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王楚安一声令下,惊得小丫头慌忙站起身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最低点在哪里?”男人指着图中的塘河古镇问道。
小小的一小只察言观色地指了指图中的右下角的某一个位置,“这儿?”
男人眼眸冷峻,“到底是哪儿?”
“那是这儿?”小人儿又胡乱指了一处。
男人拿起桌上的竹条,蓦地敲到了画板上的边缘处,“林可儿,我这不是有奖猜猜猜,想猜哪处指哪处。我这是艺术,是绘画。你能不能认真点?”
“那难道是这儿?”小人儿胆怯地将纤细如葱的食指再一次指到画板不同处。
男人一竹条敲到小人儿的手背上,虽然下手不重,但竹条离开的瞬间,白嫩的手背上瞬时多出一条红痕。
小小的一小只慌忙将小手收了回来,她忍着疼,没有叫出声来。
“林可儿!”男人黑脸喊她。
小丫头吓得瞬间耷拉下了小脑袋。
“这个知识点我教了你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你知不知道?你脑子呢,脑子去哪了?”冰块脸的男人厉声训斥,此时冷着的那张脸更是名副其实的冰块脸了。
小崽子死死揪着衣角,吓得一句话不敢说。现在这个场景,那肯定是多说多错,所以她只能一言不发,来面对男人的暴风骤雨。
“你知道在我大课上,一个知识点讲两遍,依然不会的学生会怎么样?”男人决定要给小人儿一个惊醒。
小小的一小只怯怯地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
“藤条100下抽在大腿上。”
听到这里,小人儿惊得吞了吞自己的口水。
“只是两遍而已。你呢?我给你讲三个上午了,没有50遍也有30遍了吧?你告诉我你该打多少藤条?”男人眼眸猩红,恨不得现在就将小人儿打个彻底。
眉头紧蹙的小崽子,依旧一言不发,但眼眸里瞬间多了许多星星点点。被男人这么吓,她没有大哭就很不错了。
男人怒不可遏,他将手中的竹条一下子砸在地板上,刺耳的竹条声惊得眼泪盈盈的小人儿浑身一颤。
“不教了,你这个学习态度,我没办法教了,好自为之吧。”说完男人拿过桌上的头盔就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小小的一小只望着男人的背影毫无办法,随后她便蹲在地板上,双臂紧紧抱着双膝,嚎啕痛哭起来。
瘦小的肩头随着哭泣一抖一抖的,远远望过去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临近中午,厉庭川才开着自己的那辆军用越野车进了司令府。
在厨房帮忙的李嫂赶忙迎了上去,“司令,王老师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冲夫人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说是不肯再教夫人画画了。夫人现在躲在墙角正哭得厉害。”
男人三两步往大厅冲去,只见小崽子躲在画板后的墙角里正偷偷抹眼泪。小小的一小只,被高高的画板挡了个结结实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还躲着个人。
厉庭川看到自己的小崽子这副模样,不由心疼不已,他缓缓往画板处走去。
他轻轻将画板扯了出去,小崽子抬眸望了过去,只见梨花带雨的一小只瑟缩在墙角里,竟哭得抽抽噎噎地回不过气来。
“挨打了?”男人问道。
小崽子没有应答,只顾哭得厉害。
男人看到小崽子白皙手背处那长长的红痕,不由心头一颤,骤然红了眼眶。
他缓缓蹲了下来,他将自己的额头轻抵在小崽子额头上,随后用自己灼热的手心轻轻放在小人儿的手背上揉着,抚摸着,安抚着。
厉庭川不安慰还罢,安慰后反倒哭得更加厉害。
男人揉着她的小脑袋,由着她哭得歇斯底里。
许久后,在男人耐心地安抚下,小崽子才渐渐停止哭泣。
随后厉庭川稳稳的考拉抱将小小一只毫不费力地抱了起来。
“抱抱宝宝,抱抱宝宝,好不好?”男人用灼热的单手护在小崽子脑后,另一只手则稳稳托在小崽子的翘臀上。
男人抱着小小一只在大厅踱步,轻声哄着。
直到他觉得小崽子的情绪没有问题以后,他才抱着小崽子往二楼书房走去。
男人小心的将小崽子放到自己办公桌旁,随后自己便坐到了椅子上。
他牵过小人儿的小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安哥哥为什么说不教你了?”
小人儿哭得眼眶红红,“因为一个知识点,安哥哥给我讲了三个上午,可我依然不会。所以……所以安哥哥就生气了,说再也不肯教我了。”
男人忽然黑脸道,“一个知识点讲了三个上午,你依然不会?告诉哥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被安抚好的小人儿,再一次眼泪盈盈,撇着小嘴,“明天……明天是我爸的忌日,我心里难受,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心思听课。”
“不哭了,宝宝不哭了,哥抱,哥抱。”男人打横将一小只抱了起来,随后便坐到了沙发上。
男人轻轻擦去她满脸的泪花,“明天是爸的忌日对不对?那我们明天回一趟江城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看看爸行不行?”
小崽子突然间瞪着她那双好看的鹿眼直勾勾望向男人,她两眼放光,不可置信道,“真的吗?明天我就能回江城了?明天我就能去墓园看我爸爸妈妈了?”
厉庭川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崽子兴奋地一下子扑到男人怀里,她叽叽喳喳道,“哥,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哥,谢谢你,谢谢你……”
“不过,哥是有条件的。”
小崽子戛然而止,她嘟嘴看向男人那张好看的俊脸,“啊?还有条件?”
男人捏过小人儿的小脸,顺便在她肉嘟嘟且有弹性的小脸上捏了两把,顿时小嘴都被迫嘟了起来。
“哥的条件就是你要亲自把你安哥哥重新请回来,来重新给你上课。”
小崽子瞬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她蹲到地板上,双手捧着自己娇嫩的巴掌小脸道,“可是安哥哥在生气,走之前发了好大的脾气。我……我有点害怕,我……我不敢。”
男人默不作声,静静地凝望着小人儿。
半晌,小人儿才鼓足勇气,“去就去,大不了再被安哥哥骂一顿,再不行就只能……”
小小的一小只看向自己娇嫩的手心,“再不行就只能被安哥哥打手心了。安哥哥打得好像也不太疼。”
她凭着刚才被抽到手背的那一下推测,男人打人不是很疼,是在自己能承受范围之内的。比起厉庭川的暴打来,男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