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夫人还不快跪下!”王嬷嬷说完,眼里闪过一丝凶狠,走上前去就打算踹一脚。
“慢着,”薛夫人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声,视线状似无意的看了眼周姨娘接着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这可是若娴的人,还是等她自己来吧。”
王嬷嬷一开始还是有点疑惑,这都送上门了,怎么就....
但还是顺从的退回到薛夫人身边没再开口。
“若娴,这是你的人,你看怎么处理好呢?”
周姨娘暗自咬了咬牙,薛夫人好计谋啊,要是由她处置不就是落了个管教无方吗,这招真够狠啊......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着?”
“虞儿....”
薛芷虞冲周姨娘笑了笑,随后径直走过去看了眼地上的胭脂,脖子有一圈明显的红痕,一只手保持着握拳,随后便蹲下身,把她的手扒开,只见是一枚玉环,而且质地也不差,但却只能算是一般,约摸就值几两银子吧。
薛夫人主仆俩对视了一眼,王嬷嬷趁机扑了上来,就想把玉环抢走。
幸好薛芷虞留了个心眼,往后退了几步,让王嬷嬷摔了个大跟头。
“嬷嬷你这是干吗呀,这么着急来拿玉环,不知道的还以为嬷嬷做贼心虚呢,”薛芷虞故作无意道,看着玉环,神情变了变,看来这事不简单啊。
王嬷嬷眼神闪了闪,也顾不得摔疼的膝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打了几个哈哈,“三小姐可真爱说笑,老奴就是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害了这丫头,毕竟胭脂也算是我看着大的,多少也有些感情,”说完还抹了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泪。
看的薛芷虞一阵咋舌,真的是鳄鱼的眼泪。
看向一直处于懵逼的周柯文,也就是周姨娘的心腹之人,看来薛夫人这是打算先从娘亲的左右臂下手啊。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胭脂已经死了?”
周柯文被薛芷虞这么一问,愣了愣,随后满是认真道,“小的发现胭脂的时候,胭脂已经死了,当时应该是酉时。”
“你当时是在哪打扫卫生的?”
“回三小姐,我当时是在风雨亭的走廊打扫卫生。”
“那你来的时候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周柯文摇了摇头,“并没,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哼,那肯定和钰荷这贱婢脱不了干系!”
薛芷虞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无形的刀子般让王嬷嬷禁不住浑身一抖,急忙扭开头不敢与她对视。
真的是见鬼了,这废物现在怎么会有这么犀利的眼神,自己见了都忍不住有些许恐慌。
“王嬷嬷,这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请你说话前三思啊,不然你这跟脱裤子放弃有何区别吗?”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笑了一声,王嬷嬷整张老脸通红,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粗俗的话语,而且还是当众的说自己,瞪了下人一眼,憋了口浊气,强忍欢笑道,“三小姐说的是,老奴下次一定好好记住。”
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戴着面具的男子斜斜地躺在树干上,看着不远处的一切,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而在他旁边站着的宥很是无语的看着自家主子的所作所为,想到临出门时被主子塞了一堆任务的兄弟,恐怕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主子的‘大事’就是来薛府看戏。
“主子,需不需要.....”
男子挥了挥手,视线却一直看着那抹身影,“这小丫头狡猾的很,让她自己来解决吧。”
“是!!”
宥说完又偷偷瞄了眼男子,见他依旧没有要动的意思,心里早就一万头马在奔腾了。
“来人!!把府里所有在辰时离开过工作岗位的侍从叫过来,我要一一审问!”
底下的侍从却面面相觑,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怎么?!!我堂堂薛府三小姐的话竟然使不动一群侍从了?!”
“还不快按照三小姐说的去做!”
“是,夫人!!”
虽然对于这群势利眼的狗奴才的作为她是不耻的,但没办法,谁叫她在府里的地位依旧那么低,不过她只是想赚大钱和娘亲把日子过好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
“夫人,人已经带到了。”
薛芷虞看了眼那几个战战兢兢的侍从,心里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忍不住皱了皱眉。
想她大学辅修的就是心理学,有没有作案动机可以从微表情看得出来,这里并没有她要找的人,看来那人不是府里的侍从。
“芷虞,你这可是有眉目了?”薛夫人略带急切道。
“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薛芷虞摇了摇头,因为在古代没有太过先进的设备,再加上她也不是专业的,这,真的是个考验。
“既然如此,那就把钰荷这丫头先关在柴房里,要是真不是她所做的,再放出来也不迟,若娴你看这样如何?”
虽然是询问的口吻,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就在周姨娘准备想应下来时,薛芷虞再次开口道,“慢着,虽然没查出真相,但钰荷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去勒住人的脖子直到断气?”
“可.......”
“就这样决定吧,对了夫人,之前爹不是让你暂时把管家的钥匙交出来吗,这段时间刚好让姨娘可以向夫人您学习学习。”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薛夫人气差点没喘上来,冷哼一声道,“放心,我一定会把掌中钥匙交出来的,待会便让王嬷嬷送过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个什么,”说完甩了甩袖子,脚步略带不稳的快步走了出去。
等人走远后,周姨娘叹了口气,又好笑又无奈道,“你这是何必呢,虽然薛夫人暂时失势,但你以后的婚配还是需要夫人点头才行的呀,何苦呢?”
“那我宁可不嫁,谁知道那老妖婆又把我塞给哪些个歪瓜裂枣的,纯属就想恶心我,反正没人娶我,我就一辈子陪着娘亲好了。”
薛芷虞边说边很亲昵的蹭了蹭周姨娘,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猫。
让周柯文把胭脂的尸体收拾妥当了,母女两聊了一会,薛芷虞看时间也不早了,顺带在这用了顿晚饭这才回了自己的寝殿休息。
另一边。
薛夫人看着薛玉露像着了魔似的把东所有能砸的砸了个遍,直到她稍微消停会,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玉露,娘知道你是很不愿意嫁过去,但蔡公子那边已经派媒婆来提亲了,再过几天便是出嫁的良道吉日,你......”
“可我不想过去只是做个小妾,为什么我不能做正妻!”
薛玉露越想越委屈,自己可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嫁给区区一个户部侍郎的公子已经算是下嫁了,而且还是嫁过去当小妾,这让她如何甘心!
薛夫人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有向老爷明里暗里暗示把玉露嫁过去做正妻,可老爷却说人家要娶的只是小妾,并没有要娶正妻的意思。
“玉露啊,其实这正妻之位早晚都是你的,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有给人做小的道理,不过他府里的女人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你说要是有个挡箭牌自保的话......”
薛玉露愣了下,抬头刚好和薛夫人眼神对视,一下子便明了了,看来那小贱人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看她还能笑多久。
“主人,至从三小姐那次醒过来后就变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而且三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上次还帮镇国将军的老夫人治病,现在被陛下任命去查看那石头街到底是何种怪病,最奇怪的是三小姐总是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属下从来都没见过。”
听完侍从的汇报,薛子涵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望着窗外那轮忽隐忽现的明月,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的小虞儿现在真的让他有点看不透,不过,似乎变得更好玩了。
此时的薛芷虞睡得正香呢,要是她知道这么多人记挂她,估计能被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