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叫我顾先生,不老都被你叫老了。”顾羿宸若无其事的说。
余晨露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犹豫,他接着道,“叫我羿宸!”
余晨露惊讶,“为何?”
“周子清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难道你想让他看出破绽?”顾羿宸倒了杯茶道。
听到这余晨露就来气,“为何要骗他?”
顾羿宸喝了口茶,眼睛充满了笑意,“难道同他说我们是私奔?”
余晨露一听,脸红了,她记得年前他说过他是为了逃婚而与她同行,难道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她发现他在盯着她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敢?!”
顾羿宸哈哈大笑一声,低下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参加聚会你可要打扮漂亮点哦!”
余晨露嘻笑道:“人家主要是邀请你,不是我!我不去!”
只见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放下杯子,霸道的语气冷冷道,“由不得你!”
余晨露一惊,忙抬起头看着他,此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硬,如同钢铁一般坚硬,透露出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严。
她后退了几步,感觉自己掉进了深渊似的恐惧。她想逃,却被他反手抓住逼到墙边,双手扶着墙让她无处可逃,他微眯着双眼,“余晨露,是不是很后悔?”
余晨露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仿佛在经历一场噩梦,“顾羿宸,你到底想干嘛?”
“孤男寡女的,你说呢?”顾羿宸紧盯着她看,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那炙热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揉碎。
余晨露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开始有点害怕。忽然想到安飞的话——“孤男寡女的,你要小心点!”眼看他的嘴唇就要落了下来,她忙闭上眼睛,但久久没动静,她努力睁开眼睛,只见他弹了下她的额头便朝房间走去。
余晨露揉了揉额头,不满冲他埋怨道:“你们俩怎么老喜欢敲我的额头,都快被你们敲傻了!”
顾羿宸一听乐了,转过身闪烁着双眼看着她,故意道:“难道你真想我吻你?想背着你男人身体出轨?”
余晨露忙抓起沙发的靠枕朝他扔去,“滚!”
他接住枕头,耸了耸肩,笑道,“我也只能滚回房间!”说完关上了房门。
余晨露看着紧锁的房门愣了一下,面对顾羿宸的脾性,她真的猜不透,这个男人有时很冷,有时又很热情,有时又像爱作剧的大男孩。
她见他一直锁在房间里没再出来,觉得无聊便拿起包包出门了。
聊城是她所熟悉的城市,她曾是那么的喜欢这座古城,她曾幻想着在这个城市打拼一番,与喜欢的人共筑爱巢。
可是一切的一切被那个早上的信息给搅乱了,她的梦突然结束了!
她仿佛自己从云端跌落了下来,醒了,原来一切的美好只是假象,朋友的背叛,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也只是自己的幻想。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她经过他们走过的街,一起涮过的火锅店,仿佛昔日的情景再现……
“晨露,在哪里啊?那么吵的?”丁允蝶在电话中问道。
余晨露看着那个街角的火锅店,淡淡的说,“在聊城。”
“你去聊城?为何不早点说?”丁允蝶震惊,“你一个人去吗?”
余晨露看着四周,“不是!我是来工作的,所以没和你打招呼!你现在哪?”
丁允蝶幽怨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在新加坡,我昨天才到的,如果知道要去聊城,我就不来了。”
“你留在聊城也无聊啊,我都没空找你。”余晨露笑道。
“工作狂,你们那么早开工?是不是在约会?”丁允蝶无不怀疑。
“没有!”余晨露简短道,“不聊了,等你回来再聊吧!”
“好吧!再见!”
挂完电话,晨露走进一家咖啡店,点了杯拿铁,她选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很快一个寸头,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晨露!”
晨露抬起头微微一笑,“承哥,请坐!来杯咖啡吧!”说完叫了服务员点了杯咖啡。
“谢谢!”杨承佑是钟杰的哥们,晨露自然是认识,她约他出来主要是想探听钟杰的下落。
杨承佑一听,神色忧郁,“晨露,不瞒你说,出事后他就和我们断了联系!”
“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余晨露并不是很相信网上说的,她更想知道事实。
杨承佑看了她一眼,“曾听钟杰有次喝醉酒说过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争斗。我猜想是钟士仁有意在保护钟杰。毕竟那个烂尾工程与他多少有关系……”
余晨露边搅拌着拿铁边听杨承佑陈术。
“你还在风源公司上班吗?”
“没有了!我辞职了!”杨承佑有所隐瞒地说,他不想说太多风源公司的事,对于风源公司所投的太阳能光伏发电工程,那本就是一个圈套,是别人想拉垮风源,瓦解风源的手段,听说是风源的上级有人得罪了一个商业大亨。
余晨露看着杨承佑,又和他拉了下家常。她没能从杨承佑那得到想要的资料,也感觉到他并未全部实话相投,她不想继续为难他,从杨承佑躲闪的眼神,她已猜到他一定和钟杰有联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回到酒店,一开门,就见顾羿宸正坐在客厅的桌上前敲着电脑键盘,桌旁还有一杯咖啡,他已换了一身黑灰色很有质感的西装,看样子是准备赴宴了。
他看到余晨露回来了,头也没抬,“上哪去了?”
余晨露放下包,坐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去见朋友,找线索了!”
“挺积极的嘛,有进展吗?”顾羿宸停下按鼠标,离开屏幕端起咖啡看着她。
晨露摇了摇头,“我不会放弃的。”
顾羿宸点了点头,“精神可嘉!去换套衣服吧,等下子清就要来接我们了!”
