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日觐见皇帝,陛下还额外提了,要让孤和这些宗室亲藩好好“亲善亲善”,这个“老人家”!!!”
作为个现实主义资本吸血鬼,刘闲自己也不愿意得罪这些地头蛇,但是就不算文帝发的话, 让他摆明自己立场,知道亲戚家战队要站在哪一方,单说今天,莫名其妙让“对向车道”的车给撞了,下来个“女司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削你,这事儿你能忍?
忍不了啊!
一肚子叽叽歪歪, 刘闲也只能将事情推到文帝身上, 悻悻然的哼唧着。
“反正你家老头我不打算回吴国了,把楚藩得罪了又如何?至于齐藩, 老子还巴不得离他们远点呢!”
之前执掌皇恩集团时候,刘闲可知道,齐藩某一国在偷偷的囤积兵器金属,大汉的盔甲在刘闲这儿反而不内销,就从草原大量购买皮革,金属回去自己炼制甲片,这是为打造皮甲做准备。
囤积这么多军事物资要干蛤?说不造反谁信啊!
现在皇恩集团到了邓通手里,估计这比流向齐国的物资文帝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虽然日后在齐国做买卖估计不那么容易了,可是今个把胶东王打了,在长安派刘家人这儿是来了个大大的政治加分,也算是有舍有得了。
而且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刘闲在宗室中,也不是全然没哥们,下午跟着韩秀儿赖赖唧唧嘟囔一下午,想着和齐楚交恶之后,生意还怎么做, 才刚计划着在匈奴人中扶立个傀儡商人,假借匈奴人名义接着骗齐六国的钱,这头,大门口就已经响起了虞布急促的汇报声音来。
“君侯,梁王拜访!”
“唔?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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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宋朝才流行的铁锅炒菜已经被刘闲提前的穿越过来了,但最正宗还得是刘闲这个发明人这儿!这刘武明显是踩着晚饭点来的。
四色炒菜,毛葱炒鸡蛋,腊肉口蘑,清炒羊肉,最后一个刚从西域进口来,就让刘闲已经搬上餐桌的蒜苗炒虾仁,再加上也是西域商人带回来的老黄瓜下的黄瓜牛肉汤,可怜汉朝人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后世最常见的家常菜,勾搭得刘武这堂堂梁王哈喇子都差不点没淌出来,那模样要多掉价有多掉价。
“爽啊!”
也是从西域来的葡萄酒,刘闲还嫌弃太酸,格外加了点糖,又从冰窖里才拿出来,倒在和田玉的杯子里,被刘武昂起头咕嘟一口豪饮下,再夹了一筷子轻炒羊肉送进嘴里,顿时试舒坦的他都禁不住长长的吐出口气儿来,本来俊郎的脸庞,大嘴恶俗的咧开像个癞蛤蟆那样了。
然后这货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兴致勃勃的把话题扯到了下午轰动安定坊的街头斗殴上,说的那叫个眉飞色舞。
“下午河驹你把胶东王和开阳郡主给打了,实在是大快人心啊!河驹你是不知道,这事儿在长安都传开了!街头巷尾,皆夸河驹你仗义为民,除害一方!”
大快人心?大快长安宗室之心吧!刘闲这代表吴藩把齐国系和楚藩都给得罪了,更搅乱了汉初这些诸侯国之间的关系,得利最多的也就长安系了。
不过现在是刘闲“卖身”投靠长安系,想在七国之乱发生前把自己摘出去,听着梁王武在那儿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的嚷嚷着,也是端起杯子豪饮一杯,刘闲也只能强在自己脸上挤出个笑容来,应和着点头道。
“王兄说的没错,这些齐藩子弟在长安横行霸道,肆意不法,容易没有人站出来惩戒他们一二,陛下的尊严何在?”
一个马屁又拍了上来,老子把齐藩得罪了,用句老话讲,那就是千里扛猪槽子,都是为(喂)了陛下啊!你们可得记住我刘闲的好,以后少给我惹幺蛾子了!
“那是那是,我河驹老弟,绝对是宗藩子弟的典范了啊!”
又是浑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酒杯一扔,价值千金的葡萄美酒直接换海碗往外倒了,一倒就是一整壶,在刘闲心疼的龇牙咧嘴中,刘武这混球美滋滋的在那儿商业尬吹着。
不过就在俩人开启彩虹屁模式,一边商业互吹的时候,门口,虞布又一次急急匆匆进了餐室,抱拳禀告了起来。
“主公!济北王刘兴居携胶西王刘卬,胶东王刘兴居,楚国开阳郡主来访!”
什么时候王这么不值钱了,一天扎堆四个王,这头还性情的大骂着齐藩王八蛋云云,人家找上门来了,让刘闲忍不住尴尬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
六壶葡萄酒下肚,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装的,梁王武却是耍着醉拳儿蹦了起来,晃晃悠悠抢先向外奔了出去。
“乃翁的,没去找这几个齐藩杂碎算账就罢了,还敢打上门来,河驹勿慌,愚兄代你会会他们!”
不慌?不慌才怪了!刘武上门那一刻,刘闲就知道没好事儿,嘴角剧烈扯动中,他赶忙也把筷子扔了,悲剧的撑着笑脸撵了上来。
“王兄勿急,等等愚弟啊!”
