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唤公公喊道:“陛下驾到!”澄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全场都要向皇帝行礼,皇帝说完:“平身。”就看到了镇南王,当时瞳孔都大了,自己都没坐下,就向镇南王拱看道:“小叔叔。”
镇南王向皇帝行礼:“陛下。”
皇帝:“小叔叔难得进宫,今日要多喝几杯。”
镇南王:“这么大的日子,臣必须得来。”说完,扫了一眼全场,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镇南王的肃杀之气真是太重了。
皇帝:“小叔叔快请坐。”镇南王坐下并坐好后,全场包括皇帝、皇后、妃嫔才都坐下。
皇帝又起身道:“今日,是庆贺我大宣立储君,大宣第一位女储君,实至名归,普天同庆。诸位开怀畅饮,愿我大宣国泰民安,天佑大宣,天佑储君。”
在场的人按规矩的喊道:“天佑大宣,天佑储君。”
歌舞就上来了,舞蹈编排的十分的精彩,殿内所有人一下就都松弛了上来。美酒、美食都端了上来。镇南王喝着酒觉得不错,一下就肉眼可见的开心,又尝了一口肉,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心满意足。
一小人都来到了镇南王的身后,镇南王一手就把这小人的抓住了。大家都觉得镇南王得发火,没想到,这一老一小都很开心,惊了多少人一身的汗。众人一看那小孩子是宁屿泊,宁佑长子。镇南王跟宁佑很熟嘛?
澄玖都要想着怎么把宁屿泊救出来,镇南王把宁屿泊抱着坐在自己腿上,还用自己的酒杯喂了宁屿泊。宁屿泊想吃什么,镇南王就用自己的筷子喂他。
澄玖心想:这是什么情况?
不仅仅是澄玖这么想,在场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有舞姬们没有停下,舞照跳,乐照奏。
宁佑上前向镇南王行礼:“之前不知是镇南王,失礼处还请王爷饶恕。”
镇南王对着宁屿泊说:“瞧把你爹吓的。”才对宁佑说,“无任何失礼之处,饶恕个什么?快回去坐下吧。”
宁佑:“泊儿走,别叨扰王爷。”宁屿泊不太高兴,还听了宁佑的话,起身就要走。
镇南王一把拦下:“孩子在我这里挺好,你自己陪你媳妇去吧。”宁屿泊看着镇南王乐了,镇南王对着宁屿泊说,“你就坐在这儿,咱爷孙俩一起吃。”宁佑无奈也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老一小,吃得、喝着那叫一个高兴,小孩子不能喝酒,有人自觉得给宁屿泊送去了果汁。
镇南王一杯一杯喝得很畅快,还不知道有人早就盯上了他的酒杯和酒壶。
皇帝也向镇南王举杯,真是很祥和、很热闹。席中不少自家公子被流放的,也要强颜欢笑,自己人没办明白事,讲理的话真不能怨澄玖不大赦天下。可不怨吧,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对他们来说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命,八成人在他们心里都不能算是人,还不如自己养的一只鸟。今天镇南王在,谁也不敢有一点点的造次。
镇南王旁边的小侍女一杯又一杯的斟上酒,镇南王与宁屿泊那吃得、喝得那叫一个好,时不时的还碰个杯。皇帝、皇后看到了脸都抽了抽,今天算是开了眼了,镇南王高兴起来还不如板着个脸好,镇南王特意起身向容太老侯爷、容老侯爷敬酒,镇南王在容太老侯爷、容老侯爷面前可是十分恭敬,这又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事,又与容侯爷推杯换盏亲自兄弟。澄玖明显感觉到容太老侯爷与镇南王提到了自己,那投向她的目光就足够说明了。
宁屿泊与其他小公子去玩了,镇南王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殿中是酒香、菜香四溢。
镇南王看到自己的酒杯斟满端起来就喝,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镇南王的手抖了抖。
这杯酒是夭夭斟满的。夭夭:“王爷,今日喝了不少呀?”镇南王缓缓的侧过头去,迎上了夭夭的笑容,镇南王的动作僵硬了。“王爷今天高兴,这是多喝了几杯呀?”
