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师母林芳之地询问陆聿辰喜欢哪个姑娘。
陆聿辰半真半假地说,“哪个都没相中。”
他坐在薄纱窗帘前的沙发上,光线朦胧,他微微侧身让人看不清神色。
宋景年舔了下嘴唇。
“师母,陆三儿他学坏了,会玩女人了。他正经的相亲对象是连港城沈家的千金,沈辞夕。”
他边说边过来准备坐下喝茶。
陆聿辰却冷不丁给宋景年一脚,正踢在他黑蓝色西裤上。
陆聿辰面色沉着,辨不出喜怒,“就你长嘴了?”
宋景年也不恼拍了拍腿上的灰尘。
他大喇喇坐下,压低声音,“你碰祈宁那么个心机小狐狸,兄弟我怕你精尽人亡。”
心机小狐狸?
她明明是时常秀猫爪挠人的小野猫。
不服软,不服管,不听劝,她野性难训。
想到这,陆聿辰勾了勾菲薄唇没再说话。
林芳之心里却有了揣度。
她知道陆聿辰这种板正内敛,循规蹈矩的男人一旦沾了情事,惹了妩媚风情的姑娘,他会贪。
那种贪是私心也是占有欲,他轻易不会放手,除非是真腻了。
可陆聿辰纵着姑娘来退货就是他此时还在兴头上,他不会放手,只会上心。
想到这林芳之猜测是那个说话软糯的姑娘。
她准备出去办理退货手续,就听陆聿辰请求,“师母,给她俩两套你的字帖,有人喜欢临摹您的字。”
宋景年一口茶没喝顺呛的咳嗽。
他将茶盏放下,上下打量陆聿辰,“这么细枝末节的事,你都上心了?”
陆聿辰瞪了宋景年一眼,“要你管?”
林芳之无奈漾笑,出了门。
片刻,陆聿辰又问宋景年,“我让你找的人,你约好了吗?”
“约好了,是祈宁说先来退货再见面。”
宋景年就看不上陆聿辰的这副“嘴脸”。
他打小起到底欠了陆聿辰什么?
事情,他得做着,陆聿辰他也得哄着,他是真贱。
陆聿辰拍了拍宋景年的大腿,哂笑,“那你就把人约到这来。”
宋景年冷笑出声,“你这占有欲过了吧?”
陆聿辰挑眉浅笑,挠了挠眉尾,“养过宠物,没养过女人,我想试试。”
宋景年,“......”
厅外,祈宁拿到林芳之赠送的字帖,她过意不去。
她和云初是来退货的,可人家还白送了字帖。
“谢谢您,我们冒昧过来退货会不会让老板为难您?”
祈宁问话小心翼翼的。
林芳之摇头,她盯着祈宁看了一会儿,“之前就有人想要这两套器具,我们没有损失。”
听到这,祈宁放下心来。
云初则欢欢喜喜地去退款了,还跟人家办理退款的工作人员打听气质出众的美女售货员,可人家只笑不说话。
祈宁还想再说两句感谢话,她手机就响了,是想雇佣她给孕妇做胎教的雇主。
“您就在附近?”
祈宁小声说,“我在林芳之工作室,您方便过来找我吗?”
对方爽快地说过来。
林芳之微微皱眉,示意其他工作人员上茶后,她就走了。
祈宁起身看向她袅袅婷婷的身影,心中莫名。
她觉得这女人气质端华,她要是上了年岁也有这般优雅就好了。
这时,一男人推门进来。
“你就是祈祷您爱我?”
祈宁尴尬的挠了挠头,她想回去就把这名字改了。
“我是,您太太需要音乐胎教?”
男人表情自然,笑容却腼腆了几分。
他拢了一下西服外套坐下,“这样,一周三天课,晚上8点上课,每节课3个小时,时薪1万元。”
祈宁表情变了又变,“时薪一万?3个小时?”
需要连续听三个小时钢琴,那肚子里的孩子能受得了吗?
男人却拿出了合同、还有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他利落地签了字,连带着支票一起推了过来。
“我平工作很忙,你尽快考虑。”
男人一次性给了祈宁三个月的课时费,一共108万。
祈宁见合同上授课地址——沁心园。
沁心园是套四合院,在二环,据说价值近10亿,所属人不详,只是那古香古色的建筑名动深城。
祈宁怔然地看着眼前的帅气男人,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身家不菲。
她愣了会儿神才签字。
陆聿辰盯着祈宁看那男人的表情,手指一松,百叶窗叶片弹了回去。
他回身瞪了一眼宋景年,“你找这人是不是年轻了点?”
宋景年耸肩,“我公司新人里就他气质,相貌看上去像个有钱人,剩下的不是太出名就是真有钱,那你这戏还怎么唱?”
他端起茶盏吹了吹,“陆三儿,你诓人家祈宁上门弹琴做胎教,你这还得备一孕妇。”
“孕妇现成的,七安怀孕了。”
陆聿辰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宋景年口中的茶水喷得到处都是。
七安不是那只陆聿辰养的俄罗斯蓝猫吗?
外边,男人完成任务拉开门走了。
云初退款回来见到男人侧影。
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得祈宁晕头转向的。
云初走过去抱住祈宁的胳膊摇了摇,“小宁,刚才那男人,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个片场见过?”
祈宁回神将新签的合同和支票拍在云初怀里。
“那他一定是投资人,不然不会这么有钱。”
祈宁期待的看着云初看一眼合同再看一眼支票。
她猛地尖叫,“小宁,你转运了。”
两人抱着转圈圈,还大呼小叫的。
祈宁笑声软糯清甜十分好听,“还是晚上上课,白天我还可以正常工作。”
季司颜私交费用、再加上音乐胎教的丰厚报酬,她一个月收入很是可观。
这样踏踏实实地干几个月,她能还上高利贷了。
听着外边两人的欢呼,宋景年也过来看。
宋景年轻笑,“这美女发疯的样子还挺养眼!”
祈宁和云初两人笑着跳着,毫无淑女端庄可言,像两只疯兔子。
忽而,祈宁食指抵在唇边,云初捂住了嘴。
两人笑眼弯弯,得意又窃喜的模样可爱又迷人。
宋景年盯着穿着一身黑色休闲宽大西服套装的云初问陆聿辰,“那姑娘叫什么?”
“云初。就是你那晚救的姑娘。”
陆聿辰淡淡的回应。
宋景年那天晚上他让助理叫价办事,他去等警方的人了。
片刻后,祈宁与云初离开。
室内,宋景年嘴里咂摸“云初”两个字。
“溪云初起日沉阁?”
宋景年语气玩味,“她爸妈起名字不过脑子,这句诗下一句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女孩子要经历什么风雨大浪?”
陆聿辰有条不紊地套上西服外套,扣上纽扣。
“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取这寓意不行吗?”
宋景年摇头觉得不通,“牵强。还是祈宁名字寓意好,祈福岁宁,岁岁安。”
陆聿辰沉默不语。
宋景年见他不说话,也觉得他这话说得没意思。
祈宁何时岁岁安宁了?
她那个宁是鸡犬不宁的宁。
宋景年拎起西服外套准备与其一同走。
他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没忍住,“三个小时啊,你家猫早跑了,剩下的时间你....”
宋景年揽住陆聿辰肩膀又眸色染笑。
“你时长这么优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