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穿越前爱看后宫番,经常番里的妹子都白给了,主角还在扭扭捏捏,用李逵的话说,恁地不痛快!
可到了自己这儿,眼见着光速白给的邹玄鸟,他也禁不住傻了眼。
“不是。”
“那你是来杀我的?”
倒是毫不气馁,这妞又是用口音很偏,但颇为清脆悦耳的声音追问道,听得刘闲都是有点招架不过来了。
“也不是。”
“那还是要娶我的!”
“唔……,就没有既不娶你又不杀你的选项?”
真有点怀疑这妞也是穿越者了,看着这妞掐着蛮腰挺着那种闽越彩麻布,挺得不算小的小胸脯都鼓鼓囊囊的,一道深v还勾得他都不由自主的将眼神儿瞄过去,而且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像他印象里这个时代的女人了。
但紧接着,这女人的话又是符合这个时代了。
“不能。”
“妾乃是闽越王族,要么嫁给吴王室,要么联姻东瓯,骆越王族,见到了我哥与吴太子的密谋,相信吴太子也不会将我嫁给别国王族或者送回去了吧!那妾不是不嫁则死吗?”
“额,我麾下…………”
“王族受辱则死!”
又被她给噎住了。
穿越前刘闲记得看电视剧,还记得《楚汉争爸》中格外突出了项羽的一个细节,在会稽郡逃难,穷困潦倒时候,这老大哥也宁愿饿死不去工地上干活帮人盖房子,来赚点饭钱,还理直气壮的把去干活赚饭的项庄给狠狠骂了一顿。
那时候刘闲还觉得他好逸恶劳脱离群众就是个大装哔犯,可穿越到大汉,他倒是有点懂了这种是传承自春秋战国的贵族精神还有身份认同的骄傲感觉,这个时代观念中人就是分等级的,平民辛苦劳作,贵族则就应该高高在上,领导民众,干一下贱役劳作都是丢了身份对不起祖宗,到邹玄鸟这儿也成了与低一级别的士通婚都不门当户对,都不行!
这还给刘闲有点逼急了,对着嘴角还沾着点心渣儿,却抱着胳膊洋洋得意的这只小鸟,他干脆一副凶恶相,狠狠的低嚷出声来。
“既然如此,那就杀死你好了!”
“唔,吴太子应该不会杀妾的!”
提到这个,邹玄鸟又是一副笃定的模样,小手很柯南的捏着自己白嫩的下巴,认真的分析着。
“要是杀妾,刚刚吴太子就不用拦着妾兄了,让甲兄长当场杀了妾作为盟约的血契,更能取信于盟友,留着妾,则是作为把柄时刻要挟甲兄长。”
“你就不能想是我觉得你可怜,才救你一命的吗?”
“唔,吴太子千里迢迢南下闽越,却是为了挑起闽越与吴国的战争,吴太子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心慈手软之辈吧。”
这一脸笃定,就好像看大反派野心狂,活到电视剧最后一集才死大boss的眼神儿更是让刘闲嘴角直扯,最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是问出了这几天一直以来的疑惑来。
“为啥贵翁主非想要嫁给孤一个小小的太子呢?”
“因为你是大汉吴国的啊!”
提到这个,邹玄鸟的神情又变得兴奋了起来,可叽叽咋咋的回答当即令刘闲嘴角一抽,原来不是看上他堪比西汉彦祖的颜值与气魄,来个大汉王室就行。
不过这妞要是被邹成洗脑成挺汉派,她也不应该和邹甲混迹在一起,而且看到自己和邹甲达成如此邪恶的交易,这妞也该勃然大怒,她这么有贵族气质,还不得来个自刎证道啥的?
刘闲胡思乱想的功夫,邹玄鸟也顿了下,然后她娇俏又有点野性味道的靓丽小脸儿上居然也流露出了一股子恐惧来,颇有些歇斯底里的跺着赤裸的小脚丫惊叫了出来。
“要是不嫁给大汉王室,就得被凿牙了哇!”
“凿牙???”
想过各种可能,这俩字儿合在一起刘闲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就也懵了。而看着刘闲不知所措的模样,邹玄鸟更是声情绘色的右手捏起了小拳头,狠狠砸在了虚握的左手上。
“凿!牙!凿!牙!砰!!!”
“唔~~~”
………………
现在刘闲终于明白了,为啥一入闽越,满城大黑牙!古越百族大部分都有这个凿齿的习俗,顾名思义,用石头棒子或者斧头,将门牙或者犬牙边上两颗牙给凿下来,宫中的舞女,仆从,甚至刘闲没太注意的邹貘大王也都凿了牙齿,太子邹成没凿,是因为他成年前就被送到长安当人质去了,回来之后竭力推行汉化。
用凿子硬生生打掉自己两颗大牙,不仅仅痛到痛不欲生不说,还真的很有能嘎掉,哪怕后世拔牙都是牙医要上午去拔,为了防止打出血,凿齿感染嘎掉的贵族不知道多少,也难怪邹成一推行汉化,不少年轻闽越贵族立马加入他麾下。
不过这个改革并不惠及王下翁主,邹玄鸟生来政治任务就是嫁人的,以往惯例,嫁到东瓯,骆越等等越部都是要凿齿的,至于南越,不仅仅在大秦南征时候,这些北方杀神对岭南百越大加屠戮,南越王赵佗自立后也曾三四次征讨八闽越,赵佗推行秦化倒是不用再凿齿,可双方有仇,邹玄鸟想嫁也不行。
然后刘闲就水灵灵的出现了。
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光速白给的老婆刘闲其实也不收不行了。眼前的,邹甲回了闽越王城之后,肯定还会诬陷自己诱拐她妹妹,借此拉起仇汉派,平白背个诱拐犯身份,再诱拐,亏不亏啊!刘闲是吃这亏的主儿吗?
