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抱着比他还金贵的兔子,括弧还是只野兔子,一屁股坐在战场外的大门口,“我说,你可快点儿拔,这要让司令看见咱俩在这儿玩,非要了咱俩小命不可。”
林可儿回眸,不耐烦道,“知道了,这刚出来你就催,你还有没有点情趣啊?不对,和你们这些大老粗谈情趣,那就是对牛弹琴。”
李涛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大声回怼道,“情趣?你还要情趣?祖宗,这要被司令看见了,命都没了,还跟我谈情趣?咱俩是要去阎王面前谈情趣吗?快点吧,够它吃就行了,别拔那么多了。”李涛不住地回头向后张望。
“哎呀,你放心吧,川哥哥腿受伤了,他轻易不出门,更不会来三公里外的大门口了。”
小崽子话语未尽,抬头望了望这蓝莹莹的天,突然间有感而发,大声喊道,“这天也太蓝了吧?还有这白云,像我吃的,好想咬一口啊!我好想飞出去啊!像一只小鸟,自由飞翔。”
李涛惊得赶忙去捂小崽子的小嘴,“别喊了,别喊了,你再把副司令招来,司令下不了床,可副司令能走能跑啊,我求你了祖宗,别出声,别出声!”
小崽子一把推开男人的右手,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情愿。“哎呀,你烦不烦啊?一会儿让快点回去,一会儿又不让说话。你都要烦死了。李涛,你再这个样子,我就不走了,我急死你。”
“行,拔吧,喊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挨完揍就老实了。”李涛斜睨着林可儿。
“挨揍就挨揍,一顿揍换外面的新鲜空气,换我暂时的自由,我只赚不赔。”小崽子一边拔草,一边回怼道。
李涛侧脸看向小崽子,“你是不是傻?你脑子难道真像司令说的一样,缺根筋?”
小崽子怒指李涛,“姓李的,你敢说我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腿磕破,然后哭着跑到川哥哥怀里,栽赃嫁祸与你。说是你故意推倒我的。我就不信,这个样子你还能全身而退。”
李涛现在只觉头痛难忍,他将手心放在自己的额头处,“这是个什么生物?有时候可爱的像天使,甜死人不偿命;有时候她比恶魔还恶魔,她都学会栽赃嫁祸了。好的不学,学坏的。我真想掐死她。”
“小崽子,你再敢威胁我,我就把你那天吸烟的事情说出去,咱俩谁也别想好过。”李涛现在也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小崽子一拍脑门,“死了,死了。我竟然有把柄落他手里了。厉庭川如果知道我吸烟,估计会把我碎尸万段吧?宋夏夏前一阵吸烟被厉庭川抓了个正着,暴晒了五个小时还不算,最后手心都被皮带打烂了。还扬言再有下一次就要把她右手剁下来。人家那交情可是从小抱到大的交情。可如果换做是我?”小崽子不敢再往下想,她此时心慌的厉害,好像心脏随时随地都能跳出来。
小崽子故作镇定,冲李涛甜甜的笑了笑,“哎呀,算了算了,咱俩就别计较那么多了,谁让咱俩是哥们儿呢?别生气,涛哥哥,涛哥哥最好了,涛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小崽子的情绪价值此时早已给李涛拉满。
男人嗤笑一声,挑眉道,“小东西,跟我玩,你还嫩点。”男人抱着兔子,嘴角勾着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小崽子拔草拔的正起劲,突然两行大字映在眼前,“宝宝,哥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哥身边?”
草地的空缺处,突然出现两行大字,小崽子赶忙转身仔细查看笔迹,“这是哥的笔迹,是哥的。哥说想我了,哥说想我了……”
小崽子愣在原地许久许久,她看向大门口的层层把守,现在跑,肯定跑不出去。被厉庭川逮到不仅跑不了,还得被毒打一顿。“不能急,不能急……”小崽子低头想着对策。
另一边
张耀东昏迷了一夜,疼痛感令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眉头紧锁在一起,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哥呢?哥呢?”
他环视四周,距离他身边十多米远的草坑子里发现了周寒辰的身影,他似乎比张耀东伤的更重,满头满脸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下一大片的土地。他趴在草坑子里丝毫未动,唯一没被鲜血染红的脸上早已苍白一片,就像死了一般,此时的周寒辰和死人的区别只差了一口气。
“哥,哥……”张耀东大喊着,忍着疼爬向一动不动的周寒辰。
张耀东用颤抖的右手抚摸着周寒辰的额头,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哥,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可不管张耀东怎么推,不管他怎么喊,就是叫不醒浑身冰冷的周寒辰。
张耀东情绪突然崩溃,他大哭不止,“哥,你不能出事啊,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可儿怎么办?哥!哥!”
数秒中后,他摸向裤兜,努力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猎豹,打给猎豹。”可手机被掏出的瞬间,竟支离破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妈的,妈的。”男人掏出周寒辰的手机,竟一样的支离破碎。
张耀东尝试着一次次爬起,但都因为双腿无力,导致他一次又一次轰然倒地。他无奈只能将周寒辰的身体翻了过来,他将右手放在周寒辰的衣领下,一点点扯着周寒辰往前爬行。
就这样,张耀东扯着周寒辰的身子一点点往前爬行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要挺住,要挺住知道吗?可儿还没救出来呢,她还在厉庭川手里呢。孤儿院的小朋友们还等着你去看他们呢。我……我张耀东还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呢。你不能撇下我们不管,不能不要我们,哥,你听见了吗?”张耀东此时早已哭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周寒辰对张耀东来说,不只是亲人,兄弟,更是他的指路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寒辰更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张耀东抬头望了望这黑压压的天,“妈的,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男人只能扯着周寒辰艰难爬行在山路上。哪怕能先找个避雨的地方也行啊!
不久后,大雨倾盆而下,大雨浇灌在男人的身上,头上的伤口处,张耀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依旧不离不弃地扯着周寒辰的后脖领爬行在这泥泞不堪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