“一定要去?”余晨露站了起来,转身道。
“那当然,除非你有社恐症。不过,这可不好,社恐症的人更要想办法去克服!”顾羿宸双眼又盯着电脑屏幕道。
余晨露瞪了他一眼,“我会去的!”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她其实没带什么衣服来,参加这个聚会真的很牵强,但她还是挑了件简单舒适点的衣服,画了个妆。
顾羿宸紧锁眉头,挑剔的看着她,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服务员拿着一套衣服上来了,“你的化妆技术很不错,可这身衣服不适合你,换上这套衣服会更好一点。”
余晨露瞥了一眼那套晚礼服,“不就是吃个饭,有必要穿成这样?”但看到顾羿宸不容反驳的眼神时,她只好抱着那裙子灰溜溜的去换了。
这是一件v领的长裙,性感的v领不仅展现了她的锁骨,而且自然衬托出她娇小的脸部,却又恰到好处在乳沟前回收,一点都不显露。修身版型加上浪漫裙摆,完美的把她那细腰淋漓展现,且拉长了身高比例。
余晨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欣然一笑,这裙子不仅合身,香槟色还很适合皮肤白皙的她,衣服面料质感特好,不透还很轻盈,她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
待她重新出现在顾羿宸面前时,只见他眼眸微眯着盯着她,深邃的眼眸洋溢着惊艳的柔光。
他一直都知道晨露有着精致的面容,平时她的素颜给人一种秀丽雅致的感觉,今晚的她端庄中透露着性感,的确把他惊艳到。
晨露见他不出声,试探道,“我去把妆重新化过?”
“不用,这样很美!”美得他都有点不愿意带她去见那帮人了。晨露听他这样一说,脸上染上绯红,一想帅哥配美女的画面,她有点后悔了,她可不喜欢当众成为焦点人物。
顾羿宸关掉电脑,打趣道,“你的男人知道你此刻正在迷惑其他男人吗?”
余晨露邪魅的笑了,“这不是很刺激吗?”天知道,她所谓的男人此刻还在哪个娘胎肚子里。但她就是不解释,不澄清!
顾羿宸以为她会辩解,明明没有丈夫却要骗他,暗道:余晨露,你继续演!他也不揭穿她的伎俩,“你真的很骚,但我顾羿宸可不喜欢有夫之妇!”
被他这一说余晨露脸红了,她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接话。
顾羿宸暗笑,修长的双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故意忽略了她的表情,“穿上外套走吧,子清在一楼等我们了。接下来戏可别演砸了!”
……
他们到一楼,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车,周子清见他们到了,忙跳下车帮他们打开车门。当看到余晨露时,愣了一下,他被她惊艳到了,直到顾羿宸咳了一声,他才缓过神,咧嘴一笑,“我差点认不出来了,晨露,你今天可真美!”
晨露微微一笑,“学长,你就别取笑我了!”
周子清自己开车来接他们的,他边系安全带边说,“晨露还是这是谦虚!宸哥,你知道吗?晨露可是很难得会去参加这些聚会宴会的,看来你改变了她不少。”
顾羿宸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余晨露,眼神嘘笑道,“是社恐吧?”
“那倒不是。主要是她太忙了。”周子清解释道。余晨露见他们在聊自己,咳了几句,周子清知道她的意思,但他并没打算放弃。
余晨露怕周子清兜她的底,急眼了,“学长,车上有水吗?”
见余晨露猛咳,顾羿宸问:“不舒服吗?”
周子清递给她一瓶水,“不要喝太多了,等下还晏会有很多食物吃,是自助餐!”余晨露接过水瞪了他一眼,周子清调皮的笑了笑。
聚会是在一家酒楼的别墅专区,有两层,一楼是自己餐厅,二楼有舞池和其它娱乐设施。
他们一走进饭厅,里面已经觥觥交错,热闹非凡,酒香从碰撞的酒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周子清介绍这些都是留在聊城的同届同学,学弟,学妹。
余晨露大概数了下竟然有三四十人,“学长,你的知名度真高!”
周子清回道,“他们可是冲着宸哥来的。”
顾羿宸眉头上扬,淡淡的说,“你不当喇叭,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周子清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这样不是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吗?”
突然有一人惊讶地喊道:“顾羿宸来了!”
原本热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了那么几秒钟,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顾羿宸和余晨露身上。男的高大英俊,自带王者高贵的气质,女的眉目清秀,轻盈窈窕,笑靥如花,一袭香槟v领长裙让她更加高贵静雅。
他俩走在一起,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绝配”。
顾羿宸朝众人微微点了点头,如帝王莅临般,周子清拿了三杯红酒过来,分别递给他们,“各位,顾羿宸想必大家都认识了,我就不啰嗦介绍了。这位美女也是聊城大学的,工商管理系的学子,余晨露小姐,今天他们来聊城与我们相聚,我们举杯欢迎?”
大家纷纷朝他们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脸上都充满着尊重。顾羿宸明明什么都没说,只是周子清一句话,却让人有种王者归来的气氛。
安静的会场又恢复了刚刚的热闹。大家有序走前与他握手言词,举杯相敬。
站在他身旁的余晨露,看着大家对他的尊重,忍不住看了一眼他。
只见他神色温和,深邃的眼眸闪着夺目的光亮,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举手投足间有着贵族的绅势,语气间没有丝毫的傲慢,彬彬有礼的与他们交谈着。
这样的顾羿宸余晨露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甚感震惊,原来顾氏掌门人还有如此温文尔雅的一面,难怪这些人听他来了,都这么积极赶来。
这与她所认识的顾羿宸完全判若两人,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与其心生羡慕,不如自己变成那样的人,而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标榜。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顾羿宸低头温柔的说,“饿了吧?我们去取点食物吧!”
余晨露心跳得很快,她不适应他那样的温柔体贴,腆腼地笑道,“确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