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和电话已经响了无数遍,岑舒都置之不理,直到楼下的保镖打来电话。
“小姐,那名先生一直在楼下站着,需要赶走吗?”
“不用,他爱站多久站多久。”
岑舒静静地靠在阳台上,她的目光冷漠而深邃,像是一潭静止的湖水,波澜不惊。
她凝视着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宋思源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落寞和挫败。
早就猜到他会来找她,所以她忙碌于酒吧开业的同时,也在找了两名得力的保镖,无非就是防着他会来这里死缠烂打。
席均离开后,宋思源独自一人站在楼下抽烟,脚边已经一堆烟头,身上还真的没有美元让保镖再去买烟,更主要的是这两个大块头肯定不会听他的话。
林浩从不远处小跑地寻来,他吃惊道:“宋总,你?”
原本的笔挺的衣领此刻歪斜着,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因擦伤而泛红的痕迹,露出的手臂还有伤处渗出了细微的血珠。
这哪还是矜贵冷峻的宋氏集团大总裁啊,这···,这···
宋思源淡淡道:“在这帮我找个房子,要快,另外再找两个打手来。”
林浩听得头疼,“是,宋总。”
无论老板提出再无理的要求,他都要立刻马上执行到位。
翌日清晨。
岑舒毫不意外会在这里‘偶遇’这个男人,他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好,甚至可以说是故意露着伤痕出来,习惯西装革履的他穿了一件t恤,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
他戴着墨镜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真巧,太太。”
说罢,他就要拉开岑舒对面的椅子坐下,只是两个黑人迅速上前。
岑舒抬眸看他,似笑非笑。
他道:“这么多人,在美国上警局不太好吧,而且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咖啡。”
岑舒看向一旁的保镖,“杰森,麻烦你帮我取个早餐。”
杰森迟疑地看了一眼宋思源,点头离开。
宋思源盯着高大的背影远去,笑了笑,“他叫杰森,另外一个该不会叫强森吧?”
岑舒瞥他一眼,神色冷漠,“另外一个叫吉姆。”
见她终于愿意搭理自己,宋思源唇角的弧度渐深。
杰森很快取来岑舒的早餐,一杯牛奶搭配三明治。
宋思源道:“你不爱喝牛奶,我重新给你叫杯拿铁,我记得你在家常喝。”
岑舒端着杯子,摇头道:“不用,不喜欢。”
不喜欢···
宋思源若有所思,在宁城的时候,他还真的从未见过她喝牛奶这种东西,她的饮品无非就是咖啡和酒,要不然就是白开水了。
现在,她居然在大早上开始喝上了牛奶了。
他脸色沉了几分,“是不喜欢?还是···不合适?”
岑舒眸光闪了闪,漾出淡淡的笑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们现在是协议离婚阶段。”
“太太,我们不会离婚。”
“随便你吧,反正我身心自由,一张纸而已束缚不了我什么。”
“太太,你知道的,我不会这么放过你。”
清晨的阳光渐渐变得温暖,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从容地享用早餐,全然不理会脸色泛着阴霾的男人。
柔和的阳光给她白皙的肌肤上裹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岑舒放下手中的杯子,牛奶站在她的唇角,她好像并没有察觉,只是专注于手机。
宋思源喝着咖啡,目光扫过她,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
她穿着简单的连衣裙,举止间流露出优雅高贵的气质,明眸皓齿,红唇轻抿。
他眸光沉沉地锁着她,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手臂伸到岑舒的眼前。
黑人保镖吉姆眼疾手快地截住他,“请注意,先生。”
岑舒不明所以,“你想干什么?”
宋思源睨了一眼被黑人抓住的手臂,“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是在你床边这么守着的吗?”
“他们只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手。”
“所以,我对你而言是危险的那个?”
岑舒示意吉姆松开他的手臂,轻笑道:“当然,任何对我图谋不轨的男人,都是危险的。”
闻言,宋思源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藏着无尽深意的弧度。
“你的唇角沾有牛奶,我以为你是故意勾引我的。”
他的眸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唇角的笑意既有淡淡的嘲讽,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柔。
岑舒取过桌上的纸巾擦拭,淡淡地反击,“所以这么简单的举动就能勾引到你吗?你还真的是把持不住啊。”
听出她的意有所指,他笑道:“你在暗示我什么?”
“我能暗示你什么?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觉得我在暗示。”她缓缓起身。
宋思源的目光移至她纤细的腰部,一如既往的平坦。
“太太说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要去趟医院,你自便吧。”
她脸色冷漠,款款离开,杰森和吉姆跟在她的身后。
医院······,宋思源盯着她的背影,拨打电话。
“把太太之前联系的试管医生电话发我。”
林浩此刻看着手中的报告,还有些战战兢兢,这该如何开口啊!
“先,先生,太太···,太太她······”
宋思源最烦这只支支吾吾,“直接说!”
“太太好像已经做过手术了,手术很快,对象好像是一个博士生。”
话落,林浩的耳边就响起了一阵震裂声。
不出意外就是,宋总又一次把手机摔坏了。
酒店。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变得异常漫长,林浩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浮出点点动静。
宋思源手中紧捏着岑舒试管手术报告,他的目光落在纸面上,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地打在他的心上。
他全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狠心,回来美国办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去试管手术。
她可真是让他这一天的心情跌宕起伏。