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梅正要下令将墨墨逐出办公室,墨墨皱眉不满地对陈昌复说:“老家伙,你说谁是骗子?活了这么久,讲话要有依据,我是骗了你的宅邸,还是诱拐了你的女儿!”
站在陈昌复身后的郝丽丽,浓妆之下脸色微微泛红。
慕元驹站出来为陈昌复讨伐:“小骗子,你还敢狡辩,竟敢对陈院长如此无礼!你既不是魔法学院出身,也没有医师证明,不是骗子是什么?”
“呵!”
墨墨撇嘴一笑,“慕老头,你的逻辑真有趣,我没受过魔法学院教育,没有医师证明就是骗子,照你这么说,现场的谭主任和其他几人全都是骗子,除了你们这些人,全世界都是骗子。”
慕元驹冷喝:“小骗子,别胡言乱语,强行狡辩。谭主任和其他人并未自称魔法师,但你……”
墨墨不屑地打断:“老夫何时说过,老夫是魔法师了?”
慕元驹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怒意更甚,“你非医师,何故涉足救人?我看你实为祸根!”
墨墨淡然一笑,瞥了一眼被束缚在魔法椅上的黄树人,“我是风灵师,黄市长受了幻境之疾。”
黄树人的状况明显是受到了邪祟侵扰,自踏入这神秘的房间,墨墨便感受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沉重。这股压抑感微妙而独特,与他在帝王蓝河工地遭遇青龙之刃的威压截然不同。
那时,青龙之刃的压迫源自深重的怨念,浩浩荡荡,威力惊人;而此刻黄树人办公室内的压抑,则像是由幽阴磁场凝聚,淡淡的,若有若无,如同迷雾般难以捉摸。
常人无法察觉分毫。
墨墨如今却能清晰感知,甚至亲眼目睹那一团阴暗的灵气,全因修为略有突破,五感敏锐度大幅提升,目光所及之处,各种气机尽收眼底。若是以往,他只能察觉异常,而无法如此清晰地洞察。
下山历练于红尘,果真裨益良多!
而他称其为幻境之疾而非邪祟侵袭,是因为担心这些人无法理解,或是认为他言行怪诞。
“幻境之疾?”
慕元驹冷哼,嘲讽地盯着墨墨,“你自称非医,却以医学术语断症,还狡猾地用幻境之疾做借口。幻疾在医学中有多种分类,但凡心智状态不佳,皆可归为此类。”
陈昌复听不下去,一脸严肃地对谭梅说:“黄市长情况危急,亟需治疗,风水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如果你相信这个骗子,我和慕先生等人即刻离开,否则……”
谭梅打断他,“陈院长,请你们为黄市长施治。”然后对两名手下吩咐,“把这个骗子请出去!”
两名站在黄树人身后,身着监察官制服的青年男子面色冷峻地向墨墨逼近。
“不可以!”
黄诗桃挡在墨墨前面,怒视两人,“谁都不许动小墨师父一根汗毛!”
两名手下不敢冒犯市长千金,为难地看向谭梅。
谭梅深知黄诗桃的个性,知道这小姑娘骨子里十分倔强,有时连她父母也束手无策。
“诗桃,你父亲此刻危在旦夕,急需救治。你想让他留下可以,但别让他搅局,更别再信口开河。”
谭梅选择了妥协。
市长的病情至关重要,现场多一人无妨,最多把他当作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只要他不添乱就好。
黄诗桃转过头,无辜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墨墨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也正是因为这丫头既可爱又护短,墨墨才容忍她的百般维护。否则以他的火爆脾气,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管黄树人死活呢,反正这位黄市长始终对他戒备心重,黄夫人陈兰淑又欠了他们一份人情……
这对夫妻或许是世间罕见的正义之士,对世界有着无尽的贡献,但墨墨对他们并无好感!
陈昌复朝着慕元驹低语:“慕院长,对付黄市首这样的病症,我们的幻灵针灸术更为精通,劳烦你出手了。”
慕元驹欣然接受,开始为黄树人施展针灸疗法。
他的银针与众不同,寻常医师手中的银针闪着银白,而他手中的却染上了神秘的黑。
随着一枚枚黑针刺入,黄树人原先的狂乱情绪逐渐平息。外界看来,黄树人的脸庞恢复平静,原本野性犹如猛兽的瞳孔,此刻野性消退,双眸先是一片迷茫,然后重新聚集成常人的深邃。
墨墨注视着慕元驹手中缠绕着幽黑气息的黑针,那微弱而又淡漠的气流在黄树人头部的几大穴位上有序落针,微弱的气息随之增强,共同镇压住黄树人眉心的那缕黑暗力量。
此时,两股暗黑气息相互角力,黑针形成的气场占据优势,但眉心的那股积郁已久的黑暗之力悄然增强。同时,办公室的几个隐蔽角落中,一丝丝缥缈的黑气向黄树人靠近,慢慢在他周围编织起一道无形的网。
墨墨看着这一幕,感到十分奇异,这是否是在编织一张网以捕捉什么呢?
慕元驹放下最后一针,长舒一口气,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他转头对陈昌复和谭梅傲然道:“陈院长、谭主任,黄市首的病症已根除,不出半刻钟他就能完全恢复,可以解开束缚了。”
陈昌复、谭梅以及周围的人,脸上都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还疯狂失态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从开始扎针到现在,时间不过十分钟左右。
谭梅犹豫片刻,向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名手下面露迟疑,他们见识过刚才狂暴的黄市首,其他人则没有。他们身上的抓痕、咬痕和血迹都是黄市首的杰作。
两名手下暗暗咬牙,开始为黄树人解除束缚。
刚解开绳索,黄树人疑惑地抬头,皱紧眉头,“为什么我的办公室会有这么多人?”
两名手下手中还抓着绳子,听到黄树人说话的瞬间,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生怕再次受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