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男的话,似乎带有玄机。
茹雅显然没听明白,也并没有当回事。
她未做他想,拿起手机给秘书打电话,“安排一辆车,送方律师。”
方亚男笑:“在此谢过贵公司的便车。”
茹雅把手机拿在手中,“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这些年,我也算是被迫成长。”
突然想到什么,茹雅问道,“方大律,你怎么只身一人来了,你都做到亚远集团首席顾问这个位置,想必应该是有助理的,那你的助理怎么没跟着来?”
“助理肯定是有的,不过涉及到一些重大的事件,还是需要我亲自出马。”
茹雅刚想说司元珠宝这规模在亚远集团眼里应该也不算什么,还要劳烦方大老板出马,紧接着就听到,“你在他眼里,十分的重要,别人来他不放心,所以全权委托我做这件事情。”
方亚男接着说道,“实际上,就算是姚远不委托我,我也会放下手中的所有工作来对接此次的合作事宜。”
她朝着茹雅眨眼睛,“我为了见你,可是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今年我们律师事务所的所有律师们的年终奖就靠你这一单了。”
茹雅失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真的,你的前男友很大方。”
茹雅:···
三年不见,方亚男骨子里的自卑和敏感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了。
两人走出商务大楼,大楼门口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司元珠宝的公务车,车边站着司元珠宝的司机。
另一辆是通体漆黑的商务车。
商务车里男人看到茹雅从大楼出来后,如狼般的眸子便紧紧的跟着她。
茹雅目送方亚男上了车子,便打算转身离去。
至于停在这里的另一辆商务车,她没有多余的眼神。
这里北欧最繁华的商务区,所以这里有商务车也不稀奇。
想到方亚男的助理,茹雅叹了一口气。
这由简入繁容易,从繁入简的确有些不是滋味。
看起来,她的确需要再重新找一个女性贴身助理。
瑞秋在的时候,她的确能省很多心。
而不是像现在,还要亲自给秘书打电话叫司机。
如果瑞秋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会十分热情的自告奋勇送方亚男。
想到瑞秋,茹雅一怔,然后甩了甩头,试图把留在脑中的瑞秋删除。
茹雅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车门打开的声音。
可是很奇怪的是,有车门打开的声音,没有关门的声音。
但是她身后明显有脚步在走进她。
茹雅浑身的雷达迅速警惕起来,开车不关门,说明还要很快返回车内。
这像极了抢劫绑架的前奏,她能感觉到,身后是个男人,身后的步伐听起来有些急促。
因为曾经有过被绑架的经历,茹雅心中突突直跳,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这里可是北欧,虽然这里治安尚可,但是也不是没有枪击抢劫的事情发生。
茹雅不敢回头看,她环顾左右,很不巧,这个时候竟然没有过路的人。
于是,她踩着高跟鞋开始小跑了起来。
尽管这时候她已经很害怕了,可是她依旧分出一缕心神。
如果,此时瑞秋在这里,她应该不至于如此恐慌。
高跟鞋很高,又是细跟,分神的茹雅果不其然的崴了脚。
她低咒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顾及后面追来的人,还是她即将摔个狗吃屎的窘态。
就在她即将扑倒的那一刻,茹雅被身后的人拖住了腰肢,她借着力量堪堪站稳。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瞬间悬空。
茹雅发现自己没有摔倒,而是被后面的人抓住了,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尖叫。
“是我,别怕。”姚远声音很轻,似乎在安抚她焦躁的恐惧。
听到熟悉的嗓音,茹雅终于停止了挣扎。
恐惧后的片刻安静,茹雅开始了第二轮的爆发,她用手捶男人的胸口,有些生气,“你不会出声的?想吓死谁呢!”
姚远很无辜,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他都没来及说话,茹雅就开始跑。
茹雅因为生气,脸蛋已经蕴着一层薄红,就像是可口的苹果。
男人盯着她泛着红温的脸蛋,别过了视线。
“你崴脚了。”
“我崴脚是因为谁?”
“好,怨我。”
“本来就怨你。”
茹雅光顾着和姚远拌嘴,才发现她已经来到了黑色的商务车前。
她警铃大震,作势就想从姚远手腕上跳下来,“你想干嘛?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去。”
男人的手腕加了些力道,他十分熟稔的把女人放进车里,还用手托着她的臀把人往里面送了送。
然后长腿一迈,坐到了茹雅的身边。
茹雅没有跑,原因很简单,因为另一边的车门是上着锁的。
她不巧,刚才已经试过了。
脚腕在隐隐作痛,知道跑不掉的她,索性闭上眼睛不理男人。
茹雅感觉姚远从她旁边又坐到了她的对面,但是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随便他怎么着,反正她不打算理他。
突然感觉脚腕一凉,茹雅睁开眼睛,她的脚已经搭在了男人的腿上。
她往回缩腿,但是脚腕被某人的大掌牢牢的扣着。
银色的细跟高跟鞋被脱下,茹雅有些恼怒,也忘了刚才还打算不理男人,“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茹雅有些红肿的脚腕上传来炙热的温度。
“车上没有药,我先给你揉一揉。”
茹雅垂眸,看着脚腕上温热干燥的大掌,心中仿佛有一片轻盈的羽毛,在她的心尖挠着痒痒。
车子徐徐的开着,男人认真的给茹雅揉着脚腕,茹雅的视线一会儿落在她的脚腕,一会儿又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
男人低着头给她揉脚腕,勾唇,“你再这么看我,我怕我会克制不住。”
茹雅一愣,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她怕他真的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流氓。”说完这句,茹雅再次闭上眼睛,任由男人揉搓她的脚腕。
毕竟,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和她此时的情绪一样,都是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