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瑶看着这一幕,心中只觉得心寒无比。
她以为她看到这对虚情假意的母女获得应有的惩罚,自己会开心,会激动……
可是,都没有。
她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平淡。
娘亲不在了,她无论怎么惩治这对母女,都依旧改变不了事实。
并且……
不得不说,金玉珠与娘亲有六七分神似,久久凝望着那张脸,江玉瑶发现自己竟无法下狠心。
“就这样……将她们永远,关在这里吧。”
江玉瑶沉沉叹息一声,吩咐流水。
“是!”流水连忙应声。
吩咐完一些事宜,江玉瑶转身离开。
“不要,不要走”
“乖孙女儿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身后,传来金玉珠撕心裂肺的哭喊。
此刻的她,正被昔日的宝贝女儿柳芊芊一脚狠狠踩在地上,一把死死揪住长发。
二人经过一场厮打,此刻双双破相,浑身凌乱,一片面目全非。
听到金玉珠哀嚎,盛怒的柳芊芊动作微微一滞。
她抬头,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她刚才被金玉珠偷袭,脸上脖子上挂了彩,导致她一股怒意直冲天门,直接就不管不顾对金玉珠下手了。
在二人均无法调动灵力的情况下,柳芊芊仗着年轻,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此刻听到金玉珠不顾一切的求饶声,她内心还真有些虚。
这毕竟是对方的亲外祖母。
万一……对方真的心软了,那最后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江玉瑶离开的步伐甚至连丝毫停滞都没有,径直离开了。
“啊!!!”
亲眼看着那抹倩影自眼前消失,金玉珠内心的颓然到达了极限。
她一声哀嚎,掩面痛哭流涕。
地牢外不远处一间竹林中,正在翻阅书籍,研究阵法的江晚月听到这杀猪般的哀嚎,她微微蹙眉。
“聒噪!”
她嫌恶开口。
下一刻,俶尔轻轻一挥手,手中成片灵石朝着四面八方飞去,形成一个五芒星阵。
瞬间,金玉珠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消失了。
江晚月眉头这才轻轻舒缓了几分,她躺在摇椅上,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研究阵法。
“月儿,月儿”
这时,一道高亢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江晚月嘴角微微勾起。
“哈哈哈……月儿,我们大婚的喜服我做好了,你看看你喜欢哪种款式”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郎朗的笑声中,似乎洋溢着来人满腔的喜悦。
“嗯”江晚月疑惑抬头。
下一刻,就见欧阳明旭欢欢喜喜地出现在眼前。
他身后,一串串少女鱼贯而出,手上纷纷托着各式各色的喜服。
喜服的款式各有不同。
有文锦,有浮光锦,蜀锦,甚至还有曾经风靡修炼界的流光纱……
不同的材质,分别对应着好几种不同风格的款式。
有些款式奢华不已,有些素雅大方,有些删繁就简,有些金光闪耀。
江晚月感觉自己被晃得眼睛疼。
“这……”
“除了我跟大姐,还有其他人大婚吗为何要准备这么多喜服”
江晚月着实有些惊讶。
如今玄龙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大姐与慕容夜耽搁多年的婚事终于提上了日程。
江晚月原本准备借此机会,好好热闹一番。
没想到大姐却说,她们二人婚事纷纷耽搁许久,要与她一同出嫁。
消息传出,文武百官纷纷震惊,倒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只因为,他们那个宠妻狂魔的皇帝陛下直接眼睛都不带眨地同意了。
消息传入镇国公府,欧阳明旭一蹦三尺高,直呼皇帝表哥难得做了回好事。
等江晚月得知时,一切已成定局,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婚期便这般定了下来。
在之后,无论是皇宫还是镇国公,几乎都忙得翻天覆地。
慕容夜与欧阳明旭这俩幼稚鬼,依旧如从前一样。
暗地里各自较劲儿,一副恨不得将所有珍稀宝物都尽数砸在这场婚礼上的样子。
惹得江玉瑶与江晚月是苦不堪言。
可别小看了镇国公府,平常欧阳明旭的小打小闹或许没人关注。
可这场事关镇国公三代单传小世子的婚事,镇国公府上下一心,一时间,还真从世界各地搜索来了不少好东西。
有些珍稀之物,竟是慕容夜也不曾寻到。
于是……
不知咋滴,这二人便开始越来越卷。
到最后……反而是婚事中的俩女主无法忍受他们的喋喋不休,有空便开始躲清闲。
算算时间,欧阳明旭这家伙,似乎消失了近三个月,没想到,竟是去准备喜服了。
“按照习俗,新人大婚所穿喜服,不是需要彼此为对方做喜服吗”
“你这……为何是全套”
江晚月疑惑。
其实……这些日子,她除了研究阵法外,闲暇时间也给欧阳明旭绣了几套喜服。
只可惜……
绣工简直……世俗罕见。
她从小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唯独刺绣……差强人意。
勉强能看……
但若是喜服的话……
江晚月难得有些扭捏了起来。
她实在拿不出手啊。
“嗯嗯,晚月,你平日里比较忙,这些小事,我来就行。”
“嘿嘿,这些喜服,全都是我做的哦,没有假手于人!月儿,我是不是很棒棒啊(?o?o?)”
欧阳明旭开心地炫耀道。
“全部、是你做的”
江晚月震惊地合不拢嘴。
她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各种款式的喜服,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摆在这里的衣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多套了吧这……
“啊,月儿你放心,这里所有的衣服,都还剩下最后收针脚,嘿嘿……这个留着给你,这样,咱们也不算是破先例,嘻嘻……”
欧阳明旭嘿嘿直乐,嘴角的笑容简直压都压不住……
他只要一想到,心心念念许久的月儿能穿上自己一针一线,挑灯夜战绣出来的喜服,整个人仿佛都在冒粉色的泡泡。
哪怕婚期临近,他都时常陷入恍惚,生怕这一切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