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厉声呵斥,“你若想死,也别在我眼前!”
宁雨彤开始疯狂地抓挠墨林,整个人如同陷入疯狂,还奔向窗台,企图跳下去。
砰!
墨林一掌拍在她的后脑,宁雨彤立刻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墨林的怀中。
墨林皱了皱眉,从女弟子的脸上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恶臭,犹如臭鸡蛋,近在咫尺更是刺鼻。
“这丫头真是受了不少苦啊。”...
墨林口中低语,怀抱着宁雨彤来到治疗榻前,回首瞥了一眼角落屋梁上的神秘符虫,随手抓起一本古老的卷轴掷去,砰然一声,击偏了那符虫,他的救治场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
一旦泄露,何以自保?
虽如今他顶着辛博士的身份,但博士不通玄医之道,定会引来他人的猜疑,那时定将陷入无尽追查。
唯有谨慎行事,方可长久安稳。
墨林首先取出三枚金煌丹,心中难免惋惜,此物并非无穷无尽,下山时虽从师尊丹炉中窃得不少,但他不知节制,如嗑瓜子般消耗,如今已是所剩不多。
咕噜!
望着手中香气四溢的金煌丹,墨林强忍吞咽的冲动,亦未因心疼而暗中收回一颗。
“三颗应该足够了。”
墨林轻轻掰开宁雨彤的唇,放入三枚金煌丹,略一迟疑后,他又取出两枚置入其中。
这次更为心痛,却仍能勉强忍受。
墨林伸出两指,在宁雨彤喉结处轻点,五枚金煌丹瞬间滑落至胃中。
不久,金煌丹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墨林凝聚目光,可见她周身缭绕起淡淡金芒,金芒渐浓,墨林再次点中宁雨彤体内的数个大穴,引导金煌丹之力汇聚,向她的面颊涌去。
嗤……
金色气息与宁雨彤脸上浓郁的黑雾在瞬间交汇,微不可闻的声响响起,同时空气弥漫出焦糊的臭味。
这气味比臭鸡蛋还要刺鼻。
墨林屏息,不舍得掏出金煌丹堵鼻,同时取出银针刺入宁雨彤身上的关键穴位。
银针入体,金色气息愈发汹涌澎湃,刚才与黑雾气息抗衡势均力敌,甚至稍显劣势,此刻彻底压制,仿佛要一口吞噬掉黑雾,片刻间,宁雨彤脸上的黑雾逐渐淡化,几乎消失不见,困扰她二十多年的黑色印记也随之渐渐消退。
然而墨林的面色并未因此轻松,反而更加凝重。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却又超出了预想。
金煌丹仅是初期药物,如同投石问路,它压制黑色毒煞气息越是轻易,随之而来的反噬也将更猛烈。
宁雨彤体内的毒煞自诞生便相伴,这些年不断积蓄,加之宁济安此前为救孙女持续用药刺激,已达难以言表的程度,形态变化仅是其一,最可怕的是这股毒煞可能已经……
楼上,院长室。
慕元驹端着茶杯坐在书桌后,舒适的办公椅令他陶醉。他对中医院长的位置感兴趣,但更让他感到快感的,是从宁济安手中夺得这一切,他享受这种掠夺的感觉。
陈昌复坐在对面,略带忧虑地说:“那个辛博士刚才来了,正在楼下为宁雨彤治疗。”
慕元驹轻笑,带着一丝戏谑,“陈院长,难道你在忧虑我的‘黯毒’会被他破解吗?”
陈昌复回应道:“慕院长或许不知,宁雨彤秘密师从一位高人,正是此人传授她华氏针灸秘传残篇。这位师父神秘莫测,无人能识其来历,此事也是鲜为人知的秘密。”
“今夜,那位辛博士在青年医术研讨会上多次庇护宁雨彤。若他就是那个隐秘的高手,解毒之事或许真有可能。”陈昌复续道。
慕元驹微微皱眉,疑虑满腹,“可辛博士不是修炼西方医学的吗?一个西医青年竟然能领悟华氏针灸的残篇秘术?”
陈昌复苦笑,“这也是让我困惑之处。然而世事无常,种种迹象指向,辛博士极有可能就是宁雨彤的师父。若他解去了宁雨彤面上的毒,岂不是正中宁济安下怀?”
“哼!”
慕元驹冷笑一声,“我植入那小女子体内的‘黯毒’虽非初代,多年积淀,早已蜕变,其至高境界能幻化形态,最顶峰时更可产生独立意识。宁济安的儿子儿媳当年皆丧命于此毒之下,四大帝国医圣联手亦束手无策。一个区区四十载的西医小子想破我的毒,无异于痴人说梦。陈院长,你不必担心,宁济安过得不好,我比任何人都乐意看到。”
陈昌复淡笑道:“如此说来,我就安心了。先让那辛姓小子得意一阵,他今晚打了吾女,这笔账我会择日清算,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诊疗室内。
墨林的担忧成真,宁雨彤脸上金色的气息骤然转暗,迅速化为黑色,仅十余息之间,宁雨彤的面庞已被黑气完全侵占。之前消散的黑气重新归来,且气势更盛。
如同狂暴的江流,之前的湍急变得汹涌澎湃。
宁雨彤脸上的黑气犹如一只巨蛛,开始伸展它的利爪,隐约间望向墨林,似在挑衅。随后,那尖锐的爪尖伴随着轻微的‘噗嗤’声,再次刺入宁雨彤的脸颊。
宁雨彤脸上的黑痣瞬间肿胀如馒头,一股墨汁般的液体从伤口渗出。
恶臭更甚,弥漫整个诊疗室。
墨林被熏得翻白眼,忙屏住呼吸,从囊中取出精华五毒珠,撬开宁雨彤的嘴送入。
砰、砰、砰——
他迅速点中宁雨彤胸前的几个要穴,五毒珠滑入腹中,一团青黑之气弥漫开来,宁雨彤的身体随之剧烈痉挛。
墨林手中的银针再次落下,引导那团青黑之气聚集成流,朝宁雨彤的脸庞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