镇南王:“立储的大好日子,高兴,多喝了几杯。”掩饰一下尴尬说,“本王还想,怎么就没看到夭夭姑娘呀。”
看到夭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镇南王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说:“今,这是最后一杯。”询问的眼神看着夭夭。怎么看着镇南王眼神中还有点儿小委屈呢,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夭夭想了一下,点点问,就看镇南王十分珍惜的喝了一小口。
澄玖看明白了,这时候忙上前去抱镇南王的大腿:“夭夭,这酒好喝,劲儿不大,小爷爷可以多饮些,无妨。”
镇南王没出声,就看着夭夭。澄玖愣了,全都愣了。
夭夭看了看镇南王,对澄玖道:“是。”转头对他说:“既然皇储君都发话了,王爷就再饮……几杯……吧。”
镇南王这才高兴:“好好,就再喝几杯,不贪杯。”
都看明白了吧,澄玖怕镇南王,镇南王怕夭夭,夭夭听澄玖。
镇南王对皇帝举杯道:“陛下,立澄玖公主为皇储君真是圣明之举呀,只有澄玖公主有这德行担得起这江山,能保住我稽家的基业。臣为陛下高兴,为大宣高兴。臣敬陛下一杯。臣,先干为敬。”
皇帝、皇后听到都不好意思:“皇叔谬赞了。”澄玖起身向镇南王行礼。
全殿内都起身向皇帝、皇后道:“公主睿智英明,大宣之福。”
澄玖听到好想笑,所幸,就笑吧。
如今,镇南王都向着澄玖了,有些人面对这么多美味吃食都无心吃了,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大宣这样的储君,日后这恶魔公主真要是登基了,这当官可真是太难了。
镇南王坐在殿上,谁也不敢有一丝丝的傲慢,都谦卑的很。
宫宴结束后,就寝前澄玖想着宫宴上的情景,感慨道:“镇南王,镇八方呀!”
镇南王,是英宗最小的儿子,幼时英宗驾崩,本可以此生当个游手好闲的富贵王爷,悠闲一生。镇南王与容侯爷自小常伴左右,镇南王就从了军,在容太老侯爷的军队中历练。镇南王屡立战功,仁宗也就是澄玖的祖父,心有忌惮,就把镇南王派去常年镇守南边。谁也不曾想,镇南王的威名传遍四方,嗜血嗜杀,他的军队被喻为魔君,甚至说镇南王没心。
直到如今的皇帝登基,澄玖四岁时才第一次见到镇南王。
镇南王一回帝都见了皇帝出了大殿就看到澄玖,知道是公主,双手一把就把澄玖抱起,澄玖当时就被吓哭了。澄玖只是被吓哭,没有被吓尿,不少皇子皇孙都被吓尿了。当镇南王要离开帝都回到南边时,离开皇宫前,任公公带着澄玖跑向他,任公公叫住镇南王,任公公也怕这位王爷,一身的戾气,哆哆嗦嗦的说:“王爷,小公主非要来送这个。”双手递给镇南王,镇南王一看是一个护身符。澄玖躲在任公公的身边不敢看他。
镇南王探着头看澄玖,澄玖把头埋在了任公公的大腿处不敢看他。镇南王问道:“真是小公主送的?”
