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言辰带着宋玉玲从外面回来。
“孙家的人怎么又来了?”宋玉玲道。
范言辰将手里的车钥匙抛给管家,“又来拉舅妈的近乎吧。”
郭美媛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把孙家的事情都怪罪在她身上。
她讪笑,“你们吃饭没有,厨房还做着夜宵呢。”
宋玉玲知道嫂子的难堪,笑着接道:“在外面随便吃了点,等会儿和嫂子再吃点夜宵刚刚好。”
郭美媛感激地对她笑,“好好好,我去厨房催促一下。”
梁英道:“等下。”
郭美媛的脚步一顿,“妈,怎么了?”
“来聊聊孙家的事情。”
岑舒的眸光闪了闪,老太太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梁英坐到沙发上,“来,小舒,思源,言辰,你们都坐。”
宋基良也觉得有必要好好解决一下这个孙家的麻烦事了。
宋玉玲看出梁英眼里对郭美媛的不满,她双手搭在梁英的肩膀上给她按摩,“妈,你就别操心了。”
“哼,我不操心,我就是眼里容不了沙子。”
郭美媛坐立不安,她只能站在宋基良的身后。
宋思源姿态闲散地坐在沙发里,“孙家汽车口碑差,连最基本的安全都保证不了,没有技术创新,在市场上不具备竞争力,就算是收购他们公司也要投入大量资金去调整,亏本买卖。”
梁英打断他,“我不在意这个,我说的是孙家。”
她的目光投向郭美媛,“美媛,你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思源帮助孙家,我老人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后果你也看见了,思源差点儿就没命,我也不怕你不高兴,这姜紫夫妻,我是多看一眼也是嫌脏。”
郭美媛自知理亏,“我知道了,妈。”
“我知道你拉不下面子,我不怕,圈子里要是传什么,你就说人是我老太婆赶出去的。”
宋基良道:“妈,您放心,外面的舆论我们会把控。”
梁英看向面若寒冰的宋思源,“思源,你让小舒搬到老宅来住。”
一句话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岑舒这半年基本没有出现在老宅过,一个人住在之前的公寓,宋思源清醒后住在老宅和公司居多。
他失忆后,谁都忘记了,连岑舒都不记得,大家在他眼里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郭美媛心里还是不喜岑舒的,她道:“妈,思源这······”
“怎么了?失忆而已,夫妻是一体的,分什么居,搬回来,我还要抱曾孙呢。”
宋思源神色淡淡地扫向岑舒,没说话。
岑舒接受到他的目光,沉静道:“奶奶,老宅有些远,我住在公寓方便一些。”
不是岑舒故作姿态不愿和宋思源一起,而是她确实不想在宋家的屋檐下看郭美媛的脸色。
“那思源就回去公寓,或者林间公馆的别墅。”
范言辰酸幽幽地开口:“在哪不都一样吗?哥都失忆了,心里又没有小舒了。”
宋思源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没意见。”
岑舒有些诧异,原以为他会拒绝的。
吃完夜宵,梁英以时间太晚为由,要求他们留宿在宋家老宅。
这还是岑舒第一次进到宋思源的这个房间,这里应该装有他所有的青春回忆。
男人在浴室洗澡,岑舒迈进连着卧室的书房,窗户的那面墙是一排高大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类书籍,宽大的书桌旁还有一张舒适的皮质椅子,岑舒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曾在这里学习和工作的样子。
她的手抚过一排排的书籍,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动人,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轻轻的垂落在脸颊旁。
“在找什么?”
宋思源出声打断这片宁静。
岑舒回眸,“随便看看。”
男人身穿一件白色的浴袍,斜靠在书房的门口,他的身姿高大挺拔,探究的目光锁在岑舒的脸上。
“没来过?”
“没来过。”
关于这一点,宋思源是存疑的。
一个被他喜欢了十年的女人,都娶回家了,怎么会没有来过他的房间。
他迈着步子走到书桌边,熟练地抄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
在岑舒蹙眉之际,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试图借着朦胧的烟雾要在岑舒的脸上找出不一样的情绪。
“你之前和我住在哪?”他问。
岑舒学着他的样子,懒懒地斜靠在书架上,轻笑道:“你应该问,你跟我住在哪。”
毕竟她跑到哪里,他都会追过去找到她。
她的眼里有几分的得意。
宋思源顺着她的话问:“住哪?”
“你车祸的时候,我在美国,之前我们住在别墅。”
其实这些事情,林浩已经事无巨细地和他说过了,只不过他听的时候,犹如看客一般,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这个女人在孙蔚然母女面前,貌似有满腔的委屈需要诉说,他现在有时间来听听她本人的心间委屈。
“刚刚在客厅,你不是说因为我的放纵,导致你被指指点点吗?那你倒是说说,你受的委屈要如何才能平复?房子给了你,韩晴母女也在你的掌控之中,就连你不喜欢的孙家也在倒霉,你还想要什么?”
男人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带有玩笑的意味。
岑舒看着他,未作答。
“嗯?怎么不说?你不是有仇必报吗?”
今晚她说的话,他可是都记在了心上。
“我的委屈太多,我怕你平复不了。”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清清淡淡地道出一句。
针织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小腿纤细修长,露在外面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细腻光滑,此刻她静静地靠在书架上,颇有一种勾人心弦的致命感。
他随手将烟掐灭,几个大步就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手劲很大,岑舒觉得手腕有些生疼。
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让岑舒措手不及,“你干什么?”
“你没有说实话。”
宋思源盯着她轻颤的睫毛。
贴得太近,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沐浴后的清新气息都在扰乱岑舒的呼吸。
但是她并没有挣扎,“什么意思?”
“你最想要的····难道不是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