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祁放走进了教室。
“雨——”
陆西雨更正他道:“陆西雨。”
鉴于那日里陆西雨跟猴子比试的表现,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雨哥违和了。
但是……雨哥在翻他的课桌是什么梗?而且她的手里还拿着他和哥哥的照片。
祁放走过去,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神问道:你在这里干吗?
“期中考试考场分配我过来考试,正要回教室。”陆西雨解释得很详细。
“好巧,这是我的课桌。”祁放道。
确实巧,不过她已经知道了。
陆西雨扯了扯笑,指着照片上的祁源问道:“这个帅哥挺帅,是谁?”
“我哥,祁源,是北心医院的医生。”祁放介绍道。
“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陆西雨冒昧道。
祁放看着她,问道:“你看上我哥了?”
“……”陆西雨反问:“不可以么?”
可以么?姐,你凭一张照片就喜欢人家哥了?那个跟望哥说要到他家里去留宿的女生是谁?别告诉我你是什么女海王?
在祁放怪异的目光下,陆西雨把照片拍他身上,笑道:“我身体不好,想找你哥看个病。”
“看病直接去北心医院就好了啊。”祁放心直口快道。
“……”躁脾气陆西雨瞬间演不下去了,她掏出来手机直接板课桌上,命令道:“加微信!把你哥的号码推给我!”
祁放被她凶得有点懵,连忙掏出来手机扫码加微信,“雨哥,通过一下。”然后乖乖把祁源的号码推给她。
祁源,27岁,北心医院整形外科兼内科主任医师,擅长皮肤修复,各种烧伤,烫伤,疤痕治疗,体表肿块,外伤及皮肤软组织……
总之他很厉害。
这是陆西雨在祁源主页上能看到的信息。
“我哥跟你年龄差太多了,你们俩不合适。”祁放劝道。
“我就喜欢年龄大的。”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知道活死人组织是个啥。
临走到门口的陆西雨又折回来,对祁放伸出手,道:“借你的摩托车骑两天。”
祁放从兜里掏出来钥匙,犹豫着该不该给她:姐,你确定要骑吗?姐,你有驾驶证吗?
然而,陆西雨抓了钥匙就走,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车技,也没想过未成年可不可以骑摩托车。
接连两天的假期,陆西雨把时间都花在了找“唐蕾”的父亲上。
一个绿壳小本子里,密密麻麻写满了二十八页纸,分别记载着每一位“唐蕾”的家庭成员信息。
“您好,您这边有个快递需要唐**本人签收,请问您是住在***小区吗?”陆西雨用虚拟账号假装快递员给能找到电话号码的“唐先生”们打去电话,以此获取他们的真实住址。
“我现在不在家,这边是个什么快递?我可以让我的家人签一下吗?”唐先生问。
“不可以哦,”陆西雨答:“这边需要您本人签收,要不这样,您告诉我您现在的地址,我帮您转送过去。”
到达与唐先生约定的地点后,陆西雨一看到唐先生本人不是她要找的,就立马把人家拉黑了。
冒充两天快递员,她也才找到五个唐先生,这还是在有电话号码,人在云城这种顺利的情况下。
二十八个“唐蕾”,剩下二十三个。
正愁着,回程途中,陆西雨又碰到了交警叔叔查车。
她知道问李凡有没有驾驶证,却没问过自己这回事。
停顿在半路上的陆西雨,眼看着绿色制服的交警迎着暮光向她走来。
不能逆行,这对后面相继驶来的车来说非常危险。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在陆西雨以为自己肯定会要被请去车管所喝几杯茶时,肩上突然一沉,一只大手拍了拍她。
她转头看去,对上时望一张宅男脸。
时望推了推镜框,冲她一笑,然后抬手扶住车把手,示意她后退。
“你怎么在这里?”陆西雨一边后退,一边惊喜着问道。
“刚放学,在公交车上看见你,就临时下了车。”时望把书包丢给陆西雨,长腿跨上车。
一个没有牌照的摩托车擦着他们径直冲向前去,估计是打算现场逃逸。
陆西雨看着原本要逮她的交警叔叔转而逮他去了。
不出意料,那个人没有逃逸成功,反而罪加一等。
“你有驾驶证吗?”陆西雨问时望。
时望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他骑车没有问题,但不一定有驾驶证。交通法要求驾驶证必须随车携带。
“有,”时望载着陆西雨淡定地向前驶去,“在书包里。”
骑到交警面前时,他们果然也被拦住了。
一个交警小帅哥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在他们面前,略显严肃道:“请把身份证驾驶证拿出来,列行检查。”
“在书包最外面的小格子里,你帮我拿一下。”时望偏头对陆西雨道。
陆西雨打开书包,掏出来证件递给交警小帅哥。
帅哥接过证件查验起来,虽然表情依然严肃,但从正对陆西雨眼眸那一刻开始,他的耳朵尖就红了。
身份证驾驶证都跟时望的脸对得上,没有问题。
帅哥把证件还给陆西雨,然而,就在时望准备离行时,那个交警帅哥又拦住了他们,且无情地开了张罚单。
“未佩戴头盔,驾驶证扣两分,罚款两百。”
“……”两人下车,现场交罚款,并且接受交警叔叔的批评教育。
时望全程都很配合,就好像真的是他犯事一样。
再次骑上车驶进夜色,陆西雨歉意道:“抱歉,害你把驾照分给扣了。”
“没事呢,”时望掌握着方向道:“过完十二月,分就又回来了。”
时望骑摩托车的速度没有他骑机车快,不知是因为后面载着陆西雨,还是因为跟车子不契合。
行到河边环道的时候,摩托车几乎是以龟速在行驶。慢到时间好像都悄悄地静止了。
深秋的夜色已经渐渐变凉,风里隐隐有了冬的影子。氤氲的水汽扑在脸上,凉凉的。
“要不是遇到你,我现在应该在交管所里,还不知道找谁来捞我。”陆西雨趴在时望背上,感慨道。
她孤孑一人在云城,身边连个监护者都没有。
时望不知道陆西雨的身世,但听着她微微喑哑的声音,他只觉着自己的胸口也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