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冰河里趟了两个半小时才到河对岸。
“大哥,我们终于走出来了。”老七长出一口气,回头看向这望不到边际的冰河。
周寒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面色惨白“老七,我的止疼药还……有……”话还没说完周寒辰就重重的摔在岸边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周寒辰此时静静地躺在岸边,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老七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十八九的小女孩,背着竹篮从这里经过,“他这是冻僵了,所以没有心跳了,你快给他做人工呼吸啊!”
老七听小女孩这么说,急忙解开周寒辰的上衣扣子,一次又一次的按压,一次又一次的吹气,三分钟后周寒辰总算是恢复了心跳。
“大哥,你可算是醒了,你都吓死人了。”满头大汗的老七看着地上的周寒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急的都在眼眶里打转。“大哥,我腿都被你吓软了。”
周寒辰坐起身,看着老七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没事,大哥刚才就是太冷了,所以晕倒了。”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老七此时哭笑不得。
“那怎么办?那你哭,我也哭。这样好看吗?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周寒辰拍了拍老七的肩膀安慰道,“哎呀,没事,你大哥我死不了,起来,快起来,咱们赶紧找那个高老太太给可儿拿药去。”
“我起不来了,被你吓死了。”老七坐在地上抱怨着。
“那大哥背你?”周寒辰蹲在老七身旁,“来吧,上来,大哥背你。”
“大哥,你能不能别闹了,我让你一瘸一拐的背我?”老七起身就往村庄里走去。
“行了,别生气了,等可儿醒了,哥好好的给你压压惊。”周寒辰环着老七的肩膀,踉踉跄跄的进了小村庄。
“大叔,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姓高的老太太,可以给人治疗高烧不退的70多岁的老太太吗?”周寒辰在村口的老槐树底下向人打听这个高老太太。
“你是求药的吧?”一把岁数的老人拿着蒲扇看向这个年轻且英俊的后生。
“是,是来求药的。”周寒辰毕恭毕敬的回答。
“村口从东往西数第二家,家门口开满鲜花的就是她家。”老人看着周寒辰的背影摇了摇头。“哎,10个人去得有9个人空手而归。还得看看这小伙子的运气怎么样了!”
一旁坐着的年轻妇女小声嘟囔道,“这个高老太太,脾气古怪,你说你家有祖传秘方,人家千辛万苦的找过来,人家给钱,你就给了人家药,不就行了吗?可偏偏啊,就喜欢刁难人。”
“你说这不是做好事吗?她怎么就那么不通情理呢?”另一个小姑娘问道。
“哎,早几年听说这个高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被情所伤,脾气性格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并且她这药啊,不卖给生病人的枕边人。”一个嗑着瓜子的妇女小声的在小姑娘耳边呢喃。
“还有这样的事?”小姑娘疑惑的看向那个妇女。
“大哥,是这家吗?”
“是吧,村口第二家,还有鲜花,应该就是这家,敲门吧!”周寒辰吩咐道。
“有人在家吗?”老七礼貌的连敲三下门。
应声出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你们找谁?”
“我们找高阿姨,是来求退烧药的。”周寒辰赶忙走上前回话。
“你们找我师父?求药?”
“对,是求药的。”
“我们这求药有个规矩。”小女孩拿出一个玻璃容器,拿出一把匕首。“师父说了,凡是求药之人都得用400cc鲜血来换取我们祖传的退烧药。”
“什么?用鲜血换药?我听都没听说过。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老七走上前和小女孩理论。
周寒辰看了眼容器里的匕首,他便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握在掌心,随后张开左手,在自己左手手心连划三刀,尖锐的疼痛致使周寒辰紧皱眉头,流水式的鲜血滴在容器里,鲜红一片。
老七回头看向周寒辰,大喊道,“大哥,你干什么啊?他们这是为难人,你怎么真信啊?”老七无奈的用自己的双手扶着周寒辰的左臂。
“在人家的地界就得听人家的,咱是来求药的,不是来吵架的,老七收敛点。”周寒辰拿着容器接着自己哩哩啦啦的鲜血。
“大哥!”
“不许废话,不许顶嘴,去旁边站着去。”周寒辰压着老七的脾气。
老七没有动,气鼓鼓的站在周寒辰身旁,直勾勾的盯着门前的小姑娘。
“够了,够了,这都快500了,大哥你不要命了。”老七掏出纸巾覆在周寒辰的手心。
周寒辰拿着装满鲜血的容器递到小女孩手中,“小姑娘,你看这样可以吗?”
“嗯,等着吧,我叫我师父去。”小姑娘拿着周寒辰温热的鲜血回去了。
没一会功夫,小姑娘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走了出来。
“年轻人,你们是来求药的?”老人微微挑眉,看向周寒辰。
“是的,阿姨,我们是来替我未婚妻求药的。”周寒辰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万元现金,递向高老太太。
“你们回去吧,我这药不卖给生病人的枕边人。”老太太转身就要走。
“你们这是什么破规矩啊?你要不卖给我们,刚才为什么要我大哥的鲜血?”老七破口大骂。
“莉莉,你收下他的鲜血了?”
“是的,师父。我不知道师父有这个规矩。”小姑娘一脸委屈的看向老太太。
“不管怎么样,我们的药,都不会卖给生病人的枕边人的,还请二位回去吧!”
周寒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到病床上的林可儿呼吸微弱的模样,他放下了尊严,放下了面子,双膝跪地,“阿姨,我求求你,你把药卖给我们吧,我的未婚妻还等着这个药救命呢,我的未婚妻真的需要这个药。”
“你们回去吧,这是我几十年的规矩不能改。”老人转身往屋里走去。
“你们这是什么破规矩?我们来你们这差一点丢了命,你们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把我们打发了?”老七气不过。
“老七,别骂了。”
“大哥,你快点起来,你别跪着了。”老七蹲在周寒辰身边想要将他扶起。
“老七,你让我跪着吧,求不到药我是不会起来的。”周寒辰固执的跪在大门口。
“大哥,人家不会给咱们药的,你跪着求人家,人家也不会给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我要跪到她心软,跪到她心甘情愿给我药。这个药我一定要为可儿求到。”周寒辰跪在大门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