长远点,娶了闽越王的妹妹,也算是半个闽越国人了,将来天知道与闽越国的关系会发展到何方?娶了邹玄鸟,就有借口干涉闽越国内政了。
但目前还是不能完全信任邹玄鸟,哪怕是有九成五的把握这妞就是倒贴白给来的,毕竟她一个翁主,要是自己不愿意,邹甲也没办法让她伪装成女奴给送到刘闲船上。
但万一百分之五她的爱国心爆发了呢?再以千分之五十的概率逃回闽越王城,把邹甲给告发了,邹成一怒之下派使者入长安告自己刁状,他刘闲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第一晚,在贾谊等几个忠心属下“苦口婆心”的劝诫下,由刘闲亲自“看押”邹玄鸟。
话说这妞还真是心大,经历了这一番巨变,晚上把刘闲的点心都吃了,又盖着刘闲柔软又温暖的厚重锦毛裘被,侧躺在了同样用炉火烟气熏得干爽的高榻上,还被刘闲个男人在边上盯着,她依旧舒服的抱着褥子,美滋滋的居然真就睡了过去。
看着她轻声呼呼得犹如小猫那样,尤其是一双赤裸的玉足不知道怎么保养的,经常不穿鞋子乱跑竟然也白皙如婴儿那样,在摇曳的黄色烛光下倒映着动人的,一前一后弓伸在被子里,娇憨的睡相,看得已经食髓知味过的刘闲也忍不住心动起来。
话说,他还有点感激起给他一棋盘的刘启了,要不是成为了吴国太子,哪儿有这么年轻靓丽的小姑娘光速白给给他,恐怕他还苦哈哈的拿着简历到处求职,算算这几年,没准儿还到了被优化的年龄,又卡在车房彩礼上继续当贴吧老哥呢吧。
反正都白给了,向着,刘闲也掀开了被子,爬上了床,把虽然在闽越人中算是很高挑,但依旧矮了自己一圈儿的这小鸟抱枕一样抱在了怀里,软乎乎的暖玉在怀感觉,还真让他眉头都舒展了起来。
然而,没等刘闲舒展一下睡姿,也以闽越驸马的身份温眠下,似乎被子被扯走一截,让邹玄鸟感觉冷了,这妞居然格外自然顺畅的小脚丫怼在了刘闲肚子上,然后一个翻身。
噗通一声,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疼得刘闲都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着,再抬起头,看着用黑狐裘被把自己卷成了蛄蛹者,邹玄鸟依旧睡得像小猫那样,霸占了整个床整个被子的模样,又看得他禁不住目瞪狗呆着。
船外,陆风呼啸作响,撑得几只风帆都是鼓起,五条刀船更是好像沉重的不倒翁那样咯吱作响摇晃不已,不过乘着高大楼船的吴军明显心头更慌些,不断拉扯着船帆纠正着航线,随着风起,又飞速滑离开八闽大地海岸边。
不过这一趟并没有就此返航,难得出来,刘闲得将南中国海主要对手的深浅都好好摸一摸。
后世坐船过只有二十几公里的琼州海峡就得花快三个小时,刘闲就觉得够慢的了,现在他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没有最慢,只有更慢,舰队就算是贴着海岸线航行,依旧只能远远眺望到岸边,很后世环海公路还有延绵不绝的车辆不同,如今到处都是蛮荒一片,荒滩,杂草丛生的树林,就连条渔船都看不到,大自然将自己最蛮荒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也又一次让刘闲无聊的发狂。
难怪大航海时代,哪怕是不列颠的罪犯都宁可去牢里服刑,都不愿意去做海上做水手航行。
不过还好,接下来的旅途倒是多了只鸟陪着,没事儿可以逗鸟玩。
就这样一连过了九天,终于,又一条大江奔流狂涌的冲入大海,恢宏壮观的映入眼帘。
要说老祖宗也厉害,这么样的大河流域足以撑起一个文明了,现在华夏就占了仨,长江黄河还有这道珠江,正常历史上几十年后汉武帝还会增添一条鸭绿江。
后世的珠江口可是高楼林立,沿着巽寮湾,小径湾,一大片湾区全都是豪华壮观的海景楼,不过托房价下降的福,刘闲穿越前,都是够在挨着深圳的惠州买个厕所了,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刘闲内心中的特殊情感。
沿着东岸大约后世深圳市中心的位置下锚上了岸,看着荒芜的海岸线,他又是诗性大发,当即就要下令也在脚下建两个大厕所。
看谁还能说他刘某人连个厕所都买不起,沪东厕所他有俩,深圳他再来俩!
可就在刘闲恶趣味兴奋的功夫,背后却传来一阵阵悦耳的哇哇直叫声。
“快放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