任公公还没有回答,澄玖说:“是我的。”
镇南王:“这是新请来的?”镇南王看着有点旧。
澄玖说道:“不是,是我自己的。”
镇南王心中一暖:“怎么送给本王了。”
澄玖:“我听母后、嬷嬷说,大宣有小爷爷守着,守住了大宣的平安。说小爷爷出征打仗又苦又危险。我就想把我的护身符送给小爷爷,小爷爷要活着回来。”任公公听到最后一句真是吓死了。
任公公:“王爷,咱们这位公主就是心肠好!这是皇后在佑国寺为公主请的,就是要保公主平安长大。王爷,公主一片心意。”
镇南王点点头:“多谢公主了。”说完就把护身符揣进了怀中。
澄玖知道镇南王走了,探出头、歪着脑袋奶声奶气的说:“小爷爷,好威武呀!”镇南王听到了。
所有皇族小孩子都躲着镇南王走,镇南王心里有多伤心。当年在帝都也是翩翩小皇子,到了南边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九死一生。满怀激动的心可以回到帝都看看,结果自己的家人、小孩都躲着自己走。皇帝还是有心的,亲自到大殿门口迎接自己,也看出来了皇帝也怕他。镇南王也知道自己身上戾气重,心里还能承受着住。当面对这些小娃娃时,心里是十打十的难过。这些天的悲伤,让软糯糯的小公主给治愈了。到今天,那个护身符都在镇南王的身上。
澄玖在伶勃楼都做了什么,镇南王心中有数,回到帝都看了这么多事情,心中有自己的衡量。老鸨私下里都说这小公主看着乖张顽劣,是个有意思的人。镇南王看到澄玖也没把伶勃楼闹到自己都要出面的程度,一皇族公主这样都是很客气了,多少府中的公子在伶勃楼里放浪形骸的丑态他不知道。这小公主还谈上了生意,双方都赚了不少钱,自己的口福还有了。
伶勃楼里的美食是帝都第一,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伶勃楼急消费起,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聚胜楼能排第一,那是一般人还能去吃上一两样,可烤肉还是聚胜楼里宁佑烤的最好。镇南王就专门让宁佑烤,宁佑看出来这人是习武当兵的,能让他烤肉的基本都是达官显贵,却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南王,这一来二去就与宁佑熟了,同吃肉同喝酒,这里还没有人管他喝酒,多好。喝完了,吃好了,再去旁边沐浴,哎呀,真是神仙日子太美了。这一切都是澄玖的安排,二人还说起过澄玖,宁佑自然说了澄玖不少好话,还让镇南王不要相信谣言。宁屿泊不怕镇南王,小小孩子就会帮着宁佑给客人送烤肉,镇南王对于不怕自己的小孩那叫一个激动啊,喜爱的不行。宁佑只当是一位大将军,并没有多问。这次宫宴才知道是震慑八方的镇南王。
镇南王一生没有娶妻,说是常年征战在外,其实,不过是自己心上人嫁于别人,又殒命了。这女子就是夭夭额母亲,夭夭大婚,镇南王还送了贺礼,把刘大人夫妇吓了一跳,一打听才知道夭夭同刘孝众在军队上见过镇南王,也算是镇南王的将领。
其实,夭夭去南边打仗时,与来接应的镇南王一起上战场。镇南王得知夭夭就是钱诺的女儿后激动不已,当年,知道消息后紧赶慢赶还是没有救下她们一家,一直悔恨不已。今生不娶,只因再无之人入心。军医让镇南王少饮酒,夭夭记下了,夭夭也不怕他,他很高兴。与早早的舅舅聊家常才得知夭夭在皇宫中是公主得贴身侍女,得皇后赏识,在宫中过得很好,公主遇刺让身边人能保住命才让夭夭学些功夫,没想到夭夭天赋极高,镇南王对澄玖的好感又加了一层。
镇南王已决定自己的产业都要夭夭继承,认做义女,只是这事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时机来办。
立储大典上的礼服澄玖非常满意,专门赏赐了那些制衣绣娘们。
孔仁儿现在是睿泉王世子妃,因都叫稽清尘小王爷,现在都叫她小王妃。在宫中与稽清尘还在研究解毒的方子,皇帝的身体时好时坏,时常闹肚子,还想上朝听政根本不行。孔太医跪地向皇后说要有所准备了,皇后就明白要准备后期了。这样的事只能暗中进行,皇宫都有所察觉,一为皇帝准备寿衣,二为澄玖准备的登基的皇袍。大宣第一位女帝,款式要有所不同。
宁妃被放出来也知晓了,她还想闹,被嬷嬷拦住:“娘娘,对奴婢一句话,不能再闹了。陛下现在都没有精神头,真不一定能护住娘娘和温皇子,宫里的人又都换了一遍。”
宁妃不甘心的说:“我们母子就没有机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