄玖听完真是无可奈何,自己全然没有任何话语回怼容与安了,容与安回头看到澄玖,“巧舌如簧的公主怎么不说话了?”
澄玖:“你又不是那穷凶极恶之徒,让我如何开得了口。”
容与安:“白大人也会像我这样对公主,公主都忍下了。”
澄玖:“白小公子从不这样,堂兄也不这样,刘孝众,刘孝今也不这样。”
容与安心中一震:“原来如此。”容与安才知自己与他人的差距,自己这样公主都不怪可能还是觉得幼年时亏欠了我,难怪对我无意。
澄玖:“我知小侯爷是逗我,玩笑,人与人要一样多无趣。”
容与安:“公主不觉得我不如他们。”
澄玖:“你们都是极好的公子了,数一数二的。今生遇到你们, 是我三生有幸。”
澄玖同容与安就这样走着,街道喧哗。
一人突然跑向公主,容与安一把拦下:“大胆!”
澄玖上前问道:“你是何人,要做什么?”澄玖一见这人身体羸弱,书生模样,衣裳破旧,手里也无凶器。
这人跪下拱手道:“小人姜宥宸叩见公主。”
澄玖:“你是……姜家人?”
姜宥宸:“是的,我是姜家旁支。求公主救家中小儿一命,孩子高烧几天了,已无钱医治。本想去府中求公主,没想在路上看到公主。求公主开恩。”
澄玖一看街上人众多,对姜家人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可此时,看到姜宥宸直哭。澄玖:“你受姜家牵连,才落得如此。孩子有病还是要治的,毕竟是一条人命。”澄玖对容与安说,“小侯爷安排人护送小王爷去给孩子看看病吧。”
姜宥宸:“谢公主大恩,谢公主大恩。”
澄玖:“你不用谢我,你但凡有其他办法也不会冒死来找我。公主我就是让其他人知道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凌驾于大宣律法之上。”看着姜宥宸说,“你也不用恨我,要怪就怪姜相自大,是他们这支拖累了你,与我并无关系。若再晚些处置姜相,你们一家都活不到现在。” 姜宥宸听到这话心里真是一惊,他是明白这意思,若不是公主自己也跟着陪葬了。
姜宥宸:“小人不敢恨公主,公主大义。”
澄玖:“回家等着吧,小王爷去给孩子看病,放心吧。”
说完,容与安就护着澄玖离开了。
容与安:“我不以为公主会去看看那孩子呢。”
澄玖:“我又不会看病,去了也是无用。还是查查这姜宥宸吧,不知此人如何,姜家恨我的人可是不少,我得提防着点。”
容与安笑笑:“是。”
白小公子去军中也是看看有没有方栩逸的回信,可惜还是没有。
白小公子回到府中就闷闷不乐,澄玖得知后:“没事的,我让侍卫是去探探,朝廷名官还能出事了不成。”
白小公子:“方家、张家都没有收到家信。”
澄玖为琢磨边说:“张家没有收到家信,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张夫人对张大姑娘并不那么亲厚。方家也没有收到……方夫人还不得急着去呀!”
白小公子:“这事有点儿怪。”
澄玖:“我先派人去查查。”
白小公子点头,这时稽清尘提着个药箱回来了。白小公子问:“小王爷这是去问诊了?”
稽清尘回来坐下就给自己倒了杯茶,连喝了三杯才开口:“公主让去看的那个孩子是病了,已无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