...............
其实刘闲不知道,他穿越的世界绝对是平行宇宙了,因为正史上,济北王刘兴居早就因为诛诸吕中分赃不均而愤怒起兵造反,成为大汉朝第一个因为谋反被干掉的同姓王,可是这个时空,都文帝后元了,他还是活的好好的。
虽然这家伙一直在积蓄着实力图谋造反着。
而且作为老大齐王刘襄,老二阳城王刘章先后蹬腿后齐王家族最长者,自己家小弟被打了,又是他这个三十出头的“长者”来主持公道。
不过,回府闹心的刘闲,似乎忽略了个问题,他不愿意去得罪齐王系,齐王系愿意得罪他吗?
现在他刘闲可是大汉侯爵中最滋润的一个,这头负责和匈奴对接,他也把握着这个时代接近核弹头般的战略武器,战马!
对于正在积蓄力量意图造反的刘兴居,现在更不想开罪刘闲了,所以拎着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欧豆豆外带个楚国纨绔女,他架子摆的也不是很冲,估计济北王的策略,商议两句,相互配个不是,就将此事揭过算了。
要是正常情况下,刘闲肯定愿意这么干,可问题是这儿还跟这个酒疯子。
“哪儿来的东方夷子,竟敢在吴王府门口聒噪!”
第一时间,倒是打扮的一表人才,峨冠博带又胡须整齐的刘兴居嘴角的胡须都剧烈抖动了下,与此同时,后面刚过个角落的刘闲,也跟着脸颊肌肉都禁不住挑动了几许。
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又是没等刘兴居说话,有了大哥撑腰的小弟刘雄渠也忘了花儿为啥这么红了,也是扯着嗓子跟个斗鸡那样骂骂咧咧着。
“瞎了你的狗眼,腌臜役夫,见了乃翁还不跪下磕头!”
好家伙,这货更嚣张,他是梁王武乃翁,刘雄渠这是要上天,和文帝肩并肩啊!
“磕你个鸟!谁家的贱奴没看好,放出来乱吠!”
“不孝孙,敢和乃翁顶嘴!”
好家伙,又晋级到刘邦那辈了,别以为王侯级别就多有文化,贵族气质至少需要三代以上才能培养成型,梁王武现在还没附庸风雅,和一群风骚文人建立梁园,勉强有些涵养,可现在为了捣乱也是本性毕露,什么难听骂什么,至于刘雄渠,老幺一个,他爹刘肥就不是啥文化人,他又不受重视,天知道能狗屎运分到个胶东国,更是本色出演,叽里呱啦乱骂着,没等刘闲这个正主儿出面,刘兴居也没来得及说话,他俩倒是把个吴王府搅的乌烟瘴气。
“够啦!”
终于,一直颤动的小胡子绷不住了,一扭头,济北王火冒三丈的喝止起来,吓得还在骂得尽兴的老九刘雄渠整个人一个激灵,差不点如同乌龟那样把肥壮的脑袋收回去,那头,还在晃着小拳头给臭味相投的纨绔朋友加油的翁主刘陵,亦是差不点没被噎死在那儿。
但是这一顿叫嚷争吵,也让本来平静着想各让一步,息事宁人的刘兴居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尤其是看到刘武跟个流氓似的在自己面前武武玄玄嘚瑟着。
齐王家族和代王家族关系可不咋地,当初是齐王刘襄第一个号召诸侯保卫大汉,从齐国起兵,攻打长安的,可是到头来长安功臣派居然选了名不见经不传的代王来继承帝位,在齐藩上下看来,简直是摘桃子行为!耐不住心火,济北王的语气也呛了起来。
“今日愚弟与楚王翁主在街市上冲撞了河南侯,身为兄长,本王代为抱歉。”
“不过,河南侯下手也未免太不知轻重了吧!喝令奴仆殴打宗室,令王族颜面扫地,这事儿,也请河南侯给吾等齐藩一个交代!”
这交代可就不好交代了!后脑勺挂起一滴子大汗珠子,刘闲悲剧的想着词儿如何把这祸应付过去,他身前的“大哥”刘武已经嚣张的怪叫出了声来。
“交代?你那愚蠢弟弟如同禽兽一样在大街纵马狂飙,还目无尊上,冲撞吾弟河驹,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吾弟仅仅略微惩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是稍有廉耻,这功夫都得跪地磕头感谢贵人怜悯,竟然还有脸上门要胶带?真是笑死吾了!”
看着刘武在这儿嚣张大笑,更是气得脸皮子都剧烈直抽,到底是为王十多年,还是忙于造反的正经王,刘兴居那双眼神又是格外锐利的盯在了刘闲身上。
“这就是河南侯的交代?”
胶带个毛线,老子想要拿胶带把你们嘴全封上!
烫手的烤山芋又扔到了自己面前,悲剧的刘闲真恨不得掏出把ak,把这群装逼犯全给突突了,可他又真不想和人多势众的齐王家族彻底闹掰,还得应付过梁王刘武,一时间,他脑瓜仁儿旋转的都快冒烟儿了。
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